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已經和奈德雷克家族沒關係啦。”
“你說他行騙騙到了邪惡又強大的布萊克船長頭上?呃,這還真是自尋死路。”
“不不不,我對你們對那騙子的懲罰沒有任何不滿,我也絕對不會爲他多花一分錢,就讓他掛在那吧。
如果這還不足以熄滅布萊克大人的怒火,我很願意親手宰了他來表達我的歉意。
你看,這枚豪華珠寶戒指代表了我們願意和不死海盜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請代我將它送給偉大的司令官閣下。
我們已經買到了很多需要的寶貝,我們立刻就離開。
忘了那個巨魔吧。
他只是這行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
臭名昭著但很有錢也很有人脈的文物販子巴德·奈德雷克,這會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很是謙遜的將手中一枚奢華的珠寶戒指塞進了狐人尤朵拉手裏。
他一個勁的使勁撇清自己的團隊和老巨魔格里伏塔的關係,在他身邊那位濃妝豔抹,但其實很能打的漂亮姑娘埃爾達拉小姐也被嚇壞了。
她偷偷看着被吊在羊駝號高聳的桅杆上生死不知的老巨魔,後者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壞了,即便是在昏迷狀態下也一個勁的抖。
那花花綠綠的衣服的褲襠處,還有可疑的水漬。
這沒出息的老騙子被剛纔那一槍嚇尿了。
而他做出的“大事”,更是把整個文物販子團隊的所有人的都嚇壞了,這個混球居然騙到了不死海盜首領那裏。
這會已經有陰森的不死海騎士將巴德和他的團隊包圍了起來。
那些穿着鏽蝕盔甲,提着魔法符文劍的死者們在迷霧中出現,等巴德一行人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無路可逃。
外圍還有一些陰森的,不斷吐着蛇信的蛇人和殘暴的獸人海盜也收到消息趕了過來,他們大聲討論着該怎麼處理這羣騙子。
從燒死到燒烤的討論,讓巴德團隊裏的所有人都在瑟瑟發抖。
顯然,布萊克的憤怒沒有這麼容易消散。
而在包圍圈之外,看到巴德這個壞蛋惹了麻煩,考古學家哈里森·瓊斯也終於露出了笑容,他身邊的老矮人更是摸出酒壺興致勃勃的看戲。
但巴德不愧是巴德,立刻就抓到了問題的核心。
眼看着尤朵拉一臉不善,而周圍的海騎士和海盜們提着武器逼過來,他立刻摸出一個裝滿了金幣的口袋,一個九十度的鞠躬,雙手將其遞給了狐人船長。
“這是我們對這突發情況的歉意的賠償,請你們務必收下!”
“哼,這還差不多。”
狐人撥開袋子看了看,大略數了數裏面的金幣,揮了揮爪子,讓海盜們讓開一條路。
她搖晃着尾巴,對眼前這些文物販子說:
“你們可以走了,司令官依然很生氣,不過這些金幣大概能勉強撫平他的怒火。這次就算了,文物生意可以繼續做。
但下次再帶這種不靠譜的人過來,就小心你們的腦袋!”
一羣文物販子灰溜溜的趕緊離開了。
說到底,他們是“騙”,而海盜們是“搶”。
這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個巨魔騙子怎麼處理?”
穿着盔甲的麥姆提着一把大戰錘,眼神冰冷的看着狼狽離去的文物販子們,對狐人問了句,尤朵拉哼了一聲,往桅杆上看了一眼,說:
“先吊在那,吊個三天再說,船長說這傢伙是個‘人才’,但在吸納進我們的艦隊之前,得讓他學個乖。”
“有道理。”
麥姆點了點頭,摸了摸胸口懸掛的倫諾克聖徽,說:
“那你繼續在這看着吧,我去忙我的了。”
尤朵拉應了聲,又帶着自己的狐人書記官們跑去和探險者協會做了寶物的最後交割,忙裏忙外還幫他們打包那些貴重的東西。
一直忙到黎明時分,才把各類文物都放在了矮人們帶來的船隻上,第一縷陽光灑下的時候,海盜們手裏的文物已經被售賣一空。
不考慮中途出現的“小插曲”,今晚這場交易會堪稱圓滿結束。
納格法爾號的船長室裏,抱着個大賬本的尤朵拉跑來給船長彙報情況,結果在船長室門外,被大副塞菲爾攔了下來。
一臉八卦的海盜龍對狐人比劃了一個興致勃勃的眼神。
兩個傢伙就貼在門口,聽着船艙裏的吵架聲。
那是布萊克和芬娜之間在爭吵。
海盜指責戰士沒腦子,戰士反過來說海盜小氣。
海盜說她看不穿騙術,戰士嘴硬的說自己看穿了,只是覺得有意思纔買的。
還反過來污衊海盜是個沒心的冷漠混蛋,自己明明是關心他,纔買了那個屁用沒有的石頭。
海盜說戰士就是看三流小說燒壞了腦子,戰士表示你再說我就揍你!
海盜慫了。
倒不是怕了芬娜,主要是再這麼吵下去也得不出個結果,只能祭出最後的手段,他表示要限制芬娜的零花錢。
海盜賺錢也不容易,哪能頂得住沒心眼的大小姐這麼往外大撒幣?
芬娜絲毫不慫。
表示你愛限制就限制吧,金劍家族有的是錢給她花。
還得意的告訴了海盜一個小祕密:某個庫爾提拉斯海商會在每年的特定時間,都會給藏寶海灣的地精銀行的特定賬戶裏存一筆錢。
那個賬戶的所有人是吉娜·金劍。
但金劍阿姨要錢沒用,所以那個賬戶現在在芬娜的手中,她可是有自己的“小金庫”的,完全可以滿足自己買買買的“小愛好”。
她連看三流騎士小說可是都看正版的!絕對的財大氣粗。
於是海盜舔着臉開始忽悠自己的姐姐給自己的艦隊“投資”,宣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在幾分鐘的忽悠之後,戰士居然真的拿了大一筆錢出來交給了自己的弟弟。
“砰”
船長室的門被推開,吵贏了架而神清氣爽的芬娜·金劍,就像是得勝的戰士一樣,雄赳赳的離開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