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蘭卡峯林的黑夜中,本來打算隨便應付一下就離開的龍母希奈絲特拉這會苦口婆心的勸說着眼前的海盜。
她說:
“這個世界的力量已經衰弱到極致,作爲曾被泰坦賜予了大地之力的黑龍,我在這世界的每一秒都能聽到它的哀嚎。
它的世界之心已經因爲生命的流逝開始碎裂,這都是因爲獸人們在這個世界裏製造的屠殺,是這個世界誕生的子嗣親手毀掉了它。
現在又有惡魔們的到來,邪能的腐蝕加速着德拉諾的崩潰,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
黑龍之母低聲說:
“我想我的女兒已經把我們被死亡之翼賦予的使命告訴了你,我們帶着黑龍軍團在數千年中積攢的龍蛋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爲了等待它死亡的時刻。
作爲擁有大地權柄的滅世者很清楚一個世界在毀滅時會釋放出巨大的能量,而暴露在那些滅世的能量中能讓黑龍蛋發生奇妙的變化。
這些在一個世界死亡時誕生的雛龍們會被賦予一些很奇妙的‘象徵性’,死亡之翼要利用它們進行在我看來都很邪惡的試驗。
它要親手塑造出一個可以吞沒艾澤拉斯的怪物。
奈法利安也在進行的同樣的事,我可憐的兒子更像它的父親,它在恐懼死亡之翼的同時竭盡全力的向它學習。
它也在爲它父親的滅世大業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這讓我很難受。
讓我感覺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不要因爲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夫人。“
布萊克假惺惺的安慰道:
“有些根鬚生來就是爲了踐踏,有些雛龍崽子天生就是邪惡的,比如奈法利安。
在我看來,黑龍王子的黑暗或許是因爲天生的墮落,但他把自己活成一個躲在黑暗裏策劃上不得檯面陰謀的雜碎,純粹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
這和您沒關係。
您是一位偉大的母親,伊瑟拉曾這樣告訴過我,在我和她一起穿越夢境的時候,覺醒者對我訴說過您的故事。
她說在黑龍尚未墮落前,她和您是好友來着。
她甚至告訴了我您以前的名字,叫‘辛瑟莉亞,不得不說,這個名字更符合您高貴成熟的氣質,夫人。
“伊瑟拉?她那喜歡到處傳無聊八卦的習慣還沒改變嗎?”
黑龍之母哼了一聲,對布萊克吡了吡牙,說:
“不要叫那個名字!
那會讓我想起那些過去的痛苦與折磨,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我可以命令我的黑龍們支援你們和惡魔的戰鬥。
但就別指望我們正面加入戰場了,那會引得死亡之翼不滿,到時候受苦可是我們。
我們可以在暗中協助你們,比如幫你們阻擋其他地區的惡魔向影月谷轉移之類的。“
“這也行。”
布萊克沒有要求更多。
龍母也冷笑了一聲,說:
“但如果你們有任何失敗的跡象,我就會帶着我的黑龍們撤離然後躲起來,耐心等待這個世界分崩離析的時刻。
好了,交易達成了。
現在,告訴我那頭純淨的黑龍在哪?“
布萊克瞪大眼睛說:
“在死亡之翼墮落成一個恐怖的岩漿觸手怪的時候,所有黑龍都被從血緣盡頭污染了呀,這連我們人類都知道的事,您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而且我剛纔說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假如的基礎上的。
它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
“你!“
眼看着臭海盜開始耍無賴,龍母那人形態的纖細鼻孔裏都開始噴出火星來。
顯然,她生氣了。
“你到底還想要什麼?貪婪的混蛋。“
希奈絲特拉女伯爵有些失去耐心了。
她活動着脖頸,那纖細潔白的脖子上癒合但留下難看的傷痕暴露出來,就像是很怪異的“紋身”一樣。
她煩躁的對布萊克說:
“說出你的條件,海盜,你在挑釁一位黑龍的耐心,那可是我們所剩不多的東西了。”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夫人。”
臭海盜把玩着手中的金幣,低聲說:
“你僱傭我去殺你的丈夫,但滅世者很厲害,我需要幫助。“
“我沒辦法幫你。”
龍母搖了搖頭,語氣果決的說:
“任何一條黑龍都無法在死亡之翼面前反抗它,這不僅僅是因爲它乃黑龍之王,還因爲血脈的墮落讓我們從它的族人變成了它的奴隸。
相信我,海盜,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死亡之翼死在我面前!
你知道爲什麼嗎?”
希奈絲特拉看着海盜的眼睛,向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露出身上那可怕的傷痕,她說:
“黑龍一族的雕性現在十不存一,我們雖然和紅龍綠龍不同,並非母系氏族,但沒了雌性又該怎麼繁衍?
黑龍凋敝了一萬年前,我們現在的族人數量也就比藍龍稍微多一點罷了,過去一萬年中誕生的黑龍的數量甚至不到一百頭。
身爲黑龍龍母,我的職責本該是帶領族人們繁盛自己的族羣,但我現在做不到了。我失去了自己的純淨,還失去了自己的使命,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這一切,都是因爲死亡之翼!
本該保護我們的它摧毀了我們,它不但是艾澤拉斯的滅世者,也是黑龍的滅族者’,更遑論它對我的折磨讓我至今都會做噩夢。
但這件事我真的沒辦法幫你,你只能靠自己,這也是我給你一個金幣的原因。
說實話,我根本沒指望你能刺殺成功。
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幻想罷了。
你我應該都知道這一點。”
“它曾經是幻想,但現在可不一定了。“
布萊克露出神祕的笑容,他從懷裏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裏面裝着一些怪異的綠色液體,他將那瓶子丟給龍母。
後者接在手中,不屑一顧的說:
“毒?我不覺得這世界上有什麼毒素能傷害到我那已經被虛空吞沒的丈夫,它就是艾澤拉斯最劇毒之物。“
“話別說的那麼滿。”
海盜聳了聳肩,做了個嗅的動作,龍母將信將疑的拔開瓶蓋,放在鼻孔下輕嗅,一股怪異的味道衝入她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