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之惡號的飛行甲板邊緣,罕見的穿上了全套暗月戰甲的布萊克注意到了戴琳的“邀請”。
他內心鄙夷這些粗魯的戰士。
你邀請別人打架好歹也要說句話嘛。
雖然在眼下這種場景裏,勾手指的動作也確實很帥就是了,可惜,布萊克大概永遠都不會有自家老爹這種自帶酷蓋氣場的冷漠時刻了。
但他依然迴應了這戰爭的呼喚。
在布萊克的命令下,原本在高空懸停的鋼鐵母艦開始快速下落,四個巨大螺旋槳高速旋轉時向下帶起的風壓讓整個海面都在形成旋轉混沌的渦流。
那海面上燃燒的戰艦殘骸被水流捲動拋向四面八方,就如一座飛行的銀灰色山丘即將落入這片混雜着鐵與血的戰場。
“我好奇問一句。”
布萊克抱着黑色貓頭鷹戰盔,對身旁站着的艾拉茲敏王子說:
“這船落下去不會沉吧?畢竟我是聽說過一些飛船落水的糟糕結局的,如果我花了這麼大價錢在你們那裏訂做的飛船連水中航行都做不到,我一定會非常非常失落。”
聽到海盜這外行的問題,艾拉茲敏王子那電子眼中頓時浮現出一個鄙夷的符號,這小個子這一瞬非常得意又驕傲的說:
“如果你真的需要,這艘船甚至可以在海底遊!這可是凝結了麥卡貢千年科技的精華之作呢。”
“酷,我喜歡這種三棲戰艦。”
臭海盜咧嘴一笑,他眨了眨眼睛,一邊戴上頭盔,一邊甕聲甕氣的說:
“首次航行如此圓滿,讓我對麥卡貢的科技水準有了個新的認識,所以接下來該開始二期改造了吧?”
“你要給它加什麼?”
機械王子聳着肩說:
“我覺得它現在已經很完美了。”
“是很完美,但還不夠完美。”
布萊克抽出嗡鳴的薩拉邁尼戰劍提在手中,他活動着脖子說:
“你們應該對自己更嚴格要求,你們有遠超常人的潛力,我的意思是,我繳獲的那艘惡魔獵殺飛船上不是有羣星航行的科技嗎?”
海盜看了一眼張大嘴巴的侏儒王子,他語氣低沉的說:
“喂,你不會以爲我只打算讓我的‘此世之惡’號在這個世界的天空裏航行吧?星辰大海纔是我們的征程啊。
剛好,估計很快就有一次穿越羣星登陸其他星球的機會了,回去之後找幾個優秀的工匠,等待我的召喚。
我帶你們去星星裏逛一圈,采采風什麼的。”
說完,海盜雙腿微微彎曲,在飛船靠近地面差不多三十米的高度一躍而下。
其身影在空中墜落閃現,寬大鋒利的守望者斗篷在布萊克身後如龍翼展開,最後以一個酷炫的“超級英雄”式落地,精準又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海上王權號的甲板上。
在布萊克緩緩起身的時候,飄蕩的披風垂落於肩膀兩側,將他的整個身體都包裹起來。
不等戴琳吩咐,留在船上的水兵們起身吶喊着朝着布萊克殺過來,他們作爲戴琳最信任的船員不可能不知道布萊克的真實身份。
但眼前這一切,眼前這場失敗讓這些忠勇的士兵們飽嘗苦果,他們實在不願意向這個正面打敗了他們的人維持哪怕是表面上的和平。
不管他有什麼身份!
也不管他有多麼強大!
失敗,是需要用鮮血洗刷的恥辱,不管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唰”
在水兵們撲向海盜的那一瞬,布萊克在原地一個輕巧的旋轉,數次升級的刀陣旋風化作飄灑月光塑造的千萬光劍刺向四面八方。
但並非致命攻擊,海盜特意控制了力量。
畢竟這些都是自家老頭子的心腹精銳,他們肯定很崇拜戴琳,否則解釋不了他們敢主動向布萊克拔刀的決心。
不過海盜畢竟今非昔比了。
在這減低了攻擊力的羣攻之中,被他鑲嵌在腰帶上的“命運悖論”效果激活。
如土黃色的流沙翻滾,每一個被擊中的水手都像是被丟入不斷褪色的時間流裏,他們就像是被冰封在時間之中,成爲了一個又一個土黃色的褪色雕像。
這一幕如此給力,讓布萊克自己都嚇了一跳。
畢竟這個命運悖論的心能描述很模糊,只是說有機率引發時停,這是個強制效果但只說了最低持續時間卻沒有說最長的效果有多久。
直到這會幾十個人都被時間停止之後,布萊克才發現,原來這玩意的持續時間是和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有關的。
他朝着身邊維持着怒吼劈砍姿態的庫爾提拉斯少校丟了個偵查,反饋回的信息讓海盜瞪圓了眼睛。
好傢伙,這高階戰士被他強制時停的時間達到了驚人的二十分鐘!
那些普通戰士更離譜,他們需要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能從這時間停止中恢復過來。
這恐怖的效果讓布萊克那並不純潔的心靈裏頓時冒出了好多個“大膽的想法”,但還沒等他激動起來,他就想到了自己身邊的薩拉塔斯和瑪維。
好吧,可以想,但絕對不能幹。
否則肯定會被切掉身上某個重要器官的,雖然在虛空祝福下肯定還能長出來,但...
何必呢?
對吧?
這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肯定是原裝貨最好。
“這又是什麼把戲?你什麼時候又涉足了時光魔法?”
在布萊克眼前二十米處,戴琳將自己的統帥戰盔扣在頭上,他抽出指揮刀,看着布萊克身旁那些被時停的戰士們。
在確認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後,他低聲問了句。
海盜隨手將身旁時停的戰士的刀取下來,丟在一邊,又從那少校腰間抽出一把矮人手銃在手裏把玩。
他提着劍走向戴琳,在兩人身側的背景中,龐大的鋼鐵戰艦終於在這一刻落入水中,那飛濺起的浪花是如此巨大,推動着海上王權號也劇烈搖晃了幾下。
讓人尷尬的是,在這個龐大的背景襯托中,戴琳這艘老船似乎也有了種“縮水”的感覺。
“糾正一下,我並沒有涉足時光的力量,我只是從其他人那裏得到了這樣的戰利品。你知道,作爲一個普遍意義上的壞蛋,我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鬼把戲。”
布萊克一手拿劍,一手拿槍,他對眼前的上將說:
“那些於我手中飽嘗失敗苦果的人,總是要在我這裏留下一些東西,而他們的遺產總是能讓我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