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旁,蘇柔雙眼冒光,充滿了期待,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是錦衣玉食,還從來沒有喫過這種烤的野味呢。
夜寒看了她一眼道:“喂,你追過來做什麼?”
“還不都是因爲你!”蘇柔瞪了夜寒一眼道:“還有,本小姐叫蘇柔,不叫喂。”
夜寒露出一絲戒備,“你想幹什麼?”
看着夜寒的樣子,蘇柔有些生氣,道:“本小姐是來提醒你趕快逃命的,陸家在這西南地域的勢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你殺了陸軒,再不逃,肯定會死得透透的。”
夜寒聞言,頓時火大:“這還不是你害的。”
蘇柔嚷道:“兇什麼兇,我不是專門來提醒你了嗎?”
夜寒惱怒道:“提醒有個屁用啊,你都說陸家的勢力很大了,我怎麼逃?”
蘇柔氣勢洶洶地道:“那你想怎樣?”
夜寒道:“我的麻煩是你惹出來的,你得幫我。”
蘇柔明顯有些漏氣,聲音低了下來,問道:“你想我怎麼幫你?”
夜寒微微想了一下道:“你能和那白癡待在一起,想必你們兩家也有着不淺的關係,我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人,也不爲難你,你只需在資源上給我點幫助就行了,比如上好的丹藥,劍招功法之類的。”
蘇柔低頭想了想,覺得這件事確實是因她而起,若是什麼都不做,心裏也過意不去,旋即擡頭道:“好,我答應你。”
說着,她手一揮,一股玄力便託着兩卷卷軸和五個瓶子飛到了夜寒的身旁,“這是我身上所有的丹藥,和兩部劍招,現在全給你了。”
接着,她又補充道:“丹藥的用途瓶子上都有寫,要是因爲吃錯藥而出了什麼問題,可別怪本小姐沒出言提醒。”
“哈哈,當然不會。”眼前這五個瓶子裏,每瓶都有三枚圓潤如玉的丹藥,療傷的,恢復玄力的,淬鍊肉身的…….
看着這些丹藥,夜寒的眼睛都綠了,不愧是世家子弟,富得流油。
比起這些人,他發現自己真他媽窮!
沒有客氣,夜寒直接將這些東西都收了起來,接着他又看向蘇柔,客氣地說道:“那個,蘇姑娘,在下孤陋寡聞,給我說說這西南地域的勢力分佈,和陸家的情況唄。”
“好,這個沒問題。”蘇柔點了點頭,“若論勢力最大,在這西南地域,當屬魚龍書院最大,其下便是三大劍派,再之下便是四大世家,而四大世家之下,還有十幾個宗門,並且這些宗門大多數都已經立派數千載,究竟有多少底蘊,很難去猜測,但估計不會淺。”
蘇柔看了看夜寒繼續道:“這些我就不說了,以後你自然會知道,我重點給你說一下四大世家吧,四大世家指的就是我蘇家,陸家,方家以及宇文家。”
“其中宇文家家主宇文濤更是鎮守一方的王侯鎮南侯,乃是四大世家之首,族中強者如林,深不可測,其次就是陸家,接着是方家,而我蘇家墊底。”
說到這裏,蘇柔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眼底閃過一絲悲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四大世家內都有着神遊境強者坐鎮,據傳,陸家光神遊境強者就有三名,至於神遊境之下的強者,更是多如繁星。”
要不請若漪幫幫忙吧,她那麼厲害,對付一個陸家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唉,算了!
夜寒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用了,若是連一個陸家都對付不了,那還談什麼超脫?
談什麼與端木若漪並肩,一起看遍世間璀璨?
夜寒嚥了咽口水,儘量保持着鎮定,道:“沒事,區區一個陸家而已,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雖然心裏緊張得要死,但是逼一定要裝出來。
因爲,很多時候裝逼也是一種勇氣的表現!
話音剛落,夜寒頓時就感到口乾舌燥,拿起水壺便咕咕地灌了半壺水。
說不怕,那是假的!
他雖然沒見過神遊境強者到底有多強,但是,他卻明白,達到神遊境,基本就可以在這世間橫着走了。
超脫之境在蒼玄大陸已經近萬年不曾聽聞有人達到過,也就是說,在這世間最強的修者便是晦明境強者。
然而,那些晦明境修者大多都已隱世,或者處於常年閉關的狀態,幾乎不怎麼在人間行走,因此,這樣一來,神遊境修者便成了無可匹敵的存在。
蘇柔看一眼夜寒道:“還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哼,裝模作樣。”
夜寒有些惱怒,“你管我?”
蘇柔白了一眼夜寒,道:“你要是怕,或許可以找個靠山。”
靠山?
夜寒忙問:“哪裏找?”
蘇柔道:“去加入那些大勢力啊,比如魚龍書院,你若是加入其中,成爲核心弟子,那即便是你有天大的麻煩,書院也會幫你解決,而且在那裏你不但能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有教習先生的指點,修爲也會突飛猛進。”
“這個辦法確實挺好的,我也正打算去魚龍書院呢。”夜寒笑道。
“魚龍書院在三個月後有選拔考覈,若你決定去的話,到時候你可能要叫我師姐了,因爲我有舉薦信不需要考覈,肯定會在你前面入學。”蘇柔得意地說道。
“聽你說起來,蘇家也挺厲害的啊,你爲什麼還要去魚龍書院?”夜寒看向蘇柔,疑惑地問道。
蘇柔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旋即露出一抹感傷和不甘,道:“你去那裏是爲了保命,而我去那裏是爲了改變命運。”
看着她這樣子,夜寒沉默了。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傲嬌易怒的少女,竟也有着不爲人知的苦楚。
周圍突然變得很靜,氣氛十分尷尬。
就在這時,夜寒忽然大叫出聲,“我靠,老子的雞。”
夜寒連忙將支架上的山雞取下,檢查了一下才鬆了一口氣,“還好發現得及時,總算沒糊。”
“給你一隻。”夜寒遞給蘇柔一隻,然後便狼吞虎嚥地啃了起來,消耗那麼大,都快要餓扁了,形象什麼的,他也懶得在乎了。
最主要是他本來也沒有什麼形象可言。
蘇柔也是喫得津津有味,滿嘴流油,十分開心和滿足,沒有一點世家小姐的模樣。
她本就是那種活潑靈動的性格,如今在這種輕鬆沒有約束的環境中,也徹底地放開了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