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該死在戰場上,若不是你有救它的辦法,我這個沒有感情的巫妖甚至會覺得你讓它活下來,是爲了故意折磨它。”
在克爾蘇加德的私人實驗室裏,新晉巫妖先把自己的貓主子放在一個裝飾精美的貓窩裏,然後把貓窩放在距離儀式現場最遠的地方。
他顯然是擔心這個烈焰重生儀式會影響到自己的愛寵,又回頭做實驗準備時,
對正蹲在睡熟的蒼彎身邊的布萊克說:
“對於這樣的傷勢而言,讓它痛快死去都是一種祝福,留戀的不想放手只能讓你們都痛苦,生死循環是一種不需要被幹擾被破壞的美。“
“我問一個可能會冒犯到你的問題。“
布萊克擡起頭,掃了一眼冷漠的巫妖,他說:
“如果是比格沃斯先生遭遇了這樣的傷勢.
“你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克爾蘇加德警了他一眼,森冷無比的說:
“我不會和某個廢物海盜一樣,讓我心愛的小貓受傷。“
“那可不一定。“
海盜吹了個古怪的口哨,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
“在我目光所及的預言中,有那麼一個未來,你會帶着你的小貓一起陷入邪惡的窠白,當然,你依然對它很好,它依然是你最喜歡的貓主子。
但問題是,沉浸於邪惡的你給了它太多自由,導致它每個周都要手賤的冒險者殺一次,然後在你的死靈儀式中復活,週而復始。
簡直就像是貓主子替你贖罪一樣。“
“那證明比格沃斯先生愛我,就如我愛它一樣。“
新晉巫妖的腦回路果然與常人不同。
他得意的哼了一聲,又陰森的問到:
“那麼在你看到的預言裏,那些傷害我的小貓的冒險者們的下場如何呢?“
“他們可慘了。”
臭海盜站起身,擼起袖子走上前幫助巫妖激活地面的烈焰法陣,又小聲吐槽道:
“因爲他們傷害了可愛的比格沃斯先生,所以會被你瘋狂折磨,在一次又一次前赴後繼的死亡之後,他們有可能會擊敗你。
但他們永遠別想得到你珍藏起來的各種寶物,只能得到最垃圾的收藏品的敷衍。反而是那些替你照顧喜歡到處亂跑的可愛小貓的愛心人士,會得到你慷慨的饋贈。
你不但會在戰鬥中放水,甚至會在和陌生人玩夠了的比格沃斯先生的建議下,
把自己最珍貴的收藏送給他們。”
“唔,聽起來確實像我會做的事呢。“
克爾蘇加德摩挲着下巴,對於布萊克看到的預言非常滿意,他甚至沒有去反駁那個預言中關於他墜入邪惡和黑暗的描述。
顯然,這個性情冷淡的傢伙根本不在意自己未來會不會成爲一個被幹夫所指的邪惡者。
這還真是個可怕的反社會分子呢
“在我把薩弗拉斯之火倒入火焰石中,你就把可憐的蒼彎抱過來。
巫妖很快調整好了儀式進行需要的魔力頻率,在他微調了魔力輸入的功率之後,對布萊克做出了指示,
他指着地面開始閃耀暗紅色餘燼光澤的法陣,說:
這樣一來,它就可以擺脫已經無法恢復的贏弱血肉,以一種近乎永恆的姿態陪伴在你身邊。“
說到這裏,克爾蘇加德眨了眨眼睛,說:
“其實如果不考慮結果的話,我更建議你使用死靈轉換魔法,我可以親手修復蒼彎缺失的血肉,並且將它永恆的維持在它最威風的形態。
而被死亡靈氣強化的靈魂不會再有受傷的風險,除了它會變得冷漠無情之外,
完全不會和生前有任何差別。
當然,它會對你保持一貫以來的忠誠,甚至會更加忠誠。
“死亡是很可怕的東西。”
布萊克瞪了一眼說出無聊建議的巫妖,他說:
“這不是忠誠的蒼穹應該得到的‘獎勵,我建議在這活幹完之後,你趕緊去看看腦子,你這個思維方式很不正常。
別說這些滑稽無聊的話了,開始吧。“
“如您所願,大導師。“
克爾蘇加德發出了陰冷低沉的笑聲。
他取出剛纔拿到的火罐,將蓋子輕輕扭開,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原本在火罐中微弱燃燒的薩弗拉斯之火瞬間膨脹起來。
它的火苗變的活躍且洶涌,充滿了一種要焚盡世界的無盡威嚴。
而在火焰跳動時似乎也喚醒了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存在,在這實驗室中依稀能聽到憤怒如熔岩爆裂的吼叫與呵斥。
那是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感覺到了自己失去的純淨火焰,它在試圖於這個地方打開元素裂隙,來親自懲戒這些敢於褻瀆拉格納羅斯之火的混蛋們。
但且不提火源之界的元素封印依然穩固,就說要在納薩拉斯學院這個地方打開元素裂隙的難度,可要比其他地方高出好幾個等量級。
炎魔之王也就是無能狂怒一下,
克爾蘇加德和布萊克敢在這個地方大大方方的做實驗,就壓根不怕它跳出來干擾。
“嗷嫩嗷“
低沉的獸鳴中,大熊假和大狼狼被召喚出來,它們看到消瘦可憐的蒼彎便發出悲傷的低鳴,繞着它跳動,還伸出舌頭舔舐它的脖頸臉頰。
這樣的接觸讓沉睡的蒼彎動了動眼睛,隨後張開,在疲憊又充滿痛苦的渾濁眼神中,這忠誠之獸看到了野獸朋友們以及自己帶着微笑的主人。
“不必多說,我親愛的蒼穹,今天你將擺脫虛弱與痛苦的折磨。“
布萊克上前,將瘦到皮包骨頭的角鷹獸從草垛裏抱起來,大角主動馱起它,在霜爪叫着的護衛中,與布萊克一起將它放入眼前不斷明滅的烈焰法陣中心。
兩頭野獸退了出去。
海盜留在蒼彎身旁,他拍着角鷹獸枯黃的鹿角,說:
“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沒什麼能把我們分開了,獸羣在等待你迴歸呢。“
“嗯。”
虛弱的角鷹獸說不出話,只能在靈魂鏈接中儘可能的以堅定迴應,又如過去那樣,將自己的腦袋在海盜的手臂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