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他再次把特意多買的那份早餐遞給墨君霆,墨君霆還是沒有接,婓正剛勸他兩句,見他完全沒有打退堂鼓的意向,搖搖頭,無奈地走了。
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吧。
房內,斐允皓興致勃勃地問晏芷心:“姐姐,姐姐,你真打算讓他在門口站三天三夜嗎?”
晏芷心淡淡反問:“我有說過嗎?”
他有手有腳,他愛做什麼是他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
斐允皓眨巴眨巴眼又問:“那他幹嘛站着不走啊?”
晏芷心無辜道:“我怎麼知道?”
斐允皓想了想,又問:“姐姐,不喫不喝三天人會不會死?”
這個問題……
晏芷心決定給他科普一下:“不喫不喝不睡,三天會死;不喫不喝睡覺,能活七天;不喫但喝水睡覺能活兩個星期。”
斐允皓恍然大悟:“哦,我懂了。”
晏芷心想問,他到底懂什麼了,他什麼都沒說,蹦蹦噠噠跑了。
一會兒後,他從書包裏掏出他從家裏帶來文房四寶:“姐姐,姐姐,我媽說你書法很厲害,讓你教教我。”
晏芷心也不想閒着。
她一閒着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墨君霆。
想象斐允皓所描述的墨君霆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紫一塊的,長着鬍子會是什麼樣子。
在她眼裏,墨君霆無論何時都是一個乾淨清冽的貴公子,不會讓自己的形象有任何損害,就算他只穿着最簡單的西裝,也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擋他的魅力。
他會鼻青臉腫?
他會不刮鬍子?
……無法想象。
但她沒有這麼做。
墨君霆是什麼人?
一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帝王。
他的人生早已習慣了要什麼有什麼。
他會屈尊站在她的門前,大概只是因爲她不說一句話就走,而已。
再沸騰的水都會冷。
再瘋狂的熱情最終都會歸於平靜。
等他想明白,他就會走了。
她沒有必要,因爲多看他一眼,而又在自己的心口上劃兩刀。
晏芷心收拾好書桌,把文房四寶擺好,又挑了一支合適的斐允皓的筆遞給他:“來,姐姐教你寫字。”
教人沒問題。
但晏芷心自己寫的時候,有點心虛。
練字心要平和。
她做不到。
寫出來的字,別說被她外公看到,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斐允皓不懂這些,兩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充滿了崇拜:“姐姐好厲害,我星期一可以拿去給我的朋友看嗎?”
晏芷心的心更虛了。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
這時候,他會不會已經走了?
如果他走了,他轉身了,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瓜葛了。
她不用因爲他每天必須抱着她睡覺而苦惱,也不用因爲擔心他再懲罰她每天晚上喫香蕉……
她就解-放了,不是嗎?
可是,心裏爲什麼那麼難受?
男人的身影不斷地在她腦海裏盤旋,他生氣的樣子,他狠戾的樣子,他溫柔的樣子,怎麼趕都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