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區區致命傷而已 >第六章,風波
    鄭彥卿原本想讓柳墨兒回她屋裏休息的,但是賢惠的小嬌妻在初見到自己臥病在牀又虛弱無比的夫君後怎麼的都不願離開,非要守在他身邊侍候他。鄭彥卿推脫了幾次,見小姑娘不爲動搖已經打定主意也就不再推辭了。

    柳墨兒得了夫君的允諾,便從外屋搬了張木凳放在婚牀前,依着牀棱,她自己就低眉順眼的坐在上面,老老實實地等着夫君的吩咐,也好伺候於他。

    鄭彥卿躺在牀上打量着自己的小媳婦,雖八九歲的模樣,小模樣卻也十分怡人,這個小姑娘眼睛大大的,嘴巴紅紅的,精緻的好像白玉盤上鑲着寶石。一頭烏黑的秀髮被盤成新娘子的髮式兩邊別了幾個鎏金的髮簪,頭頂上又插着一個黃澄澄的鳳頭釵,再配上她那一身合體的喜服,真真就是一個美麗的俏新娘。

    鄭彥卿在打量柳墨兒的同時,她也在悄悄地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自己的夫君。只見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一抹溫柔,顯得既空靈又俊秀!

    二人各自明裏暗裏地打量着對方也不出聲,一時間氣氛倒是有些尷尬。

    鄭彥卿融合了張松的靈魂,總算先是反應過來。見氣氛微妙,便先開口打破僵局。

    “柳墨兒是吧?”鄭彥卿遲疑地問道。

    “嗯,夫君是不是口渴了?又要喝水。”柳墨兒諾諾滴說道。

    一時出神的柳墨兒,突然聽到夫君呼喚自己,以爲他發現了自己的窺覷,小臉蛋火辣辣的。

    “呃,剛纔水喝了許多,現在倒也不渴。”

    “那夫君有事要吩咐妾身麼?”

    “倒也不是,只是心中有些疑問不明,想要請教你一番。”

    “夫君言重了,當不得請教二字的。若是妾身知曉的,夫君只管問來,定知無不言。”

    “那便好吧!是這樣的,最近我臥病在牀,期間發生了一些事還不太清楚,所以…”

    說到這裏鄭彥卿頓了頓,火辣辣地看向柳墨兒。

    “可是妾身也是初來乍到,夫君府上的事情,妾身實難知道多少。”柳墨兒大羞,白了鄭彥卿一眼,有些氣惱的說道。

    “無妨,若是其他事情你或許不能瞭解,但是此事墨兒必定知曉其中緣由。”鄭彥卿大咧咧地說道。

    “不只是何事?”柳墨兒傻傻地問道。

    “這個事麼!就是,你爲什麼會突然成爲我的、呃,妻子?還請墨兒能告知一二!我不記得曾幾何時與你定下親事啊!”

    “夫君且待,容妾細稟,不知夫君可曾聽過沖喜之說?那日夫君病重…..”

    “…….後來,我再側室入眠時,彷彿聽到有人口渴想要喝水,便醒了過來,一開始以爲錯覺,後來夫君又喚了幾次,這才循着聲音過來伺候夫君用水的。”柳墨兒便將鄭彥卿病重昏迷後自己如何成爲他沖喜新娘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

    鄭彥卿聽完這番解釋後,總算理順了頭緒,躺在牀上充滿憐愛地看着眼前的這位給自己沖喜的新娘子,嘴角訕訕地露出了苦笑,又不知如何開口於她說些什麼,一時間屋內又是寂靜一片。

    就在鄭彥卿措詞想要說些什麼時,柳墨兒卻開口了。

    “夫君,剛纔我進門時見外面值夜侍候的嬤嬤和丫鬟可能因爲打理咱們的婚宴太過勞累,都在外面依牆睡着了。現在又置秋分,夜半寒冷,這般下去恐會風寒入體,不知夫君能否開個恩典,容妾身從屋內借出一條錦被,賜予二人禦寒之用?”柳墨兒言辭懇切地說道。

    “哦?倒是我疏忽了,既然墨兒懇請,自當大善,只是我現在行動不便,還勞墨兒從櫃中取出錦被,待我賞於二人罷了!”鄭彥卿和煦地說道。

    “多謝夫君仁善!”

