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太虛弱了。
藏在石頭後面跳出來這個動作,就讓她有些體力不支,結果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布萊克翻身下馬。
又看到納薩諾斯嗖的一下從石頭後面跳出來,跑上去把芬娜扶了起來。
“你們兩個,這是玩什麼呢?”
布萊克眼色狐疑的打量着眼前兩個人,又看了看旁邊的大石頭。
他摩挲着下巴,心中想着一些很失禮的事,果斷的抽出熾焰長劍的劍柄,注入魔力,嗖的一聲,一米長的烈焰劍刃跳出來。
海盜拉長聲音對瑪瑞斯說:
“好你個瑪瑞斯,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姐夫?怎麼?放棄追求希爾瓦娜斯了?想對我姐姐下手?
你覺得是你的腿更結實?還是我這把劍更鋒利啊?”
“你說什麼呢。”
瑪瑞斯一邊攙扶芬娜,一邊對布萊克說:
“是她聽說了我和你約在湖畔鎮見面,就自己從旅店裏偷跑出來,我剛纔一路追過來。
她出現在這是個意外。
昨天她被送回聯盟大營,但醫師檢測過她並無外傷只是太虛弱了,所以奧蕾莉亞女士就用獅鷲把她送回了湖畔鎮這邊的傷兵營修養。”
“修養?虛弱?不應該啊。”
布萊克走上前,伸出手,仔細盯着芬娜她的臉頰看了看,重點看了看那雙有些憤怒的眼睛。
“她體內的毒都被神力驅散了,傷口也長好了,又有從戴琳那裏繼承的優良戰士血脈,怎麼還會虛弱呢?
哦,對,我忘了,你是高等精靈。”
海盜拍了拍腦門,抓起胸前的古爾丹之顱,抽取一絲魔力,在自己體內轉了一圈,又握着芬娜的手,注入到她身體裏。
這魔力一入體,芬娜虛弱的姿態,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鮮活起來。
“你身體裏還有一半血脈,來自奎爾薩拉斯的魔法世家,魔法天賦估計也非常強,所以也染上了高等精靈們的臭毛病。
魔癮,對吧?
沒有魔力你們就活不了了。
咦,你這耳朵有點意思,和其他精靈們的耳朵不太一樣。”
“別碰!”
海盜伸出的手,被芬娜一把打開,再汲取了一些魔力後,這個精靈戰士總算不至於要被人攙扶着走路。
她瞪了一眼布萊克,說:
“精靈的耳朵不能隨便碰,戴琳沒教過你嗎?”
“或許教了,但我可能沒記住。”
布萊克聳了聳肩。
他認真打量起芬娜藏在金髮中的耳朵,確實如海盜所言,它的整體外形,要比高等精靈的耳朵更短一些,也更精緻一些。
其長度,介於人類和精靈之間。
這大概是芬娜身上唯一表明她半精靈身份的特徵,其他軀體外形,和高等精靈們一模一樣,少見有人類血脈的象徵。
白皙的有些耀眼的皮膚、纖細的太過分的軀體、讓人類女士們羨慕嫉妒恨的高挑身形、一頭金色耀眼的長髮、還有相當精緻的五官。
最後是那標誌性,在眼睛上方挑起來,拉長到臉頰兩側的細長眉毛。
“高等精靈的血脈壓制就是厲害。以戴琳那樣優良的人類血統,在和金劍阿姨的基因對抗裏,也落了下風。”
“如果不出意外,以後納薩諾斯和希爾瓦娜斯女士的孩子,也會和你一樣端莊大方。不過你手臂上這肌肉輪廓,倒真的不像是精靈能練出來的。
你在之前的人生裏,專注於鍛鍊軀體嗎?芬娜。
爲什麼不去使用高等精靈與生俱來的魔法力量,而要用你厭惡的那個人給你的力量呢?是那些討厭的精靈小崽子們欺負你嗎?
要不要我出馬幫你揍他們?
悄悄告訴你,我最喜歡揍精靈,最喜歡聽那羣娘炮哭了。”
“閉嘴!”
芬娜和納薩諾斯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
前者是因爲布萊克提到了戴琳。
後者是因爲海盜的玩笑開到了希爾瓦娜斯身上。
“別說這些漫無邊際的話了,布萊克。我在這裏等你,是有事要和你說。”
芬娜·金劍看着眼前的海盜,她組織了一下語言,說:
“我在今早,才從納薩諾斯這裏,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份,你不是我想象中的屬於戴琳的私生子。
你是他的大兒子,你是庫爾提拉斯正統的儲君。
你是德雷克...”
“我是誰,我自己很清楚,不用你再提醒我一次,精靈小姐。”
布萊克伸出手,打斷了芬娜的開場白。
他很直白的說:
“大家都是普羅德摩爾,我們天生就不適合這種婉轉的說話方式,所以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不必鋪墊這麼多。
如果你想再向我強調一次,你不願意介入普羅德摩爾家族的事務,那你就不必開口了。
我沒興趣給別人拒絕我第二次的機會。
你呢,也不要因爲我救了你,就心有不安,之前那種情況下,只要是我的熟人,我都會救。
你倘若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在養好身體之後,就老老實實回達拉然去,徹底忘掉普羅德摩爾這個姓氏,把這個祕密埋在心底。
以後以金劍之名,過你的生活。
這是你的自由。
我這個人,一向很尊重別人選擇的自由。”
布萊克洋洋灑灑的說了一頓,又很真誠的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芬娜,說:
“所以,你剛纔準備對我說什麼?你以後又準備讓我怎麼稱呼你?芬娜·金劍?還是姐姐?”
“我...”
芬娜被海盜如此坦承又尖銳的話,弄得有些進退爲難,她看了布萊克一眼,老老實實的說:
“我不知道。你的出現太過突然,我的見識和閱歷沒辦法讓我做出一個果斷的決定。
你要理解,我也不比你大多少。
我的經歷更沒有你過去的人生那麼豐富。
這件事,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或許我還得回一趟奎爾薩拉斯,見見母親,從她那裏獲得一些建議。
我剛纔只是,想對你說一聲謝謝。”
半精靈小姐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她說: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力量救回了我,但那肯定很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