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川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臉上依然維持着他那商業化的微笑表情，只是這表情現在是凝固的。
五五五五噸？！
我，我他嗎沒聽錯吧？
現在他的心很亂，手心中突然浮現出了剛剛掂量那水晶時的分量。
好像，大概。
這靈魂水晶一顆也得有幾十克重吧？
那也就是說……
姜思這是要用十幾萬顆靈魂結晶來當做這次的代工費嗎？
嘶！
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白小川已經徹底懵逼了。
因爲在他剛剛的印象裏，這靈魂結晶一定能在玩家那邊賣出極高的價格。
哪怕數量較多，價格也決不能太低。
因爲這東西物以稀爲貴，否則誰還認真努力的去打怪升級？
可多，在白小川看來也是有極限的。
他原本想着一件神器的代工費，頂多也就管姜思要出幾十上百顆的量而已。
一口氣代工12件，他再獅子大開口的把價格翻個番。
那算下來也就數千顆了不得了。
他甚至覺得姜思都沒辦法拿出這麼多的水晶，這價格只是試探一下他的說辭。
但沒想到他這一開口就是十幾萬。
如果這麼多的水晶放到人類世界……按照白小川想到的售價，甚至把玩家手裏的末世幣全榨乾，也絕清不掉這麼多的庫存啊。
“我我我我覺得這個價格有點低，您您您是不是再加點？”
習慣性的，白小川如是說道。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爲。
作爲一個自身商人，討價還價是刻在靈魂上的衝動。
但是這話說得太不過腦子，所以就連姜思的稱呼也從你變成了您。
姜思也有點懵，但仔細想了想後，還是覺得這些水晶是有些不夠。
於是沉默的低頭不語，思索了片刻。
但白小川看到他沒吱聲，頓時後悔了。
是啊。
人家直接都論噸給了，自己竟然還蒙了幣的說着話。
真是……
太他嗎丟人了啊！
捂住臉，白小川深深的後悔着。
從出生以來，這可是他第一次接到這麼大單的生意。
如果有了這些靈魂結晶，哪怕是成爲這個世界幕後的皇帝也絕對夠了。
可看着姜思的表情，似乎事情有點不太妙。
唉。
可千萬別把這事兒整黃了啊。
還是跟他道個歉吧，就承認自己被嚇到好了。
“啊那個姜思，我……”
白小川終於冷靜了下來，開口向姜思解釋道。
可話才說道一般，姜思卻伸手打斷了他。
心中一涼，他心想完了。
可就在萬念俱灰的下一刻，姜思卻向他說道：
“嗯，這數量好像是少了點。這樣吧，我再加5成，7.5噸換12件神器的代工，你看如何？”
咕！咚！
白小川的屁股又一次和地面親密的接觸在了一起。
因爲他一直就坐在地上，所以這個動作的難度係數還挺大。
可是他做到了，還完美地做到了。
就在聽到姜思說出新的報價後，他嚇得蹦了起來。
但因爲腿已經因爲激動徹底軟了，所以在別人看，他只是在地上嘚瑟了下，然後又用屁股狠狠的撞擊了下姜思洋館內的豪華大理石地面。
“你沒事吧？難道說我一口氣加太多了？”
姜思忍住笑，伸手把白小川從地上拉起來。
白小川的腿還是有點軟，伸手扶住椅背，緩緩地坐了下來。
知道此時他的情緒才稍微的平復了些，糾結了片刻，向姜思追回答道：
“確實有點超乎我想象了。這麼多的水晶……足夠多少玩家把實力提升起來啊？”
感慨萬千，白小川向姜思說道。
可姜思卻不以爲然，在腦袋裏計算了下後回到：
“如果是9階99級的話，我估計這點數量還不夠你們四大聯盟分。總之就先這樣吧，如果不夠的話，倒時候咱們再想別的方法繼續合作也就是了。”
“啊？！等等……你說9階99？！”
嘴角一抽，白小川更加慌亂了。
不過還好，對於巔峯實力的幻想，早就在腦袋裏出現過多次。
所以他還把持得住，沒有又一次跌坐在地上。
但即便如此，這個消息也足以讓他震驚了。
“但這樣真的好嗎？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養虎爲患？”
站在姜思的角度考慮了一下，白小川提醒了姜思一句。
