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是無意而爲。
他本想挑陰,可他突然發現告訴她,奪走她的清白的人是他簡直比出櫃還難。
唯有一瞞到底。
他不喜歡古龍水,他也不喜歡變音器,卻因爲她而破例。
或許,這樣也不錯。
至少,她被蒙上眼時的反應比她看着他時要誠實。
……
晏芷心再也不敢坐出租車了,走到公交站臺前,上了個公交。
非上下班高峯期,有些座位,她走到最後排,纔剛坐下,就聽到了手機推送新聞的消息,她地隨意一掃,偌大的標題映入眼簾:頂級豪門涉嫌藏毒,皇甫菲琳多次與販du集團交易,目前已被逮捕。
很好!
晏芷心眉梢微挑,皇甫家族爲了撇清和du品的關係,八成會把責任推到皇甫菲琳個人的身上。
事實上,這也是皇甫菲琳個人的行爲。
皇甫菲琳總算要付出代價了!
晏芷心冷冷地勾了勾脣角。
她只想說兩個字:活該。
轉眼就到了拾錦街的公交站,晏芷心下車,漫步前行。
拾錦街是海市最老的一條街,保留着民國時期古典建築的風格,上百年的高大紫薇樹編織出一片璀璨的紫霞,古老別墅若隱若現,承載着歷史的滄桑,古樸而典雅。
一座別墅前,一隻胖橘在窗邊小憩,性格溫順的拉布拉多犬趴在門邊,顯得溫暖而幽靜。
晏芷心停住腳步,看向門內。
每次住在這裏,她都會格外快樂。
可是這一次……
望着外公坐在輪椅上,左手提着噴壺給月季花澆水,晏芷心只覺得悲從中來。
她的外公,當代最著名的書法家,筆下有千鈞之力,可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連澆花都要用左手。
當年如果不是因爲晏家對她的逼迫,他的外公也不至於如此。
她恨晏家。
她也恨自己。
恨自己無能爲力。
出事之後,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考上醫科大學,學好醫術冶好外公的右手和雙腿。
可晏家非要逼着她報演藝。
她表面順從,在他們離開後,才偷偷修改志願。
誰知,晏蘭心去而復返,導致她情急之中填錯,陰差陽錯讀了警官大學。
她將錯就錯,認認真真讀了下來,今天她是走出校門,開始實習的第一天……可墨君霆橫插一腳,她成了一個笑話。
就連坐個出租車,都被人莫名地擄到帝霆洲際酒店裏。
她的人生就是一場悲劇。
每個人都能踩她一腳。
最終把她踩到泥潭裏去。
“都怪我太沒用了。”
晏芷心轉過身靠在外公家的圍牆上,淚水漸漸溢出眼眶。
她保護不了自己的外公,也保護不了自己。
她還能做什麼?
忽而,她感覺褲腳被什麼扯了一下。
晏芷心低下頭,趴在門邊的拉布拉多犬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她的身邊,正“嗷嗷”地朝她搖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