    柳墨兒道了聲謝,便去屋中箱櫃取了一條錦被,轉而離開了。

    鄭彥卿看着那抹清麗的背影離去,思緒便有些恍惚了。他雖然融合了鄭彥卿的靈魂,但是無形中都會有些與明朝格格不入的端倪,更重要的是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在明朝的親情。

    “夫君妾身回來了。”

    就在鄭彥卿迷茫時柳墨兒就已經從外面回來了。

    “哦?!那錦被可送到了?”

    “已經送到了,只是她們可能日間來過勞累,妾身呼喚了一陣也不見醒,又不好擾人清夢,爲她們蓋上就回來了。”

    “如此也好!”

    “嗯。”

    二人說完後又是以無言結尾,真是好不尷尬。

    “若是累了,墨兒你還是回去睡吧?”鄭彥卿實在不捨的小姑娘徹夜陪護自己,好言勸道。

    “呵!妾身不累的,妾身要留在這裏侍候夫君。如今夫君行走不便,若是晚間有什麼需要,都可吩咐妾身的。”柳墨兒打了個哈欠固執的說道。

    “呃,行!你想留就留吧。”鄭彥卿無奈地說道。

    “呃,呵!嗯,夫君你若是困了,便自睡吧。不用掛心妾身的,妾身自小就擅熬夜。”柳墨兒又打了個更大的哈欠,誠懇的說道。

    “要不然你就在我這牀上將就一夜吧,反正這個牀大,再加上咱們也算是成了親的。”鄭彥卿象徵性的邀請了一下。

    柳墨兒聞言頗爲羞澀,低垂穹首,細聲說道:“嗯,既然夫君發話,妾身自當依從。”說着就扭扭捏捏的收拾了頭上的髮飾,除去喜服,和着內襟麻利地鑽進了鄭彥卿的外側的被窩。只是她剛在牀上躺下,身體就僵硬不堪,也不敢有多餘動作怕驚了那人,只是平躺在鄭彥卿附近,神情緊張、緊閉雙目,雙手攥拳,隱隱像是再期待什麼。

    鄭彥卿見此自是無語,他見柳墨兒一臉的戒備,也不多說什麼,生怕唐突了佳人,也就閉目盤算起來。

    或許鄭彥卿從****穿越到明代路途遙遠,使得他太過勞累,不一會兒他就發出低鼾,隱隱入眠。身側的柳墨兒聽到鼾聲,拘謹的身體方纔輕鬆,她悄悄地看了看身邊的夫婿,又不自抑地打了兩個哈欠,也漸漸入眠。

    一夜無話。

    “老爺、夫人不好了,少爺他、少爺他詐屍了!”

    “老爺、夫人不好了……”

    天才矇矇亮,打鳴的雄雞還未上崗,鄭家大院的一天就迎來了它的第一個聲音。

    福伯是服侍了鄭家三代的老人,也是鄭家大院的大管家。幾十年來他恪盡職守,一心一意地爲老鄭家服務着,鄭家當家人也感念他多年來盡心盡力的苦勞,就在外宅賞了一個院子給他一家老小居住。因爲昨夜陪着柳墨兒的孃家人在鎮子上喝了不少酒,所以就沒能像平日裏那樣早起巡視鄭家僕從的工作情況。還在被窩裏翻着迷糊的他,就聽到一聲哀嚎,暗道一聲“晦氣”,心想少爺剛走,新娘子才入門第一天就有不長眼的東西惹出事端,真是不讓人省心,又想到這要是被新娘子聽去,那件事千萬可別漏了餡…想到這,福伯可不敢耽誤,連忙起身着衣,嘴裏還罵咧咧地嘟囔着“個殺千刀的玩意,不長眼的東西,淨讓老子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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