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爲我會在乎別人的死活嗎?”

    “都死了豈不是更好,到時候將全天下打造成造物主之城。”

    “你要不要在造物主之城預約一個名額,鑑於你的作用,我可以給你一個名額。”

    陸冕的話如同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讓顧嶽渾身冰冷。

    陸冕……只是一個瘋子,而這段時間他之所以出手幫忙,是因爲自己有用,所以自己還能活着。

    半個小時後,顧嶽離開了後山。

    前行的同時,他想到了更多的問題。

    陸冕很強,但他並沒有自信可以擊殺柴裕,或者說他沒有信心去面對柴裕背後的人,否則他早就這樣做,並且將舊都變成造物主之城了。

    而大梁同樣忌憚陸冕的手段,雙方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陸冕這條路,走不通了。

    但顧嶽慶幸自己今天過來找陸冕,這讓他看清了一個事實。

    陸冕並非靠山,他和陸冕現在只能算是合作關係,陸冕需要他的血研究,而他需要陸冕提供庇護。

    至於讓陸冕幫忙做其餘的事情,這種事就不要多想了。

    必須儘快變強,不管是面對喪心病狂的柴裕,還是面對走火入魔的陸冕,都需要強大的實力。

    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任何一方都可以給大梁的人帶來傷亡。

    尤其是陸冕,如果他成爲大梁最強的那個,很可能真的殺掉所有人。

    “怎麼樣?”

    當顧嶽回到小院,於嘉澤急忙迎了上來。

    見到顧嶽搖頭,幾人眼中瞬間失去了光彩。

    陶若男看向顧嶽,“要不要跟楊校長說這件事?”

    “他管不了。”顧嶽直接否定了陶若男的提議。

    醫武大中,或許存在很多熱血之士,但做事卻不能僅憑一腔熱血,沒有足夠的實力,熱血帶來的往往是送死。

    而在修行人的世界裏,這種送死的行爲不會帶來什麼實質的改變。

    “是不是很絕望?”

    李旺家看了三人一眼,他坐下打開一瓶酒,“不如醉生夢死吧。”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陶若男眼中帶着倔強神色,“我要離開。”

    這件事很難,但她要抗爭,她不想連累顧嶽等人,她要獨自去抗爭,儘自己所能,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站住。”顧嶽看向陶若男,“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纔是當下要做的,你現在離開做什麼?”

    “憑一腔孤勇嗎?”

    “真救的話,能救幾個?”

    “說句你不愛聽的,你連西區都進不去,怎麼救?”

    “再者你要敢離開舊都,信不信很快就會落入綠葉谷的手裏。”

    陶若男站在那,臉色不斷變化,她從來不服輸,更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男性。

    而顧嶽的話,如同刀子,讓她意識到,自己現在之所以還活着,是受到了他的保護。

    這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她不懼怕死亡,難以接受這種來自他人的保護,她更願意去保護別人,一想到那些被城主府隨意宰殺的人,她忍不了,待不住。

    “那就讓綠葉谷的人殺了我。”

    她大踏步向外走去。

    這個女人……

    “怎麼,剛遇到點事情,還沒有想出辦法,就先內訌嗎?”

    李旺家站了起來,“這樣的團隊,不待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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