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根本說不出斥責的話。
皇后也不理會昭文帝,而是將故事,娓娓道來。
“祝凌,是半春秋的侍衛,半春秋死後,祝凌被阮庭君收留,成爲了阮家的家丁。他愛上了美貌無雙的阮家大小姐,阮菡煙。卻不敢將愛宣之於口,眼睜睜看着阮菡煙,與旁人私定終身。”
說到這裏,皇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子餘。
蘇子餘心裏一緊,目不轉睛的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本想將蘇子餘的身世告知於她,可眼神一瞟,這裏還站着五王六王和十王爺,便將想說話,嚥了回去。
皇后繼續道:“阮家覆滅當日,祝凌救了昏迷不醒的阮菡煙,帶着她跟隨青樓的隊伍,前往漠北。阮菡煙醒來之後,苦求祝凌回去救阮家其他人。祝凌無奈,只得將阮菡煙託付給帶隊的嬤嬤,自己則折返會阮家,卻沒曾想,那時候阮家,已經沒有活人了。”
蘇子餘想到在柳如言製造的夢境裏,她確實看到祝凌從城外回來,只是那時候,阮家已經被大火,付之一炬了。
豎奚迫不及待的追問:“既然他救了我姑姑,爲何又要來到京城?姑姑既然逃往漠北,爲什麼會出現在丞相府?”
皇后看向豎奚,開口淺笑道:“你叫阮菡煙姑姑,你是年年?”
豎奚點點頭。
皇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豎奚,柔聲道:“是個好孩子。我不知阮菡煙爲何改道京城,我只知道,祝凌折返回隊伍的時候,發現阮菡煙不見了,聽阮菡煙身邊的一個婢女說,阮菡煙要去告御狀。所以祝凌便跑來了京城。”
皇后微微搖頭道:“本宮自然不認得他,可本宮認得我們鳳家的令牌。文宣頭七的時候,我出宮去法華寺,爲他祈福超度。回來的路上,看到了受傷不輕的祝凌。當時他手上攥着我鳳家的令牌,我便將他帶回來了。”
豎奚疑惑道:“祝凌爲何會有皇后孃家的令牌?”
皇后搖頭道:“我不清楚,不過據祝凌說,這令牌,本來是半春秋的東西。他離開鑄劍山莊的時候,帶走的。”
衆人明白了,看來半春秋和鳳家,頗有淵源,
皇后繼續道:“我將祝凌帶回宮中,他受傷不輕,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甦醒,醒來之後,他將阮家的事情告知於我,並求我幫他找阮家小姐的下落,幫阮家翻案。”
說到這,皇后看向昭文帝,嗤笑道:“陛下是什麼人,本宮太清楚了,他豈會輕易認錯?在他心中,阮家和江山相比,簡直無足輕重,陛下已經不仁了,又何懼不義呢?”
昭文帝臉色訕訕,沒有反駁。
皇后看向祝凌,嘆口氣道:“那時候,我痛失愛子,對陛下心灰意泠,對生活萬念俱灰。祝凌也失去了一切,還揹負了血海深仇。兩個孤苦無依,求生,卻生不如死,求死,卻心有不甘的人,自然有了默契。”
昭文帝看向皇后,難以置信的質問道:“你們的默契是什麼?就是祝凌對朕取而代之嗎?”
皇后冷笑道:“陛下,你以爲人人都喜歡江山權利嗎?我們的目的,不是做皇帝,而是毀了你的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