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豪大酒店。
陳陽站在一棵景觀樹下負手而立,目光觸及的地方,酒店門口豪車遍地,但凡出入的人士,無不穿金戴銀,氣質超羣,非富即貴。
今天整個君豪大酒店被齊家包了下來,目的只有一個——
齊家家主過壽。
陳陽沒想到秦東來的死除了武協之外,竟然還牽扯到了金陵本土的大家族。
據說,這個齊家在金陵八大家族當中排第二?
實際上,陳陽對這些並不在意,不要說八大家族了,即使是金陵那高高在上的四大超級家族,如果跟秦東來的死有關,他照樣一路推平。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更何況,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不多時,楊虎打電話來,話語很簡單,一切準備就緒。
陳陽扯了扯衣襬,邁開步子,朝着君豪酒店走去。
今天這場壽宴,齊家認真籌劃了有段一段日子,金陵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均親自出場!
即使有人因事不能出場,也託人帶上了一份禮物。
八大家族排名第二,影響力不可小覷。
並沒有專人檢查邀請函,陳陽自然順暢的走入了十八樓的宴會大廳。
齊家家主齊振天會壓軸出場。
而此刻,一衆人紛紛舉着酒杯,三三兩兩的交談,或聊生意,或談風月!在舒緩音樂的襯托下,氣氛十分的歡快和諧。
“這位先生,這裏有香檳和乾紅,你是否要一杯?”一位服務生走到陳陽面前,禮貌和煦的問道。
陳陽拿了一杯香檳,笑了笑道:“謝謝!”
“不用客氣。”
論風光與貴氣,陳陽甚至搭不上邊,倒是一身休閒服的他,時而能收到不少詫異的打量目光。
這種場合,連一身禮服都沒有,實在是不像話。
“看到角落裏那個傢伙了嗎?太沒禮貌了,怎麼讓這種人進來?”
“指不定是來混喫混喝!”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陳陽,一下子,議論紛紛。
陳陽絲毫不在意這些異樣的目光,獨自坐在角落裏,慢條斯理的喝着香檳,準確點講,是等齊振天的出場。
枯燥是枯燥了一些,但也算是見識了一下金陵本土的這些所謂的上流人士。
一個個衣冠楚楚,紳士風度十足。
一番掃視之下,倒是發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林若蘭與嶽康,在與幾人交談結束後,一個轉身便見到陳陽,神情一愣,而後下意識的向後連退了三步。
上午發生在福利院的事,如同一個巨大的陰影,始終籠罩在他們的心底。
陳陽衝着他們舉杯示意,咧嘴笑了笑。
他們面色鐵青,慌忙轉過了身。
“這個傢伙怎麼也來了?”
林若蘭撇了撇嘴,花了半天時間,好不容易平復下內心底翻滾的思緒,此刻卻又再次被攪動了起來。
“以他的財力,怎麼可能不來?”嶽康心裏更不是滋味,拉着林若蘭往遠處走去,“離他遠點就是!”
惹不起,難道我還躲不起嗎?真是的!!
除了他們之外,陳陽還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按道理講,這個人難道不應該蹲在監獄裏嗎?
陳陽感到好奇的同時,這人似乎感受心有感受,下意識的轉頭。
頓時,他呆滯了幾秒,驚愕,恐懼,不可思議等各種情緒,在他的臉上一一浮現。
但很快,他嘴角微微翹起,扯過一抹玩味,朝着陳陽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陳兄嗎?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你!”這人一身黑色燕尾服,紫紅色領結,意氣風發的大步走來,“陳兄是不是也很意外能在這裏見到我?”
這來人,自然是項陽。
那天在秦家偷東西被抓之後,他被警察帶走了,按理說,絕不可能這可快就放出來的,可見他項家在金陵勢力也不可小覷。
“不過去警察局喝了一個茶罷了。”項陽不無得意的仰起頭,高高在上的瞥了陳陽一眼,“畢竟,我項家家世顯赫,可不是陳兄這樣的人能夠想象的。”
“不錯。”陳陽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面無太多表情。
項陽挑了挑眉道:“倒是你,怎麼有資格來這裏?那小小秦家,可沒有資格收到齊家的請柬。”
“你一個偷東摸西的小偷都有資格來,我怎麼就不能來?”
項陽:“……”
“而且,這齊家很厲害嗎?竟讓你以收到齊家的請柬爲榮?”
“哼!!”項陽冷哼道:“齊家在金陵八大家族排第二,你說厲害不厲害?而這種場合能結識到很多精英階層,我當然感到榮幸。“
說着,項陽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你不是偷偷進來混喫混喝的吧?畢竟,這種場合是你這輩子都接觸不到,也融入不進來的。”
陳陽笑了笑,沒再搭腔。
“承認了?”項陽幽幽的笑道:“你說,這事要是被捅出去,讓秦秋知道了,她會不會覺得很丟臉呢?”
“你怎麼就這麼賤呢?”陳陽忍不住懟了一句。
項陽也不生氣,轉身朝着不遠處一位酒店管理者喊道:“胡經理!這裏有一個混喫混喝的傢伙,還麻煩你把他趕出去!”
聲音很大,讓所有人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這種場合,竟有人趕來混喫混喝?好大膽子。
酒店主管胡經理連忙走了過來,先是對項陽客氣的招呼了一番,而後對着陳陽面無表情的問道:“這位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請柬。”
實際上,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陳陽,畢竟這種場合不穿禮服實在是太打眼,簡直就是鶴立雞羣,想讓人不注意到都難。
一開始,他以爲是一位放蕩不羈的公子哥,也不好冒昧前來詢問,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我沒有請柬。”陳陽直接了當的說道。
胡經理臉色瞬間變了,變得陰沉,“立馬給我出去!”
項陽頓時就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來混喫混喝的。”
“不,我是來送禮的。”陳陽道。
嗯?
項陽,胡經理,以及周圍一些人下意識的皺眉,連請柬都收不到,這送哪門子禮?
“哈哈!!”項陽大笑道:“我說陳陽,你不會是想強行跟齊家攀關係吧?先不說你送的禮齊家看不看得上,就你以及小小的秦家,根本入不了齊家的眼。”
“放心,他一定用得上!”陳陽自信滿滿。
與此同時。
一身紅色唐裝的齊振天,從後臺緩緩走出。
見此,陳陽擡起手,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打了一個響指。
“啪!”
聲音出奇的清脆,擁有一種恐怖的穿透力,在宴會大廳急速盪漾。
這聲音,就像是發出的一個信號,一經落下,大廳一側的玻璃牆轟然爆碎。
砰!!!
一個長方形物體,在玻璃渣子的裹挾下,朝着大廳暴掠而來!落地的那一剎那,大理石地面瞬間崩裂,一路橫推,最終停在了大廳的正中間。
突來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本能的閃身到一旁。
在看清場上那長方形物體後,剛剛纔從驚悚狀態中回過神來的衆人,頓時目瞪口呆。
棺,棺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