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城主府的會議室中,出現了八名年齡相仿的女孩以及七位婦人。

    這八名女孩都是楊福慶的女兒,除卻正妻聶雲鳳所生的楊嬌娥,其餘六位則是妾室所生。

    而坐在最末位的女孩,年齡比楊嬌娥還小一歲,她同樣是楊福慶的女兒,不過其母並沒有名分,曾是炎武帝國風月場裏的花魁,被楊福慶養在外面。

    不是修行人,身子孱弱爲楊福慶生下一名女兒後撒手人寰。

    楊福慶這才把這個女兒接到府中生活,不過沒有母親庇護,這個小女兒在府中的生活並不怎麼樣。

    比丫鬟強點,但也強不到什麼地方,自小就被欺負。

    “老爺,葉兒正在上學,這個時候不合適嫁人的。”

    “老爺,萱萱已經心有所屬。”

    在場的婦人紛紛開口,顯然沒有人願意讓女兒嫁給顧嶽。

    很快,衆人的目光已經落到了小女兒的身上。

    孩子多了,很難一碗水端平,楊福慶平時也沒怎麼關注這個小女兒,他看向小女兒,“你的意思呢?”

    楊蝶翼低着頭輕聲道:“如果父親需要,我嫁。”

    “論姿色蝶翼比嬌娥也不差,如果剛纔迎接梁隱的時候蝶翼在場,說不定就沒現在的麻煩了。”聶雲鳳笑着走到楊蝶翼身前,“你放心不會委屈了你,以後你每個月的錢財和你嬌娥姐姐持平。”

    “武庫向你開放,修行相關資源根據你的表現領取。”

    楊蝶翼急忙鞠躬,“謝謝大娘。”

    她態度誠懇,語氣恭敬。

    不過在場其餘婦人卻是暗暗發笑,都已經二十一了早就過了修行的最佳年紀。

    就算能進武庫,又能有什麼成就的,沒有成就自然領不到修行資源。

    至於每個月給的那點錢,對於龐大的楊家來說,九牛一毛罷了。

    楊福慶看了看楊蝶翼,“爲父這些年忙於政務,疏於對你的關心,沒想到最後還是你幫爲父解決了這個難題。”

    “不過你肯,梁王殿下未必接着,所以你要努力,要讓他喜歡你。”

    “再過一個月就是你母親的忌日,在這之前和梁王殿下成婚,到時候讓他陪你一起去份上看看,也算讓你母親安心。”

    楊蝶翼紅了眼連忙點頭,“我一定努力。”

    “她娘最能俘獲人心,她肯定能拿下樑王殿下。”

    “嬌娥。”楊福慶一瞪眼,楊嬌娥小聲嘀咕道:“我說的就是事實。”

    楊蝶翼低着頭,不知道想些什麼,不過也沒有人在乎她想什麼。

    楊福慶見事情訂下也高興了一些,他看了看聶雲鳳,“你和蝶翼說說話,其餘人都跟我出去吧。”

    聶雲鳳自然知道要說什麼,等到其餘人退走她拉着楊蝶翼,“我和你爸平常都太忙了,很少關心你,這個梁王殿下雖然來自市井,但這也正是他的優點,你跟了他他才知道疼人,纔沒有那些皇子的臭毛病。”

    “我相信父親和大娘選的人肯定是最好的。”

    聶雲鳳想到顧嶽尿褲子,心中就是一陣噁心,但她還是笑着道:“當然,雖然他來自市井,可畢竟流淌着皇室血脈,也是如今唯一純正的皇室血脈。”

    “稍後你就過去跟他見見,要把女人的優勢發揮出來,大娘已經讓人給你準備了衣服,稍後會安排人送過來。”

    她又拉着楊蝶翼說了不少話,等到衣服送來親自指導楊蝶翼如何打扮之後,監督着楊蝶翼前往顧嶽那邊。

    現在已經是正午,到了飯點,楊蝶翼端着餐盤忐忑的來到了顧嶽的房間外。

    “梁王殿下,我是楊蝶翼,給您送飯來了。”

    正躺在牀上玩手機的顧嶽皺了皺眉。

    楊蝶翼?

    這個名字蒙衝也提到過,是楊福慶縱情之後生下的女兒。

    身世悲苦,如奴如婢。

    這是蒙衝的評價,蒙衝之所以留下對楊蝶翼的評價,是告訴顧嶽,如果楊福慶要反,以後有能力處理楊家的時候,給這個可憐的女孩一條生路。

    顧嶽沒想到楊蝶翼現在過來了,這是打算用楊蝶翼替代楊嬌娥嗎?

    這完全就沒有可比性。

    如果和楊嬌娥走到一起,顧嶽在奉永城就會安全很多,當然那是真發展下去。

    但顧嶽有的是手段,可現在楊蝶翼來了,這個女孩在楊福慶這邊不受重視,甚至是可有可無。

    蒙衝說,楊福慶之所以留着她,是爲了對自己進行一種提醒和告誡,以後不準縱情。

    顧嶽並未開口,他沉聲道:“讓楊嬌娥來。”

    楊蝶翼輕咬着嘴脣,心裏苦楚萬分。

    先前談話,聶雲鳳話裏話外帶着刀子,如果她不能讓顧嶽動心,是會死的。

    說實話,楊蝶翼並不怕死,這些年也動過輕生的念頭。

    可她就是不甘心,以爲這樣死了太不值,爲自己不值,也爲自己母親不值。

    她在府上聽到過一些關於母親的說法,母親雖然在風月之地,可卻屬於賣藝不賣身。

    只因楊福慶才氣逼人,這才動了心,還自己攢了一些金銀珠寶想着贖身出去。

    這應該是才子佳人的佳話,可奈何卻是一廂情願的怨女故事。

    想到這些,楊蝶翼更加傷心,她站在門外眼淚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來。

    可再叫門這種事,她是不敢的,長期處在被壓迫的狀態下,她對很多事物充滿了畏懼。

    顧嶽是什麼耳力,他聽到了門外的落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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