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給了她兩天的時間,仔細算算還算充裕。
不過在希利蘇斯這邊,海盜和他喊來的打手們已經開始爲即將到來的突襲做準備了。
他們不只是說說而已。
如果卡多雷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的回答,布萊克真的會拋下他們自己幹。
此時,在法奧冕下休息的房中,海盜和老巫妖剛剛爲教宗展示了一下罪碑的神奇,這會法奧老頭正在感慨於那小小罪碑的奇特。
他剛纔親眼看到布萊克用純淨虛空的力量去攻擊梅里·冬風的心智,但在罪碑的保護下,那些誘人墮落的心靈力量根本無法作用於巫妖的精神。
就像是一層無形的盔甲披在了梅里的心靈上,讓他具備了抵抗虛空的能力。
儘管海盜表示他也無法確認,這種初級罪碑在面對上古之神的墮落威儀時還能否保留如此出色的防護效果,但僅僅是目前展示的這些,已經足夠讓法奧下定決心了。
“我們的靈魂需要這樣的武裝,這一點毫無疑問!”
法奧老頭撫摸着手邊的墓碑,他唏噓的說:
“在黑暗時代即將到來的時候,它會在邪惡侵襲時保護我們的心靈,讓勇者不再有墮落的風險,使他們可以在黑暗之地盡情揮灑自己的正義之怒。
或許,這也是聖光的安排與旨意。
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它將這樣的力量送到了我們面前。
能明晰罪孽,以罪碑爲示警提醒自己時時謙卑,以一生爲修行追求清白的靈魂進入死亡世界.哪怕在宗教層面上,罪碑的出現也似乎並非壞事。。
我們可以將它視作信仰的訓誡、試煉與啓迪。”
“你這麼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布萊克一臉無語的看着眼前年輕了很多的教宗冕下,他攤開雙手,說:
“梅里剛纔已經把罪碑的風險告訴您了,您難道是在選擇性的傾聽嗎?您應該能看到這東西的風險。
說實話,我對自己的自控力一點信心都沒有呢,冕下。
如果罪碑全面鋪開,我是很難抵禦住用它做壞事的誘惑。
哪怕是現在,我實話實說,一想到未來整個聖光教會的高層都會變成我的提線木偶,我就激動的全身顫抖。
您或許應該再考慮一下。
我說真的。”
這個自我調侃讓法奧笑出聲來。
教宗伸手放在手邊的聖光經卷上,他語氣慢悠悠的說:
“對於那些你可以打敗的人來說,有沒有罪碑都不會影響雙方的力量強弱;對於那些你無法打敗的人來說,他們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你拿走他們的罪碑。
即便不依靠這東西,你也已經成爲了被很多人忌憚的邪惡者。
你的威嚴與你的恐怖名聲並不需要依靠罪碑被更多人畏懼,我的意思是,你依靠自己的雙手就能做到這種事。
罪碑的出現或許會讓你的黑暗面更強大。
但它也會讓我們的光明更強大。
光明從不曾畏懼黑暗。
過去如此,未來皆然。
你已經證明了你的存在對於我們所守護的一切而言雖然並非完美,但偶爾的瑕疵是可以被忍受的。”
老頭用一種很坦蕩的眼神看着布萊克。
他說:
“那麼,來吧,就在今日,完成我的罪碑製作。我需要給他人做出表率,在光鑄儀式完成的那一刻,偉大的聖光已經給了我足夠的啓迪。
我知道這種選擇是必要的。
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布萊克。
你以爲你在做壞事,但並非如此,一切命運皆有偉力推動。”
“好傢伙,受害者居然主動安慰加害者了。”
臭海盜吐槽道:
“冕下,你這種反應讓我很難堪啊,我來之前都做好欺騙誘惑你的準備了
而且你對我的評價讓我很難受,着就像是在說我對你們的意義相當於男女交往時的避孕措施,你們不是真的喜歡我。
你們只是需要我的存在,來防止一些更壞的事情發生。
嘖嘖,真就是赤裸裸的利用啊。”
“不必如此。”
法奧哈哈大笑着說:
“我信任我親自任命的聖堂刺客,就如以往一般。以及,我這次過來帶來了一樣東西,它會爲我們擊敗墮落之神的事業助力。”
說完,教宗站起身,從自己牀頭的箱子中取出了一個木盒,放在了布萊克和梅里·冬風眼前,他將木盒打開,讓兩個人在同時被那裏面的東西吸引。
木盒裏擺放着一把散發黑暗氣息的骨質匕首。
布萊克對這東西很熟悉,這就是他曾親手交給教會的墮落邪物,也是薩拉塔斯曾寄居於其中的“家”。
黑暗帝國之刃!
根據布萊克知道的情報,這東西被教會拿走之後,一直封存鎮壓於聖光之願禮拜堂之下。
教會的牧師們沒有放棄用聖光淨化它。
但從現在這把邪物四周捆束的金色賜福鎖鏈迸發出的火星來看,牧師們的淨化工作基本可以宣告完全失敗。
儘管其內已經沒有了一個可怕的虛空精粹在作怪,但這把源於上古之神的肢節殘骸製作的邪物依然能散發出讓人心神顫慄的氣息。
“聖光向我昭示了上古之神這種虛空邪物的弱點。”
法奧也看着眼前的黑暗匕首,教宗老頭低聲說:
“它們看似強大無敵,但它們源於誕生時的貪婪是它們無力掙脫的枷鎖,在萬世熔爐的幻象中,聖光向我昭示的景象裏,我看到了羣星各處被上古之神腐化墮落的世界。
它們無力反抗那可悲的結局。
但我們可以。
我們的世界存在着複數的上古之神,但它們中只有一個可以獲得最終的權力來吞噬世界,它們是互助又競爭的關係。
它們會自己擊敗自己。
而這把邪物是由曾經競爭的失敗者的遺骸所製作,它也具備着上古之神的吞噬特性。
我們可以利用它殘留的貪婪,在千眼之魔克蘇恩最虛弱的時候,將它刺入上古之神的心核,以它們彼此吞噬的惡行,來完成對克蘇恩的最終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