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戰的天崩地裂改變了很多事,你所知道的只是卡多雷們希望你知道的,還有很多發生在歷史陰暗中的事,被他們隱瞞了下來。”

    在巨大的中空樹幹城市之外的森林裏,布萊克捏着一個精緻的酒壺,對坐在眼前的小星星和小魚人說:

    “當然,卡多雷們隱瞞這些事,是出於善意。

    這個世界到底是有很多事,是不能被廣而告之的,這個世界之下隱藏着一些你這樣年輕的藍龍無法想象的力量。

    只需要念出一個名字,或者是一張帶有墮落神力的經卷,就足以讓一個小城一夜之間化作地獄。

    那些禁忌中最危險的那些,連巨龍們都要避諱它們的墮落威儀。

    咱們眼前這棵樹,就和其中最危險的一種力量有關。”

    他喝了口酒,不需要基爾羅格之眼的掃視,都能感覺到小星星的一絲不安,便又笑了一聲,勸慰道:

    “別怕,咱們距離接觸到那墮落之神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此處所顯示的,不過它神力的萬分之一。

    雖然被德魯伊們用自然魔法清理過,但留下的那些殘渣,也已經足夠危險了。

    我就長話短說吧。”

    布萊克將手裏的酒壺放下,以簡潔的語氣說道:

    “天崩地裂影響到了被封印於諾森德地下的上古之神的囚籠,讓它的墮落神力開始在世界各地浮現,那是四千五百年前的事。

    這件事很快就被卡多雷精靈注意到,德魯伊們在短暫的討論之後,便開始了行動。

    他們從世界之樹諾達希爾淨化穩定整個卡利姆多大陸的事蹟中得到了靈感,便從世界之樹上取下六根枝椏,分別種植在世界的六個地方。

    將那些藉由墮落神力引發的邪鐵災難消弭下去。

    事情到這裏,還一切順利,但很快,糟糕的事情就來了。

    就在我們腳下的這片大地,這一棵被德魯伊們命名爲‘冰雪之冠’安達希爾的是六根世界樹枝椏中成長的最繁盛的一棵。

    它被德魯伊寄予厚望。

    自然的守護者希望它和諾達希爾庇護卡利姆多一樣,以它的自然之力庇護諾森德大陸。

    前幾十年沒什麼問題。

    直到這棵樹的根鬚向下蔓延的太深太深,終於觸及到了上古之神的囚籠邊緣,一夜之間,它就被感染並轉化。

    在德魯伊們感覺到不妙,趕來諾森德查看時,這棵樹下已成爲了戰場。”

    海盜指了指腳下這片顏色看着就不太對勁的地面,他用一種滲人的,講鬼故事的語氣,幽幽的說到:

    “整個灰熊丘陵所有的生物,包括但不限於沉默兇狠的犛牛人、守護自然的樹妖、強大又勇敢的熊人,甚至是龍骨荒野上的猛獁人和北地狗頭人。

    你能想到的,你想不到的所有生物,都聚集在這顆墮落之樹下,一夜的時間,血流成河。

    灰白之丘之所以叫灰白之丘,就是千年前那羣德魯伊們焚燒無辜者屍骨的時候,把這周圍的森林幾乎全部燒掉的結果。

    那一夜之後,冰霜之冠安達希爾就死了。

    以範達爾·鹿盔爲首的一衆大德魯伊知道自己好心辦了錯事,他們在懊悔之際,不得不呼喚荒蠻自然的力量,將他們親手種下用於保衛諾森德大陸的樹摧毀掉。

    安達希爾倒塌的軀幹砸在灰熊丘陵的森林中,它用了四千年前的時間才消亡,如今你在這片森林各處,都還能看到那顆樹留下的殘骸。

    也是從那一天起,冰霜之冠就變成了破碎之冠,安達希爾變成了沃達希爾。

    這裏是德魯伊們的傷心地。

    這裏教會了德魯伊們很多東西,從那之後,他們就不再魯莽的胡亂種樹了。

    其實仔細說起來,海加爾山山巔的世界之樹諾達希爾能健康長大,除了有龍王們的賜福之外,更主要的是因爲,那顆世界之樹是種在伊利丹·怒風製作出的小型永恆之井裏的。”

    海盜撇了撇嘴,說:

    “永恆之井的魔力保護着世界之樹,如果沒有伊利丹當年的魯莽行爲,暗夜精靈們的世界樹難保不會長成沃達希爾的樣子。

    畢竟,卡利姆多大陸地下,同樣是封印着一名上古之神的。”

    他的講述告一段落。

    小星星立刻舉起手,如好學生提問一樣,她看着布萊克,眨着眼睛問到:

    “上古之神是什麼?”

    “呃,你祖父沒告訴過你嗎?它那樣的藍龍應該很懂這個纔對呀。”

    藍龍小公主的問題讓海盜嗆了一口。

    他表情怪異的看了傻白甜小藍龍一眼,搖頭說到:

    “我很難給你解釋它們的存在形式,我甚至不能在這裏告訴你它們的名字,因爲沃達希爾的根系雖然被斬斷,但這棵樹裏依然存有墮落神力。

    但我可以告訴你,你們藍龍軍團落魄成現在這樣,和上古之神可躲不開關係。

    黑龍王耐薩里奧之所以墮落成死亡之翼,就是因爲它在沉睡中聽了太多太多的墮落之音,虛空的半神們用聲音、噩夢和幻象引誘了它。

    它的墮落,是虛空勢力在黑暗帝國時代結束之後,取得的最大的勝利,沒有之一。”

    “那...”

    聽到死亡之翼的名字,小星星眼中浮現出一抹憤怒和恨意,她捏起拳頭,又問到:

    “那這些上古之神的勢力,到底有多強呢?你是它們的敵人嗎?”

    “哈,你問到點子上了。”

    布萊克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黯淡下來的天色,他將最後一口酒喝乾,解釋到:

    “它們一直藏匿在歷史的背影裏,它們的存在少爲人所知,但整個艾澤拉斯在一萬年後的世界,都是在它們的眼皮底下發展起來的。

    它們知道我們的所有弱點,它們很清楚該怎麼對付我們。

    但我們也有我們的優勢。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以後去了達拉然,我帶你去見我的一些朋友,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他們會願意接納你這樣優秀的成員。

    嗯,愛爾達苟薩就是他們的一員。

    我想,織法者在魔樞對我那麼友善,任由我拿走艾露尼斯聖杖,應該也是因爲這一點。睿智的織法者不會被我邪惡又迷人的表象迷惑。

    它知道,我和它有共同的敵人。

    這應該也是它會任由你追隨我離開的原因之一。

    剩下的,等你加入了那個對抗虛空的組織之後,再由老梅里告訴你吧,現在跟我來,我們去沃達希爾的灰喉堡裏轉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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