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尋仇,可以,大可放馬過來,不管你有什麼招數,我接着便是。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搗毀趙德江的家,並把這個曾經爲山河寸土流血流淚的老兵抓走。
做出這等行爲。
這還是兵嗎??
這是十惡不赦的,土匪流氓。
商務車駛出小區,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景江大酒店。
真要認真算起來,這件事跟陳陽有着最直接的關係,所以,倘若趙德江出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將寢食難安。
一刻鐘的時間。
商務車停在了景江大酒店門口。
此刻,三樓宴會大廳。
百人大廳,被坐的滿滿當當,一衆人交杯換盞,吞雲吐霧,氣氛激烈,好不熱鬧。
全部都是二十多歲當打之年的,熱血男人。
這些,都是吳琛的兵。
有道是,將熊熊一窩。
有什麼樣的頭頭,就會帶出什麼樣的手下,這句話一點錯都沒有。
吳琛正遊走在人羣當中,如衆星捧月。
看得出來,他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一圈下來,吳琛已經有些微醺,重新走到趙德江面前,高高在上的說道:
“老東西,你不是看不起我嗎?不是認爲那個小雜碎比我更強嗎?待會我就讓你看看,他是如何像條狗一樣,跪伏在我面前磕頭求饒的!”
“我吳琛的能耐有多大,你這個老東西十不知二,敢瞧不起我,你也是作死!”
趙德江也不動怒,甚至緩緩點上一支菸,淡淡的說道:“我是不知道你能耐到底有多大,但同樣的,你也無法想象陳陽的能耐有多大。”
“作死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一口煙霧的循環,趙德江越發的鎮定了,嘴角噙起一抹笑。
“老傢伙,我看你老糊塗了吧,你知道自己在跟什麼人說話嗎?”
“我們老大,被稱之爲兵王之王,放眼整個軍部,在同齡人裏面,除了那位絕無僅有的提督大人之外,還有誰能與之相提並論?”
場上衆人紛紛開口。
趙德江看這些雄赳赳的人,想來在戰場上也是個頂個的好手,可惜啊,跟錯了人。
耽誤了前程不說,也跟着變得不明事理。
吳琛拉過一張椅子,一腳踩在上面,一手拎着酒瓶子,眸光冷徹,“我吳琛一向都是萬人敬仰的存在,可那個傢伙,卻讓一個手下把我打了,讓我丟盡臉面。”
“今天我不一千倍拿回來,我不姓吳!”
“好!!”
“只要他敢來,我們就把他往死里弄!”
吳琛話音落下,又是一陣力挺與附和。
在大廳的一角。
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人,獨坐一坐,筷子一動未動,只喝酒。
顯得鶴立雞羣的同時,也沒有人敢去打擾。
吳彥廷。
吳琛的父親。
他並不是軍部之人,而是江南鼎鼎有名,清江道人的唯一弟子。
有傳言,清江道人是整個江南省第一高手,一身修爲早已出神入化,登峯造極。
而作爲清江道人的弟子,吳彥廷自然也不俗。
這,正是吳琛引以爲傲的底氣所在。
當初趙德江之所以會同意讓趙小雅與吳琛交往,也是因爲吳彥廷的原因。
但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最終竟鬧到了這一步。
哎……
長嘆一聲,趙德江鄭重道:“念在你父親的份上,我再鄭重的警告你一句,陳陽不是……”
砰!
吳琛一腳把趙德江踹翻在地,傲然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父親什麼時候需要你念情分了,不知死活。”
大廳外。
楊虎向前一步,一腳踹開大門。
砰!!
鐵皮包裹的大門,重重甩在兩邊牆上,發出一聲爆響。
隨後,一衆人紛紛轉頭。
一道道目光,由疑惑,逐漸轉向不善猙獰。
很明顯,來者不善的這兩傢伙,正是吳琛要等的人。
“還踹門,好他媽牛氣啊!”
“還不趕緊跪下,給我們老大磕頭求饒!”
都是年輕氣盛,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一個比一個說話狂。
吳琛看了一眼時間,距他給的二十分鐘,超過了一分多鐘,不,已經兩分鐘了。
他本就是故意爲難,陳陽能來這麼快,已經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超過了兩分鐘,按規矩,我要斬下他兩根手指頭。”吳琛齜牙一笑,伸手右手,大喊一句,“拿刀來!”
旁邊一個年輕人,立馬站了起來,抽出一把傘兵刀在手裏晃了晃,走向吳琛。
陳陽擡起眼皮,手指輕輕一動,剛剛還玩刀玩正歡的這傢伙,當即橫飛數米遠,重重的砸在了一張桌子上。
轟!!
碗碟翻飛,菜汁酒水,撒了周圍人一身。
吳琛:“……”
所有人:“……”
“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來着?”
陳陽邁步走入大廳,神色森寒,“你若是敢動趙德江一根汗毛,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嘶嘶!
這話一出,在加上剛纔那一指的威力,偌大的場上,竟是頃刻間凝滯了下來。
“而你,卻不單單只是動了他。”
走到趙德江面前,陳陽把他扶起來,問道:“還好嗎?”
“小事,無關緊要。”趙德江擺了擺手。
陳陽點了點頭,“等我兩分鐘。”
“哈哈!!”
這番對話,落在吳琛的耳朵裏,卻如同一個天大的笑話,嘲諷道:“兩分鐘?怎麼的,想在兩分鐘內把我們所有人都解決?”
把趙德江交給楊虎,陳陽只是輕撇了吳琛一眼,一雙眸子落在了吳彥廷的身上。
場上誰最強,他一眼看穿。
“小子,先是辱我兒,今天一來,直接動手,你狂妄了。”
獨自飲酒的吳彥廷,似有所感,緩緩轉過身,端着酒杯面無表情,倒是有那麼幾分,凌駕於衆生之上,腳下皆爲螻蟻的感覺。
跟隨清江道人修道多年,沉寂的心性,自然是常人所無法比擬的。
若不是因爲事關自己兒子的尊嚴,他又豈會摻和進這種小事?
“我兒既然定下了他的規矩,那麼,你是無論如何也要遵守的。”吳彥廷把玩着手裏的酒杯,自信滿滿,胸有成竹。
“他定的規矩,我爲何要遵守?”
陳陽反問,並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袖子輕輕一揚。
頃刻間,上一秒還高深莫測的吳彥廷,一張臉淡漠的臉,頓時狂變,整個人更是陡然站立了起來。
清晰可見,那一雙眸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
“喝!”
吳彥廷一步踏出,伴隨着一聲暴喝,雙拳齊齊轟出。
轟!!
吳彥廷整個人拔地而起,撞擊在身後的牆壁上,兩個膝蓋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口鼻噴血,狼狽不堪。
“像你這種垃圾,我一擡手,能殺一打。”
“噗……”
吳彥廷狂噴一口血,神情萎靡。
繼而,陳陽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脫下身上的披風,披在趙德江身上,“放心,他活不了。”
將服,肩抗九星。
如那穹頂的烈日,刺得人直張不開眼。
“他,他是九門提督,鎮南王?”
“這,這……”
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場上所有人如同石化,神情呆滯,眼珠子炸裂。
蹬蹬蹬。
吳琛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