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來。”顧嶽將岑長東扶起來,“在前往舊都之前,我不過是一介平民。”

    “不懂太多的大道理,到了舊都之後,遇到了不少可愛的人。”

    “學長伍雲敬,同學於嘉澤,主任薛鶴鳴,校長楊晨升。”

    “從他們身上,我學到了很多,不過沒學到帝王之道,但我想哪怕是帝王也終歸是人。”

    “是人,就要講個人的感情,我認識的這些人,爲了朋友都可以兩肋插刀。”

    他鄭重的盯着岑長東,“而我,爲了朋友同樣可以兩肋插刀。”

    “我怎麼會讓朋友的愛人因爲我去死呢?”

    “如果當帝王就要如此,那這個帝王不當也罷。”

    朋友……

    岑長東心中暖流涌動,他盯着顧嶽,“殿下……”

    “不用多說。”顧嶽擺手制止了岑長東,“如果你的愛人因爲這件事死了,我登上王位心中也將擁有種下心魔。”

    “能救一個人,而不救,這便是我自己的惡。”

    “我從未想過當什麼大善人,殺起人來也不會手軟,但每每看到那些被我保護的人喜笑顏開,我感覺手上染一些血也是值得的。”

    “但我也從來不想去故意作惡,更不想在內心留惡念,別讓我爲難。”

    他雙手放在岑長東肩頭,“再者,只是用軟禁就能換回一條鮮活的生命,我認爲是值得的。”

    “你要對我有信心,軟禁不過是蟄伏的一種方式,猛虎虎終歸會笑傲山林,而鷹自會搏擊長空。”

    “在此之前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一種磨礪。”

    “準備吧,三天後送我去奉永城。”

    顧嶽轉身離開,岑長東長跪不起。

    回到居所,顧嶽詳細查看着手中的資料,他着重去看楊福慶的資料。

    這段時間,楊福慶沒有任何動作,他拒絕顏宏的招攬,自然也不理會顏冕的邀請。

    對外宣稱老了,要解甲歸田。

    可奉永城中高手衆多,足夠和顏宏和顏冕的實力形成抗衡。

    據說在楊福慶身邊還有一位四品合道境,這可是炎武帝國最強的力量。

    只是誰都沒有見過楊福慶身邊的四品合道境,這是傳言還是確有其事難以確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楊福慶身邊存在兩名三品合道境,都是前朝的武官,並且身居高位。

    帶着這樣一批人解甲歸田,着實有點不要臉。

    奉永城,並非希望之城,在那邊顧嶽這點微末的實力,屬於去了就被隨意拿捏的那種。

    不過顧嶽倒也不懼,他在神罰之地掌握了不少能力,沒能力對付楊福慶,但想自保完全不成問題。

    “楊福慶,咱們之間得鬥一鬥,那根斷指你得還。”

    顧嶽盯着關於楊福慶的資料,眼眸之中多了一些冷意。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奉永城城門樓內,楊福慶負手而立。

    放眼看去,前方官道上空空蕩蕩,並無人員往來。

    一名心腹開口道:“大人,現在都沒消息傳來,看來岑長東是真的不打算把梁王殿下送來,沒想到他竟然也有野心,這是要江山,不要美人了。”

    “對於人心,你們根本不懂。”楊福慶看向遠方,“我敢確定,岑長東一定會把梁王殿下送來。”

    “大人,今天都第三天了。”

    楊福慶笑道:“不過是想多要些好處罷了。”

    旁邊的人更加不懂,有人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爲什麼不直接開口?”

    “岑長東做盡了不要臉的事情,但卻想要臉面,又怎麼可能主動開口呢?”楊福慶看了看身邊的人,“再者,那個女人就是最好的籌碼,你們別忘了,爲了那個女人他連師徒情誼都不顧了,主動退出師門。”

    “一個梁王殿下,又如何比的過他師父,他必然會把人送來。”

    “報……”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來到城門樓上,“大人,盛德那邊傳來消息,岑長東的車隊離開了,其中有一名陌生男子。”

    楊福慶笑了笑,“我說什麼來着,岑長東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都準備準備,今天給咱們的梁王殿下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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