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陳陽轉過身,舉杯示意張志,“你現在不會跟我說,這個黃志傑不是你武協的人吧?”
張志:“……”
一下子,張志被懟的毫無反駁之力。
場上衆人總算是理清了關係,神色好奇,靜等事態的發展。
那天黃志傑跪在鏡頭面前坦白罪行,雖然沒有說是武協指使,但他身爲武協的三袋長老,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畢竟牽扯到武協,衆人也就暗地裏閒聊的時候說說,卻沒有人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談論這件事。
按道理講,隨着黃志傑的死,這件事也該蓋棺定論了,豈料,竟還有人在追究!!
“怎麼不說話了?”陳陽再次示意張志,“來,給我解釋清楚,否則,這棺材裏還能裝下一人。”
“這……”
“難道說,這傢伙連武協也不放在眼裏?”
“我猜啊,薛家的滅門慘案,也是出自這個傢伙之手。”
陳陽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嚇的周圍衆人連吸了幾口涼氣,即使是議論,也把聲音壓得極低,生怕惹到了對方。
這番赤果果的威脅,讓張志面色變了又變,本想立刻回懟,但在觸碰到陳陽那雙森寒的目光時,心底卻莫名的一顫,頭皮發麻。
好邪性!!
除了張志之外,齊振天也被這句話嚇到了!
儘管只是第一次見陳陽,但對方言語神態中的那股自信與淡漠,無不在告誡他,這並不是一個空有一腔熱血的莽漢。
必定是,說到做到!
齊振天大感不妙,要是張志在他的地盤上出事,來自那位六袋長老的怒火,絕非是他所能承受的。
奈何,尚未等他開口,陳陽先說了,“抓緊時間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從容淡然,如那天外雲捲雲舒。
哼!
張志捏了捏拳頭,儘管心裏十分的不,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確有些害怕了,那淡漠的神態以及犀利的言語,殺傷力太大。
或許是爲了面子,張志冷冷道:“黃志傑之前是我武協的人沒錯,但他分管金陵片區醫藥這一塊,難免會跟秦東來有糾葛,因恨殺人也正常!”
“這是他個人的行爲,跟我武協有何干系?”
他爲人的確狂傲,但並不是傻子,對方敢殺上齊家,並且單槍匹馬,怎會讓他不忌憚?
現在要做的,是撇清干係,穩住對方,再找機會尋求援助。
“既然是黃志傑的個人行爲,爲什麼曹華長老卻承認了,擊殺秦東來的命令是由他下達給黃志傑的呢?”陳陽咧嘴笑了笑道。
他的笑容很和煦,甚至是儒雅,但卻給人帶去了一種寒毛直豎的森寒感覺。
嗡!
頃刻間,張志腦海裏轟然炸響,四肢百骸如遭過電。
曹華的死,是他乾的???
據說,曹華死後,有軍部的人前來收場,也就是說……
眼前這傢伙,是軍部的人?!
這他媽啊!!!
張志再無半點桀驁,一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他猜到對方來頭不小,卻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是擊殺曹華的那人。
“那隻能說明曹華與黃志傑是合夥作案,這跟張志少爺有何關係?你什麼證據都沒有,一直在這裏追問,也是有意思。”
之前跟張志有過一面之緣的項陽,第一時間跳了出來,有理有據的說道。
張志聽了連連點頭,回饋給項陽一個讚賞的神情。
陳陽搖了搖頭,沒有再去詢問,直接一錘定音。
齊振天與張志相繼陷入了沉默。
實際上,事實的確跟陳陽說的一樣,但對方來勢洶洶,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本來的打算,在今天把你齊家所有牽扯進來的人斬殺乾淨!”
陳陽放下酒杯,拿過一張溼巾擦了擦嘴,不急不緩。
所有目光都匯聚在他身上。
“後來我又想了想,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你們!恰好冬至快到了,我希望你齊家以及武協,能親自過去給秦東來上柱香,再磕三個響頭!”
然!
大廳內,驟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可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陳陽接着道:“然後,我會把你們宰殺在秦東來的墓前。”
“只有這樣,纔算是完美結束。”
嗶!
這一席話,即使是一向沉穩老練,內心裏難以泛起波瀾的齊振天,也不由得四肢打顫。
這種話,用淡漠如風的話語說出,殺傷力簡直成倍的翻漲,讓人毛骨悚然!
“我說過了,秦東來的死跟我武協無關,更與我無關!還有,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還請你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我武協可不是軟腳蝦!”
“我爺爺是武協的六袋長老,你要是敢動我,後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張志徹底怕了,此刻只能擡出武協,擡出自己的爺爺。
陳陽卻笑了,幽幽的說道:“不要說你爺爺只是區區六袋長老,就算是武協的會長,該殺的,我也照殺不誤!”
張志:“……”
齊振天:“……”
一衆人:“……”
這何止是狂妄?!
難不成,他要跟整個武協作對??
要知道,以武協的勢力,可不是這金陵小小齊家所能比擬的,即使是那四大超級家族加起來,也比不上武協的千分之一!
在這個國度,武協就是一個巨無霸。
就他,挑釁武協?
呵呵……
癡人說夢!!
“你這傢伙是個傻子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又知道我武協的能耐嗎?”張志怒極而笑,活了三十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傻逼玩意兒。
說着,他瞥了瞥嘴,轉身就要走。
陳陽也不說話,緩緩拿起了桌上的餐刀,略微把玩了一下之後,手腕輕輕一甩。
“嗖!”
空氣如同被切割,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尖銳的尖銳聲。
張志作爲一個拳師,六識不是一般的敏銳,第一時間轉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道如奔雷的銀光。
什麼?!
下意識的瞳孔一縮,卻還沒來得及有任何舉動,喉管被刺穿。
雙手緊緊地捂着脖子,驚恐、不甘的盯着陳陽,徐徐倒地。
頓時。
大廳內所有人都被懵了。
“敢,敢對張少動手?”
“他真的不知道武協的恐怖嗎?”
剛纔還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張志,就這麼死了?
不遠處,看着張志已經徹底斷絕生機的齊振天,猛地一個趔趄,差點摔在了地上。
“齊家主,只能麻煩你幫忙埋一下了,記得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陳陽擦了擦手,一邊朝外走去,一邊說道:“對了,冬至掃墓的事別忘記了。”
看着陳陽離去的背影,齊振天咬牙切齒,目光怨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