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魔們攻擊前線的同時,那些有翼的飛行惡魔也越過陣地向蘇拉瑪城發動了襲擊,好在它們數量少而蘇拉瑪也提前做了準備。
好消息是,那些惡魔們剛一露頭就被城市中的城防軍遊俠們從天空射了下來。
壞消息是,城市遊俠們對於惡魔的生命力沒有一個正確的認識,導致那些惡魔墜入城市摧毀了一些房屋,殺死了一些倒黴蛋精靈。
這事情鬧的整個蘇拉瑪人心惶惶,好在臨時管理城市的大貴族們有些手腕,他們命令法師們派出了獨特而強大的奧術魔偶來巡邏以安定人心。
儘管大部分魔偶都被調到了前線,但剩下這些五六米高的奧術和金屬製作的大塊頭哐哐作響的巡邏時,依然能給平民們帶來很多虛幻的安全感。
不過對於懂行的人來說,前線的勝利根本不值一提。
“美猴王給我送來了消息,拉文凱斯領主的軍隊只是殺潰了惡魔的一支先鋒,其他的惡魔們是主動退出戰場的。
它們甚至沒有和精靈軍團進行接觸,大概是意識到了精靈們的‘斬首戰術’很有用,所以在準備對策。”
在蘇拉瑪的月神殿中,以“休養”的名義臨時住在這裏的皇帝少昊憂心忡忡的對坐在自己房間窗戶邊的布萊克說:
“拉文凱斯大領主是個非常優秀且善於聽取建議的指揮官,他果斷採納了伊利丹的建議執行了獵殺戰術,惡魔指揮官的死亡讓惡魔先鋒陷入了混亂這才帶來了勝利。
但只是持續一個小時不到的戰鬥卻讓前線的勇士們損傷慘重。
按照美猴王的說法,戰場退下來的士兵幾乎人人帶傷,前線陣地死了很多人,跟着拉文凱斯衝鋒的精銳更是損失了最少五分之一。
我很不願意這麼評價,但他們取得的勝利微不足道。”
熊貓人皇帝是親眼見過辛艾薩莉平原那邊的惡魔到底有多少的,他深知殺潰一支惡魔先鋒根本不算什麼,這對於惡魔們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更何況,永恆之井那邊的傳送門還在源源不斷的送出更多惡魔,蘇拉瑪這邊殺的還沒人家那邊來得快呢。
“這只是打個‘招呼’。”
布萊克把玩着手中的酒壺,對熊貓人說:
“戰爭的勝利根本不在正面戰場,即便是一萬年後由我組建的抗魔聯軍升級Plus版也無法在正面戰場對抗燃燒軍團。
和惡魔玩人海戰術顯然大可不必,我相信拉文凱斯那種級別的統帥在今日一戰之後肯定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你也不必擔心。
我已經用我的方式,在不影響命運走向的情況下,把‘制勝祕訣’送給他們了。”
屑海盜擠了擠眼睛,拉長聲音說:
“等到一個合適的時間,他們就會知道該怎麼才能在惡魔的碾壓攻勢前獲取勝利,和這些邪能蠻子打仗時尤其要動腦子,不會動腦子的那些莽漢早就死光了。”
“你爲什麼能這麼淡定啊!”
少昊嘆了口氣,沒好氣的對布萊克說:
“我們在討論的可是戰爭,會死很多人的戰爭!你真的對生命的失去毫無感覺嗎?你不是說自己有一部分是屬於生命領域的善神的嗎?”
海盜翻了個白眼,對着急上火的少昊說:
“但你要明白,我的朋友,你們眼中這些正在發生的事對我而言是‘過去’的既定事實,那些已經死去的,正在死去的和即將死去的人,在我眼裏都已經是死人了。
就像是我聽故事的時候也會因爲故事的跌宕起伏而心中涌起情緒,但我不會傻到要求講故事的人爲了我心中的美好結局就改變故事的脈絡。
我不能那麼做。”
布萊克搖了搖頭,指了指天空,神神祕祕的說:
“生死都是有數的,一旦我引發了大規模的生死變化,那我這趟時空穿越就白來了。你們有你們的麻煩,我也有我的。
所以,不要再給我增加壓力了,好嗎?”
“我聽不懂。”
少昊皺起眉頭說:
“但我能感覺到你沒有騙我,我總結一下你的意思是,你在這裏的行動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對吧?
沒越過線的時候百無禁忌,但一旦跨越過那根線就萬事皆休?”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海盜從窗戶口跳下來,他讚賞着活動了一下脖子,說:
“一萬年前的這個時代的故事註定是好結局,但一萬年後的結局還是未知數,我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把這個時代的結局修繕的更美好。
我現在就可以孤身前往辛艾薩莉,用一場完美的刺殺將‘萬惡之源’艾薩拉幹掉。
這很容易。
但這麼做的代價就是一萬年後的世界會從我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中走向毀滅末日。吶,如果你是我的話,你該怎麼選?
還希望我插手其中,救更多的人嗎?”
“別了,您老還是繼續留在蘇拉瑪和瑪維小姐談戀愛吧。”
少昊撇了撇嘴,熊貓人皇帝翻着白眼從布萊克那裏奪過美酒,又扛起自己的神龍之杖對海盜說:
“我這就去前線了,留在這裏我心神不寧。不過我還要再確認一次,你不能插手,但我可以,對吧?”
“嗯,你可以自由行動。”
海盜點頭說:
“但不能留下太明顯的歷史痕跡,最好低調一點。
惡魔們現在停下進軍不是它們發了善心,它們意識到了精靈們已經發現了它們的指揮體系的弱點,應該是在等待更高級的惡魔統帥降臨。
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些傢伙出現了,別魯莽上去拼。
我都安排好了,等到該行動的時候,不會少你的仗打,但如果熊貓人皇帝死在了精靈的世界,那潘達利亞就完蛋了。
這就是你的行動約束,時時刻刻以保命爲先。”
“懂了。”
少昊點了點頭,仰頭灌了口酒,以武僧的迅捷從月神殿的窗戶竄了出去。
布萊克目送他離開,又搖了搖頭,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房中,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月神殿的月亮密室。
他行走在浮動的燭光中,在眼前靜謐的大廳裏,唯有一個熟悉的背影在月神鵰塑的聖臺下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