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拉女皇很多次稱讚拉文凱斯大領主不管是風度還是恪盡職守的層面,都是上層精靈的楷模,因而這位帝國的統兵大將也成爲了頗受上層精靈追捧的“偶像派”。
但實際上拉文凱斯大領主屬於實力派。
以他在精靈帝國的地位而言,沒點實力是真的坐不穩那個位置的。
黑鴉堡的軍團和效忠於拉文凱斯的月亮守衛是精靈帝國最精銳的武裝,再加上蘇拉瑪的魔劍士和奧術師軍團在手,大領主決心起兵反抗已經墜入瘋狂的女皇倒也不是尋死之舉。
而且他是那種很傳統的精靈。
儘管對女皇保持着無上的忠誠,其性格中也有上層精靈固有的傲慢和一些目中無人,但他心裏並不贊同女皇那套要把上層精靈和暗夜精靈分割開的階級理論。
他知道這會讓帝國分裂。
很長一段時間裏,大領主都在想辦法勸誡女皇出手彌合帝國的矛盾,但現在他不需要再擔心該怎麼勸說才能讓傲慢的艾薩拉接受了,也不必再憂心帝國未來的分裂,慷慨的女皇幫助自己的臣子解決了這個麻煩。
她任由惡魔在辛艾薩莉對暗夜精靈平民進行了屠殺...
“她宣稱要爲無瑕的上層精靈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通過把這個世界奉獻給黑暗之神爲手段,以此得到來自扭曲虛空深處誕生的無上力量的賜予。
那毫無疑問會幫助艾薩拉尋找到成爲神靈的道路並讓她傲視羣星。
但可惜的是,在邪能的權柄加身之前,艾薩拉似乎就已經墜入了瘋狂。”
黎明到來的時分,在蘇拉瑪月神殿最高處的穹頂尖塔上,穿着一襲黑色兜帽將自己全部遮蔽於其中的布萊克站在穹頂的月神雕像前,舉目看向蘇拉瑪城外,向辛艾薩莉的方向眺望。
那是遙遠的距離,羣山與天空阻隔了凡人的眼睛,但它們擋不住月影大人的眺望。
布萊克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永恆之井在遠方升騰到天際的魔力潮汐,那藍色的光芒本該是驚心動魄的奇蹟,但現在,一抹抹墨綠色的污染已經攀在了藍色的潮汐中。
就像是給一盆水中倒入了墨汁。
污染...
邪能的污染正在一點一點的加劇,而永恆之井是來自世界深處的世界之血,通過污染那口井,邪能的原力便能接觸到沉睡於世界深處的星魂。
這完全就是薩格拉斯污染阿古斯的翻版。
但這一次的行動甚至要比黑暗泰坦污染阿古斯更輕鬆,畢竟阿古斯世界可沒有一個通往世界之心的魔法井。
布萊克藍色的眼中閃耀着紫色的幽光,來自寂靜者神格的力量讓他看破物質,進入更高層的象徵領域。
他能看到羣星之外的大門已經開啓,邪能原力正在涌動着從羣星中灌注於艾澤拉斯,而一個燃燒的身影正在星海跋涉。
祂的目的地很清晰。
“騙子!”
海盜吐槽道:
“還說什麼自己是第一次離開虛空戰場前來毀滅我,一萬年前你不是來過一次嗎?一萬年後頂多算是故地重遊!
邪能皇后或者軍團女皇嗎?
唔,我估計欺詐者和污染者可能對此有點不滿呢。”
“布萊克先生...”
壓抑聲音的呼喚從海盜腳下的穹頂內部響起,打斷了布萊克這無厘頭的思索,他咧了咧嘴,繼續站在那根本無法支撐凡人站立的狹小穹頂上,迴應說:
“瑪維小姐,你不去幫助高階祭司打理月神殿,翹班跑來我這裏幹什麼?是昨晚的故事沒聽夠嗎?還是代表艾露恩女士前來驅逐我這個不速之客?”
“我...請您務必不要用我的信仰開玩笑!”
一個人偷偷跑來穹頂尖塔的見習祭司瑪維很認真的說了句。
隨後,她有些擔憂的看着不遠處街道上正在奔行的城衛軍士兵們,他們帶着用魔法漂浮起來的各種材料正要去加固城市的城牆。
這讓瑪維感覺到非常擔憂。
這座城市在數個小時前就進入了“軍管”狀態,據說是拉文凱斯大領主親自坐鎮於此,而結合剛纔高階祭司們面色嚴肅的宣佈所有正式祭司都要做好面對戰爭的準備,一向沉默寡言但心思敏銳的瑪維立刻覺察到了不對。
她本想第一時間去找自己剛剛加入城衛軍的弟弟,但她突然想到昨晚那個奇奇怪怪的布萊克先生在給她“講故事”的時候順嘴說出的“預言”。
一切幾乎完美貼合。
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戰爭就這麼突兀的降臨了。
瑪維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看起來很神祕很強大而且絕對和艾露恩女士有某種神祕聯繫甚至疑似傳說中的“半神”的傢伙,會對自己這個普普通通的見習祭司這麼感興趣,但敏銳的本能在告訴她,在如今這個亂起來的時刻,布萊克先生可以完美解答自己心中的一切疑惑。
於是,在某種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的推動下,瑪維悄悄來到了布萊克先生藏身的地方。
這是隻有她知道的祕密。
“我有些疑惑...”
瑪維有些緊張的左右看了看,高階祭司已經命令見習祭司不得外出隨意行走,她現在的行爲是觸犯了高階祭司的禁令,被發現的結果一定很糟。
但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對頭頂上的布萊克說:
“我希望您能解答我的...啊!”
在驚呼聲中,一陣突兀的風吹起,卷着瑪維飛入高空,又在天旋地轉中讓她站在了布萊克身旁。
但這小小的只允許一個人站立的圓形穹頂上還有一座月神雕像呢,這根本就不是一個見習祭司的身手能站穩的地方。
瑪維尖叫着感覺到自己要從近一百米的高空墜落,但下一瞬,布萊克那穩健的手臂便將抱在了瑪維的纖腰上,將她穩穩的固定在了這個蘇拉瑪城的高處。
祭司小姐被嚇壞了。
她甚至不敢睜開眼睛去看下方的高空,只能如樹袋熊一樣死死的抱着身旁唯一的“支撐物”,任由高空的風吹起自己銀白色的長髮,雙眼緊閉着瑟瑟發抖。
這嬌弱的姿態讓布萊克咧嘴發出無聲的笑容。
他咳嗽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