在這個時候,聞櫻才清晰的意識到這真的是本黑道虐戀文。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拷在牀頭的雙手,非常不明白這幫社會人爲什麼會有這個。

    是怕警察來抓自己的時候手銬不夠用?

    厲致深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巧撞見聞櫻靠着牀頭思考什麼的模樣。

    女孩雪白的脖頸上留有觸目驚心的淤青,精心嬌養的女孩從頭到腳都精緻得不可思議,像是細心雕琢而熠熠生輝的珍寶。

    就是此時沒有任何驚惶神色的表情不太討喜。

    厲致深緩步靠近,他的目光掃過女孩清澈沉靜的眼眸,掃過她瓷白的臉頰,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當初自己爲什麼沒碰她一根手指頭。

    “……他們說,你想上廁所?”

    厲致深緩步走進,面料昂貴的西裝上還殘留着菸草的味道。

    他在牀邊半蹲,俯身對上聞櫻的雙眸。

    “不用耍這些花招,你逃不出我手心的。”

    聞櫻面無表情:“……打斷一下,你能理我遠點嗎?你身上的煙味薰得我想吐。”

    厲致深:“……”

    “並且我說我想上廁所是真心的,你們不是有排面的社會哥嗎?就不能提升一下員工素質,有點人道主義關懷?”聞櫻神情認真,半點不帶開玩笑的,“以及,你的臺詞真的好老土,你下次開口前能不能潤色潤色,這種八百年前的霸總風格真的已經淘汰了……”

    聞櫻一開口就劈頭蓋臉一頓嘴炮,語氣倒也不叫咄咄逼人,但卻讓人一口氣梗在喉間,上不去也下不來。

    “聞櫻!”

    厲致深再次動手掐住聞櫻的脖頸,試圖讓她閉嘴。

    “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啊。”厲致深覺得自己剛剛的一時心動完全是鬼迷心竅,這個女人根本就是魔鬼,“這麼牙尖嘴利,你以爲激怒我你會得到什麼好處嗎?”

    聞櫻神情坦然又沉靜,半點慌亂也看不出。

    但就是這種彷彿寫着“你算個鳥”的眼神,更讓厲致深眼中怒意漸濃。

    “沒有用的,你越是反抗我越是興奮,你越是寧死不屈,我就越想打斷你的反骨……”

    啊。

    能說出這種騷臺詞的霸總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聞櫻大開眼界。

    見聞櫻的表情與他預期的不同,厲致深眸色微沉。

    他有不打女人的原則,然而女人這種生物,想要征服再容易不過。

    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孩鎖骨以下的衣襟處,襯衫的鈕釦極易解開。

    之前沒有碰過她是他失策,這一次,聞櫻已經是他的掌中玩物,就算她此時仍牙尖嘴利不肯低頭,他也有辦法將她拖入泥地裏,無法高高在上。

    他的手指緩緩觸碰到了聞櫻的衣襟鈕釦。

    “老大!”

    門外的動靜同時打斷了厲致深和聞櫻的動作。

    趁着厲致深起身開門的片刻,聞櫻將已經被撬開的手銬悄悄遮掩。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厲致深的臉色不佳。

    而打斷他的手下神色更加驚慌:“出事了老大,有人闖進來了。”

    厲致深擰緊眉頭:“多少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隱約聽到了些許聲音的聞櫻有些詫異。

    跟着她被抓的兩個保鏢也被帶到了宅子裏,按理說,知道她在外拍綜藝的陸家也不會這麼快發現不對勁。

    不過不管啦,趁這些王八蛋不注意,聞櫻打算先溜再說。

    而來報信的這位馬仔連聲音都在發抖:

    “就……就一個人……”

    ……一個?

    厲致深眉頭緊蹙,見手下一臉沒出息的慫樣,直接推開他往樓下去,走之前還不忘把門反鎖了。

    【宿主您不能離開,這是您攻略厲致深千載難逢的機會!】

    聞櫻正忙着找落腳點好從二樓翻出去,聽到007終於出聲,真是氣得聞櫻咬牙切齒。

    “喲,你終於捨得出來bb了?我告訴你,我們倆的賬等逃出去之後我跟你慢慢算,你要是再敢隨便削減我的第六感,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宰了厲致深!”

    【……】007悻悻閉嘴。

    再這麼折騰幾次命都沒了還攻略。

    聞櫻對這個狗比系統已經動了殺意,等她逃出去了,一定想辦法解決它。

    或許是007怕真激起她的叛逆心,想了想還是解除了對她異能的抑制。

    之前他出於某些原因,一直抑制着聞櫻敏銳的第六感。

    而就在解除抑制的同時,正要翻窗的聞櫻動作一僵,彷彿感受到了什麼熟悉的氣息。

    “一個人你們在怕什麼?廢物!”

    “不……不啊……他一個人就把樓下所有人都……”

    聞櫻剛想要從窗框上下來看看,忽然聽門口一聲巨響,原本鎖得嚴嚴實實的房門整個被人掀翻,驚得聞櫻差點從窗邊翻下去。

    然而更令她喫驚的是,伴隨着這聲巨響,踹門的男人收回長腿,掐着一個人的脖子旁若無人地跨進了房間。

    他拎着人進來的同時,幾個馬仔哆哆嗦嗦拿槍指着他的後背,跟着他後面圍了過來。

    不是他們慫,是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像個人啊!

    有哪個正常人能夠一個人幹掉十多個身強體壯的大漢?

    又有哪個正常人被七八個人拿槍指着,也能面不改色,下手照舊利落?

    陸燃將厲致深反身擒住,按着他的後頸迫使他側臉屈辱地貼在牆上,目光輕輕掃過坐在窗框的聞櫻。

    之前被抑制的異能重新喚醒,彷彿眼前的迷霧被人撥開。

    聞櫻完全呆住了。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與青年漠然而銳意的目光相碰時,聞櫻真真切切地意識到,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確實是她心心念唸的崽崽。

    那是她的少年。

    確認聞櫻無恙後,陸燃放下了心裏的石頭,回頭看向門口那羣馬仔。

    被槍指着的男人微微彎起脣角,露出了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笑容。

    “連保險銷都沒開,需要我教你們怎麼殺人嗎?”

    這話太過狂妄,被他按在牆上的厲致深恨恨道:“陸燃!你真以爲我的人不敢開槍嗎!你別太……”

    狠話只說到一半,陸燃揪着他前額的頭髮,毫不猶豫地把他的頭重重往牆上一砸。

    砰!

    整個房間陷入死寂。

    尤其是厲致深的手下,他們都是腥風血雨過來的角色,對於這種眼神再熟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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