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睫顫顫:“那曲小姐...可定要一直心疼我。”
她的聲音很輕,導致曲妗有些沒聽清,整理書架的動作微頓,轉眸看向她:“你說什麼?”
那少女揚起一抹乖順的笑來:“沒什麼。”
曲妗也沒有放在心裏,她向來不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如果別人想讓她知道,那麼根本不需要她多問什麼,對方就會直接告訴她;相反,如果對方不想讓她知道,就肯定會千方百計的阻止。
不過是與這次位面任務無關緊要的東西,曲妗沒那麼多的閒心去管。
不過最近幾日,江念似乎因爲任芳女士去世的事情,導致總有些魂不守舍的,經常受傷,不是手腕傷痕嚴重就是小腿腳踝,或者是肩膀的。
每次都可憐巴巴地蹲坐在角落裏看着曲妗。
那眼神像極了渴望得到關愛的小狗狗。
曲妗雖然害怕狗,但對於那種討喜的小奶狗還是很喜愛的,毛茸茸的叫起來還很軟,還不具有攻擊性。
所以,曲妗每次被這樣的眼神盯着,就總有種想要散發母愛的感覺,想揉揉她毛茸茸的發頂,或者是輕聲安慰,給她上藥。
.......
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就到了與賈承安正式訂婚的日子了。
她的計劃要快點實行。
曲妗花了點小錢,打探到拉格布曼學校裏賈家其他私生子的消息,左右刷選,最後選定一個高一年級剛入學的新生,名字叫賈宏深,是一個十分有野心的人。
有野心好啊。
只要有野心,那麼他就會有動力,以及不會畏懼未來會遇到的險阻,也就不會逃避被輕易收買。
**
翌日。
早晨的課業結束後,學生們從教學樓蜂擁而出。
曲妗特地請了一節課的假,早早地守在高一年級的校區。
這次她的行動不能太過引人注意,以免被賈承安提前得到消息,有所防備。所以她並沒有像以往那麼打扮,而是穿着簡單的校服,並且是等在沒有多少人經過的柏樹林裏。
這很好。
曲妗慢慢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只要計劃順利地在訂婚之日實行,那麼她很快就可以離開這個位面、去往下一個位面做任務了,距離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完成救國大業,也很近了,不是嗎?
穿着校服扎着高馬尾的高挑少女,靜立在貴族小姐身後,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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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宏深一如往日,剛來到食堂就被賈承安的狗腿子各種欺辱,他們不斷地吹着口哨喊他‘私生子,滾出拉格布曼!’,同時還將自己的剩菜剩飯朝他扔過來。
滿地都是湯汁剩菜,那些清潔阿姨卻一點也不敢指責那些貴族子弟,而是將這一切的錯都怪罪在了他的身上。
他沒有辦法,只能將地上的垃圾清掃乾淨,可那些貴族子弟怎麼可能讓他如此順利?
所以他清掃一點,他們就扔一點。
直到他們玩累了、散了,這場遊戲才結束。
賈宏深緊緊攥着掃帚,眼中的鬱色駭人心魄,他沉默地打完飯,就逃似的離開食堂,躲到以往經常去的柏樹林子裏。
卻不想那裏今天有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即使穿着校服也掩不住風華的貴族小姐,那位他名義上正房哥哥賈承安的未婚妻啊.....
他看着那位貴族小姐對她身後的高挑少女輕聲說着:“江念,你可以離開了。”
那位高挑少女眼中呼之欲出的暗色,是賈宏深十分熟悉的;以及她最後垂眸裝出來的乖巧,也是賈宏深十分熟悉的。
直到那名叫江唸的高挑少女在視線裏消失不見,那位貴族小姐才正眼看向他,面上帶着常慣的、標誌性的貴族式微笑,用輕柔的口吻對他說:
“賈宏深嗎?”
“我們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