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低頭一看,水面只堪堪漫過她的身前,那雪白更是毫不遮掩的全被對方看見了。
姜妯立馬往後躺了躺,然後將自己泡在水裏,那雙漂亮的眸子憤怒的看着晏惟楚,“殿下突然闖進本宮的寢宮,這是欲意何爲?殿下讀了這麼多聖賢書,先不說本宮與殿下之間的身份,就且論這是女子的閨房,殿下身爲男子,進來見本宮在沐浴,殿下爲何不避讓?”
晏惟楚剛剛爲什麼掐她脖子?該不會是突然後悔,不想和她合作了吧?!
姜妯心裏暗暗咬着牙,她現在坐在浴桶裏,想要和晏惟楚談判,實在是不方便。
晏惟楚卻聽着姜妯憤怒的話,神色微微暗了一分,他的指尖上還沾着水珠,他手搭在浴桶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他問:“你在生氣?”
姜妯剛想回答,晏惟楚卻嗓音冷淡微涼的說:“孤似乎與你說過,孤不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
他睥睨微垂着長睫,落在姜妯身上的視線,危險又不容置喙。
今夜的晏惟楚看上去格外的危險,他身上再沒有姜妯見過的往日那些溫潤如玉,謙謙公子,反而像個帶着笑,可笑意不達眼底的危險病嬌反派。
他那雙目光深沉的眼睛裏,彷彿籠罩着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談笑間,目光流轉,宛若多變的天氣,彷彿烏雲散去,剛剛露出一縷名煙紫色,轉瞬間,雲翳又起。
“嗯,爲什麼生氣呢?”他慢條斯理,語氣不急不緩的,似乎十分有耐心的詢問她:“孤聽說,今夜皇上要來貴妃娘娘這留宿?”
聞言,姜妯愣了下,她的下巴被眼尾抽擡起,便沒有點頭,回答道:“是。既然殿下早已經知曉,就應該趕緊離開。若是被皇上發現,殿下出現在本宮的寢宮內,到時候怕是落了個通//奸的名號。殿下被發現了或許沒事,可本宮若是被發現了,怕是輕則冷宮過了殘生,重則處死。”
少女的話篤定又冷靜,那看着他的眼神,竟是催促他趕緊離開的神色。
他看見了少女皺起的眉頭,剛皺起,他指尖就強勢的撫平了她的眉頭,“孤說了,孤不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你若是再記不住,就別怪孤懲罰你,長長記性了。”
晏惟楚脣角始終斂着一抹涼薄的笑意,看似溫潤,但其實讓人身心發寒。
“看你這樣子,娘娘似乎很歡迎皇上的到來?”
“皇上是我的夫君,我是皇上的妃子,他來,我自然歡迎。”姜妯回答的滴水不漏。
姜妯如今在後宮除了皇上外,就只有晏惟楚這一個靠山,她不僅要靠着晏惟楚在朝堂扳倒將軍府,同時也要靠老皇帝在後宮站穩腳步。
不然,還等不到晏惟楚扳倒將軍府,她在後宮裏就已經危機四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