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蔣儀師太,這你也知道了?”
這算是陳飛進入這個山頭之上,第二次和蔣儀的對話而已。
“倒是知道的沒有那麼多。”蔣儀頓了頓,繼而緩緩的道,“但是你和裴慶國之間不對勁,我卻是看的出來的,你不會也把別人當傻子了吧,這次這麼好的一個空檔,你該不會不抓住吧。”
聽到這個話,陳飛不禁笑了,上下看了這個蔣儀一眼,蔣儀冰冷的目光,依舊叫人感到森然不已。
白膩的皮膚,外貌若二十歲的少女,身上卻偏偏有一股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貴氣。
眼下,被撕裂的衣帛,越發無法遮掩住她身上展露的春光。
可越是這樣,卻越是反而不敢叫人直視她。
是啊。蔣儀身爲門內高層,西北部七大名門、上宗之一,化龍門排列第一的太上,身上的貴氣逼人,和久居上位養出的雍容華貴的味道,這豈是一般的高?
一方郡守見了她蔣儀,都要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可偏偏蔣儀這容貌,就和一個二十歲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一樣,又極難使人生出敬畏之心。
誰又會想到,化龍門堂堂太上,會是這麼一副面貌示人呢?
這種極端的反襯,落在這樣一個人身上,於是就呈現出了,貴氣逼人,不可直視,又俏生可人,這般古怪的結合體。可畢竟這人的身份和氣場擺在這,終於是可以使得這一份巨大的身份差,壓倒一切。
從陳飛剛入化龍門,兩人匆匆一見,陳飛還一如這會,臉上蒙着易容術的妝,呈現這麼一個半老不老的模樣,她一眼便看穿了陳飛的氣場和修爲,一語點破,陳飛已經是直逼化龍門太上的實力了。
但從那匆匆一別之後,兩人在這,卻纔是正式意義上的第二次會面罷了。
卻是在這,終於是撕破了臉皮。
陳飛擦着荊軻劍上濃濃的血跡,於是在這甬道里,伴隨着這兩位強勢的蘊藏涌入後,局勢又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崔真方的人,又是害怕,居然沒一人敢主動打破這個平衡。
“也是。。你不敢驚動另外的韋旺那幾位太上,是怕打草驚蛇,驚動了裴慶國,進而驚動我,讓我不動手麼?”
“這樣一來,你來這對付崔真和大羥國這兩個內賊,居然考慮的是以我們兩個爲外援,……蔣儀,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我們和他們聯手起來,對付你嗎?”
陳飛看着這化龍門太上,徹底沉下臉來,眼神並不躲閃,這就這麼放肆的直視着她。
這個女人,膽子太大!
是的,她居然敢篤定,陳飛會出手幫襯她,要知道,陳飛和崔真兩撥人,完全是這個局勢中的反賊!
面前這種局面,蔣緣就算盡數調回韋旺那些人,尚且不一定能擺得平眼下這個局面,多半會演變成一場三方勢均力敵的惡戰。
但是這個蔣儀膽子奇大,卻偏偏連這個舉動都不做,而是直接孤身一個人回來,辦法也很簡單,利用陳飛和裴慶國,來對付崔真這撥人。
理由也很簡單……,周晏那些人,和裴慶國是一道行走的,一旦召回那些人,必然打草驚蛇,驚退了陳飛和裴慶國,一旦陳飛和裴慶國不動手,尤其是裴慶國,身爲化龍門一位太上,像是釘子一樣紮在宗門內,太隱患了。
她反而是打算一口氣利用崔真製造出的這個空檔,直接逼出這兩撥人,再利用他們自相殘殺!
但是問題就來了,陳飛憑什麼幫她?
她憑什麼篤定,陳飛會站在她這邊?
蔣儀也不躲閃陳飛這堪稱放肆的冰冷的目光,聞言,只是輕笑了一聲,只是眼神依舊帶着一抹深層的戲謔,淡淡道,“原因你需要問我麼,這不是很一目瞭然,……我死了,你和裴慶國兩個人,區區兩個蘊藏初期,對上大羥國這些人,三大蘊藏,一個蘊藏中期,你憑什麼敢篤定,他們不會再利用命牌要挾你們,而是和你們合作呢?”
“而如果,你和我一起,殺光這些人,你們和一個我談條件,才反而是最有利的,不是嗎,陳先生。”
“到這會,你可以回答我,你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