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是個很愚蠢的主意。
但考慮到卡加斯的警告和隨時可能回來的阿格拉瑪的威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擊破惡魔們的囚籠將泰坦之魂拯救出來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犧牲換時間。
這很殘忍,但不管是那些下達命令的統帥還是執行最終突擊的勇士們都沒有任何怨言。
他們已經來到這裏了。
因爲最後時刻不該有的仁慈而浪費掉無數人的奉獻屬實是一種大可不必的愚蠢,而且外部有生命泰坦在爲勇士們施加生命氣息的強化,讓這些灰燼勇士們能夠戰鬥的時間更長。
只要他們能趕在墮落泰坦終結一切前將泰坦之魂帶回,這些勇士們就還有返回家鄉的機會。
時間!
這不爲任何人停留的冷漠之物已成決定一切的最後籌碼。
“你們要小心一些!”
在通往靈魂囚室的最後一道分岔路上,扛着統御者戰錘的穆拉丁大口飲下最後的烈酒,他已經聽到了在自己身後的分岔路上那些惡魔的怒吼和深淵領主踐踏地面的震動。
那是他和他的矮人勇士們要去拖延應對的對手,
矮人戰士一如既往的無所畏懼,但他在離開前,對眼前那些要繼續前進的統帥和戰士們大聲喊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我真聽到了尖叫和痛苦,啊,我無法用意志屏蔽它們,那些情緒在我的心靈中翻騰。
這邪惡的把戲真是夠了!
如果那些泰坦之魂都無法抵禦惡魔的侵蝕和壓榨,那你們也要小心一些。”
“關心好你自己吧,我親愛的穆拉丁。”
布萊克這會一邊調集起虛空力量往自己的利刃上“塗抹”真理思緒的“毒素”,一邊對穆拉丁說:
“要是扛不住來襲的惡魔別死扛,我已經和那些分兵出去的統帥們說明白了,每個人我都叮囑過,在事不可爲時就撤退!
懂嗎?
往我們來的方向撤,集合在一起等待此世之惡號帶你們走,我知道對於戰士來說,追求在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中死去是你們的職業生涯規劃的最後夢想。
但你們可不能全死在這裏。
艾澤拉斯那邊還有一場最終大決戰呢,你們都死了,誰來爲那個世界拋頭顱灑熱血?這裏可不是你們生命的終點。
我的意思是,真要求死,也好歹死在距離故鄉近一點的地方也方便埋,你說對吧?”
“呸!你這海盜根本就說不出什麼好話!”
矮人呵斥了一聲,又看了一眼身旁在檢查武器的戴琳,他惡聲惡氣的說:
“你就不管管你兒子?”
“我管不着。”
戴琳面無表情的回答到:
“讓他老婆管。”
“呃,那麼典獄長女士,你...”
穆拉丁哈哈笑着看向瑪維,結果還沒說完話,就看到瑪維提起了刀輪。
矮人頓時縮了縮脖子,又狠狠瞪了一眼布萊克,扛着高山之王的戰錘大呼小叫的轉身讓矮人三族的勇士們擺好陣線,準備迎接從後方衝來的惡魔的衝擊。
在一旁的伊利丹幽幽的說:
“我還挺喜歡聽這些無聊的八卦,說真的,不就是阿格拉瑪即將返回嘛,這不算什麼大事,等你們聊完我們再出發也不遲。”
“陰陽怪氣什麼呢?你這內心溫暖的瞎子,是覺得我沒和你聊天所以感覺到寂寞了嗎?你嫂子不是那邊嗎?
找我幹嘛?”
布萊克一瞪眼睛。
順手抓起薩格拉斯權杖朝着地面狠狠一點,在撕裂空間的光芒閃耀中,最後選定的一羣突擊者被直接越過王座複雜的間隙傳送到了靈魂囚室的前方。
一直分兵分到最後留下的突擊者都是最強的戰力。
除了幾名泰坦守護者之外,跟着布萊克進入最後戰場的只剩下了怒風兄弟和泰蘭德以及瑪維這樣的精靈強者。
老牛,薩魯法爾和笨蛋芬娜這樣的頂級戰士,雷克薩,風行者媽媽這樣的頂級獵手,以及藍月院長,老梅里和凱爾薩斯這樣的頂級法師。
當然少不了瑪爾拉德和莫格萊尼這樣的聖騎士助陣,在臨出發前,烏瑟爾把聖光教會手中的白銀之手神器都借給了瑪爾拉德來加強戰力。
這裏的人數不多。
但都是艾澤拉斯最精華的一小撮力量,其他統帥和勇士都已在身後各層開始鏖戰,爲這些先鋒勇士們爭取寶貴的不被打擾的戰鬥時間。
主要是眼下這場面對破壞魔女巫長老會的戰鬥人多了根本沒優勢,面對一羣可以腐化泰坦之魂的惡魔們,人越多就意味着她們有越多的可以被操縱的“提線木偶”。
而在這些人出現於靈魂囚籠的瞬間,在前方那巨大的,充滿了泰坦風格但現在已變的無比陰暗的聖堂中,就有怪異的聲音在泰坦之魂們的痛苦尖嘯中響起。
“姐妹們,繼續你們的工作,泰坦之魂的腐蝕即將完成,薩格拉斯大人的黑暗萬神殿將在今日鑄造。
不必理會那些入侵者,他們無法踏入這腐蝕之地!”
說真的,這聲音其實挺好聽的。
只要刨除聲音中讓人厭惡而不寒而慄的惡毒與瘋狂,還有那股彷彿直接在心靈中迴盪的冰冷惡意。
衆人踏足此地的一瞬就被那聲音侵入思維,在死亡原力庇護下意志最堅定的兩名巫妖都被拉入了幻象叢生的糟糕處境裏。
那來自破壞魔女巫長老們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鑰匙,輕而易舉的打開了衆人心中最不堪回憶的黑暗往事,又把末日的幻象代替思維的流動植入他們的精神之中,在瞬間就編織出了讓人絕望的未來感官。
他們會死在這裏!
他們的努力將一事無成。
他們所堅守的所保衛的一切都將在絕望中被粉碎。
兩名聖騎士當機立斷的開啓了保護思維的專注光環,但饒是如此,那些聲音卻依然無法被聖光的聖潔力量阻擋。
“堅定心志!”
萊登沉聲呵斥着將神性的閃電從手指激發,籠罩在每一個同伴身體上,幫助他們驅散那末日幻象的侵襲。
而他身旁的純淨聖母則乾脆利落的抓起了給凡人使用的大針管,手腳麻利的給在場的每一個人打了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