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妯語氣輕哄,“乖,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裴忱似緊握着姜妯的手,眸子有些溼潤,清冷的眉眼看着變得十分的不安和可憐。
姜溥站在馬車上,一轉身便看到傳聞中不許旁人靠近半步,冷漠疏離的長安第一公子,裴世子竟然低頭讓他的女兒撫摸他的頭,那模樣看上去竟然給姜溥一種裴世子無比乖順的錯覺。
特別是當姜溥聽到自家女兒對裴忱似異常有耐心輕哄的話,姜溥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這信手拈來的哄人動作,姜溥根本想都不想,就完全能夠猜到兩人中,肯定是他這個女兒主動勾搭的人家。
瞧瞧,瞧瞧這哄人的行爲,就像已經做了上百次一般,無比熟練。
姜溥無奈捂臉,現在看着裴忱似本是霽月不染塵埃的人,如今卻被他的女兒調教的如此乖巧的模樣,他的心裏負罪感就越來越深了。
總有種自家孩子帶壞了別人家的小孩子,不僅誤入歧途,還順便將人給玷污了的感覺。
這要是讓裴宵知道了,指不定會給氣死。
姜溥握拳輕咳一聲,略有些不適宜的出聲催促道:“阿妯。”
姜妯聽到姜溥的聲音,連頭都沒有回,反而還在繼續安撫自己面前不安可憐的少年。
姜妯伸手摸摸他的臉,感受着少年肌膚的溫熱和柔軟,姜妯淺笑戲謔道:“怎麼跟個小媳婦似的,就這麼捨不得我?”
“妯妯,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能丟下我。”
“好不好?”他迫切渴求的再度詢問。
他指尖緊緊攥着姜妯的手,那雙瀲灩的狹長鳳眸清凌凌又不安委屈的看着她,似乎姜妯不回答,他就不放開她似的。
此時的太初學院前圍觀着許多的學子,估計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特意來看熱鬧的。
姜妯視線隨意一掃,和趴在門口緊巴巴看着她和裴忱似兩人的秋孟,視線對上。
秋孟趴在那裏撅着屁股,眼巴巴地看着他們。
那眼神,有幾分委屈,也有幾分複雜。
他估計也知道了她和裴忱似的事情,此刻心裏正五味雜陳着呢。
姜妯和秋孟對視上,隨後慢悠悠的眉梢輕挑,沒有絲毫的慌亂和被自己的好兄弟發現後的窘迫,她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姜妯輕捏着裴忱似的指尖,脣角微勾,不緊不慢的:“好,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丟下你。”
聽到姜妯承諾的話,裴忱似才放心下來,緩緩鬆開了姜妯的手。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太初學院那些學子們正看好戲的看着他們,而此刻的街上也有來往的行人,姜溥也站在馬車上無聲的催促着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