“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事情，因爲我需要有人幫我爭取時間。如果我沒能及時回來，至少你們也得有本事頂住慾望一段時間吧？”
“這……我有點不太懂了。”
白小川皺了皺眉，向姜思開口問道。
姜思頷首，回答道：
“因爲我和我手下的升階方式，和你們是不同的。人類想要提升位階，直接去做相應的轉至儀式就行。如果效率快，想必你們幾個在一天時間內就能快速提升到9階99級。但變異生物不行，變異生物想要升階，就必須要經歷一次進化的過程。
雖然我現在僅剩下最後的一次進化，可這個過程估計至少也要持續七八天。如果運氣不好，甚至一口氣離開十幾天也有可能。”
“啊，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白小川恍然，向姜思說道：“你是怕慾望攻過來的速度比你進化的要快。”
“沒錯。”
姜思肯定了白小川的判斷，向他點了點頭。
白小川得到認可，暢談了一聲。
再次擡起頭，看向姜思。
只是現在他眼中的姜思，突然搞大了許多，也偉岸了許多。
“人類之前對你的偏見，真是瞎了眼了。沒想到你爲了大局，竟然肯犧牲這麼多。那要是在你進化完成之前我們遇到那怪物的話，好處，這次可就都歸我們了哦。”
白小川感慨說道。
可姜思卻急忙提醒他說道：
“哎，可別真跟他拼，你們即便成就9階，充其量也不過是真神而已。而慾望身爲概念之物，可是要凌駕於神之上的存在，不可能打贏的。”
啊。
白小川剛剛燃起的某些自信，突然之間便被徹底澆滅了。
呆呆的看着姜思愣了片刻，終於意識到了他話裏的意思，以及在他身邊的那兩位真正的概念。
果然。
概念還是要讓概念來對付。
可能這一次的戰鬥，就連姜思也沒辦法好好的摻和進去了吧？
哎。
原來他還是最強的。
即便等級與位階都一樣，可質量上還是差了一點點。
失望的嘆了口氣，白小川終於理解了現在的真正形勢。
從椅子上站起，簡單的說道：
“就這麼辦吧，人類那邊我去搞定。結晶什麼時候支付？既然要讓我們提升的話，你肯定是想給我全款做定金吧？”
“嗯，那咱們去外面清點吧。”
姜思也站了起來，伸手一讓，將秦楓和白小川領到了洋館外的空地上。
向鳴嗣試了個眼神，這小可愛頓時會意。
一口把手中的冰淇淋塞進嘴裏，伸手向上，再一次開啓了禁錮靈魂使用的亞空間。
而就在大量慾望的殘魂瘋狂涌出的下一刻，姜思身上也亮起了陣陣青光。
就像是個超級變態的流水線一樣，剛剛給白小川和秦楓演示的製作過程快速蟲腹着。
而就在這一方的靈魂被姜思吸扯過去的瞬間，大量新鮮出爐的靈魂水晶也像是不值錢一般噴涌而出。
稀里嘩啦，很快一座小山高的結晶便堆積而出。
而且這小山還在以驚人的速度逐漸變大着。
白小川和秦楓總算是不在喫驚了，剛剛的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在乎這點？
而且他們也明白，鳴嗣在上次與癌變髒器的戰鬥中，究竟捕獲了多少慾望的殘魂。
那可是總計約有幾十億的靈魂啊！
即便有不少的殘魂質量並不高，但靈魂結晶一口氣做它幾百萬顆，還是輕輕鬆鬆的。
嘖。
怎麼感覺，我這報價還是低了點呢？
白小川眨了眨眼睛，在心裏盤算着。
但最後他還是放棄了，畢竟這一次從姜思這邊拿到的東西，已經足以讓整個人類世界震動了。
白小川思考着，同時眼睜睜的看着這由靈魂結晶堆成的小山包，逐漸高過了站在一旁的獨眼魔神。
然後生產的過程驟然停止。
鳴嗣關閉了亞空間的出口，姜思這邊的生產也即刻挺了下來。
轉過身，上下打量了下堆積在這裏的水晶數量。
姜思一笑，向白小川說道：
“7.5噸只多不少，我就不細算了，你都拿走吧。”
“嘿嘿，跟你這種人做生意就是痛快。白喫白喝，臨走還得順點。”
笑着搖了搖頭，白小川吐了個槽。
然後手指輕輕一點，這些靈魂結晶便遠不被他收進了自己的道具欄。
姜思聽着調侃也笑了，但沒再多做擠兌。
只是一路閒聊着，將二人送出了自己的領地收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