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聲爆響,嚇得齊振天與齊峯差點沒跳起來,還以爲是地震了。
曾人王與鍾利安第一時間轉頭,看向大門口。
卻見,一道正在狂吐鮮血的身影,正朝着這邊暴掠而來,裹挾着一股猛烈的勁風,呼呼作響。
咚!
落地的那一剎那,鮮血炸開,璀璨如夏花。
齊振天:“……”
齊峯:“……”
陳陽來了!!
短暫的震驚過後,他們的腦海裏自然而然的出現了陳陽的身影。
這般殺伐,殘暴,敢在武協的地盤恣意傷人,除了陳陽還能有誰??
大門口處。
僅剩的那位弟子,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本能的舉起雙手,緊緊貼在牆上,兩條腿抑制不住的顫抖!
還有一股黃色的液體,從雙腿之間滲透而出,在地上聚集。
這膽量,竟然直接被嚇尿了!!
“現在我可以進去了?”陳陽瞥了他一眼,認真的看了幾秒,這才走進了大廳。
哧!
就這麼幾秒鐘,如同抽空了這位弟子的精氣神,貼着牆壁如同一灘爛泥似的癱軟在了地上。
蹬蹬蹬!
空曠的大廳中,陳陽的腳步一聲聲盪漾。
曾人王目光陰沉,詢問齊振天,“就是他?”
“是,是他!!”齊振天對陳陽有一種天然的恐懼,緊張的說道:“他就是陳陽!”
“爺爺,有曾少和鍾長老在,無需害怕!”
齊峯倒是沒有任何畏懼,並且趾高氣昂的指着陳陽冷笑道:“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不過,我也不會給燒紙。”
陳陽沒有理會他,掃視了一圈之後,徑直盯着曾人,“昨天那個電話是你打的?”
對於昨晚那個電話,他現在還懷恨在心,昨天他真的是打算賴在秦秋的房間不走了,結果……
因爲一個電話功虧一簣。
對於陳陽的詢問,曾人王不置可否,反問道:“藥方帶來了嗎?”
“我問,昨天那個電話是不是你打的?”陳陽重複了一遍。
曾人王扯了扯嘴角,不屑一顧道:“是我,如何?”
“藥方呢?!”
陳陽走向曾人王,“你說你一個馬上就要死的人,還總惦記那張藥方幹什麼?”
“算了!”
曾人王搖了搖頭,沒有再打算說下去,直接把手伸到了背後,抽出了長劍。
鏗!
長劍出鞘,一道森寒的白光從半空中劃過。
長劍在手,曾人王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本就內斂沉穩的他,此刻就像一把剛從戰場染血回來的驚世天戈。
鋒銳,殺伐,肅殺之氣滿滿。
曾人王屈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
“叮!”
清脆的聲音緩緩盪開,劍身輕顫。
“老夥計,有段日子沒飲血了吧?”曾人王自言自語,“我師弟韓少白被殺,今天就用你來替他報仇,斬斷敵人的腦袋!”
嘶嘶!
只是出劍,齊振天與齊峯就被嚇得臉色慘白,連退了好幾步。
從曾人王身上迸射出來的那股氣勢,着實是太恐怖!!
“我記得,那天韓少白也扛着一把劍!不知跟他相比,你是否要更強一些呢?”陳陽看了看他手中那把劍,淡淡的說道。
“可惜,受限於天資,他只學到了皮毛,並且還耽誤了拳術的修煉!”
曾人王搖頭嘆息,“我很自責,很內疚,是我耽誤了他!現在他死了,我只能拎着你的腦袋去他墓碑前,向他賠禮道歉。”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陳陽認真的點了點頭道。
曾人王漠然道:“所以,現在我取走你的腦袋。”
轟!!
話音剛落,曾人王直接攢動了出去!伴隨着手腕的抖動,一片片森寒,且光彩奪目的劍幕,跟着他的腳步,在空中徐徐鋪展而開。
很快,一張由劍光織成的大網,呈一個半弧形,從上到下的朝着陳陽籠罩而去。
速度之快,如光如電。
“唰唰……”
空氣被劍網切割的聲音,在場上此起彼伏的響起!尖銳的摩擦聲,聽的人耳膜生疼,寒毛直豎!
“還不錯,算是登堂入室了。”
然而,面對這鋪天蓋地的劍網,陳陽不但沒有要躲避的意思,反倒站在原地認真的點評了起來。
曾人王笑了,層次太低的人就容易自以爲是,所以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等到臨死的那一刻,他就會知道什麼是絕望。
隨後,陳陽擡手,一拳轟出。
很簡單的一記直拳。
與那劍網相比,完全不夠看,就像是大象面前的一隻螻蟻。
但!!
當陳陽的拳頭與劍網觸碰上的那一刻。
咔嚓。
威勢滾滾,鋒銳滔天的劍網,竟轟然爆碎,在空中徹底瓦解。
不到一秒鐘,劍網消失殆盡。
但陳陽的拳頭卻去勢不見,裹挾着猛烈的勁風,直奔曾人王的胸膛。
“什麼?!”
曾人王的眸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成一個點!
這,這怎麼可能??
繼而下意識的收回長劍,橫在胸前,一次來抵擋那個來勢洶洶的拳頭。
下一秒。
砰!!
驟然一聲爆響,長劍直接蹦碎,而陳陽的拳頭,重重的落在了曾人王的胸膛之上。
一剎那,沉悶之聲盪漾。
曾人王如同一個人偶被拋飛了出去,在空中灑下大片的鮮血,最終才落在了七八米開外的地方。
他的胸口被砸出一個大洞,森森白骨清晰可見,無盡的鮮血從中汪汪而出。
“噗嗤!”
曾人王大口噴血,死死地盯着陳陽,一雙眸子當中滿是極致的驚悚與駭然。
這,這怎麼可能??
雷霆劍法最強一式都用出來了,卻一招落敗?
陳陽收回拳頭,緩緩轉動了一下脖子,“想拿我的腦袋,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在我眼裏,你跟你師弟實際上沒有任何區別。”
“宣佈吧,武協揭幕立即取消!”
曾人王:“……”
齊振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