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於陳陽而言,終究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自身實力的強大,纔算是真正的強大。
“你休要張狂!!”
楊頂天怒極而笑,冷徹的眸子寒光閃爍,”我承認,你是個鬼才,領兵打仗的本領尤爲的出衆。”
“但有道是,落草的鳳凰不如雞。”
楊頂天也不着急,扯着嘴角,指了指周圍楊家一衆高手一圈,尤其着重的點了點身旁四位黑袍老者,“即使沒有了八萬私軍,我金頂楊家的底蘊,也不是常人所能撼動的。”
陳陽面不改色,也不說話,就這麼淡淡的看着楊頂天。
楊頂天也拉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留下來,點上一根雪茄,朝着陳陽吐了一口煙霧,“自古以來,功高蓋主者,都不得好死。”
“你說,以你現在這個尷尬的境地,我要是把你殺了,軍部應該不會責怪下來吧?”
“我來推演一下,你看對不對。”
楊頂天眯着一雙眼笑道:“我把你殺了,推出一個人去抵罪,軍部降罪與他,但卻對外宣佈,你鎮南王戰死沙場。”
“然後國旗蓋棺,鳴槍二十一響,舉國哀悼,以國葬代之。”
“如此一來,你這個隱患也剷除了,對公衆也有了交代,可謂是面子裏子都有了,十全十美,皆大歡喜。”
楊頂天一手架在椅子的靠背上,笑呵呵的說道:“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合情合理,只不過……”
陳陽搖了搖頭,淡然一笑,“你殺不了我。”
“不耽誤時間了。”
陳陽拍了拍衣襬,“自裁吧。”
楊頂天:“……”
一衆人:“……”
自裁?
這傢伙,莫不是還活在夢裏?
少了鎮南王這層光環的籠罩,在金頂楊家的地盤上,他不想着道歉求和就算了,還口出狂言,讓楊家家主自裁?
年輕人狂一點很正常,但狂得沒邊兒,卻就是不知死活了。
一時間,周圍所有楊家人,都露出一股輕蔑與嘲諷的神情。
“小子,你狂妄了。”楊頂天嗤笑道。
鏗!
陳陽抽出了祖劍,屈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清脆悠揚的聲音,在這寂寥的夜色當中,緩緩盪開。
陳陽微微閉着眼,側耳傾聽。
“幹掉他。”
楊頂天擡起手,手腕輕輕一擺,對於陳陽臉上這股淡漠與從容,他發自內心的感到厭惡。
這種人,就應該以雷霆之勢掀翻,然後踩在他的臉上,使勁摩擦再摩擦。
再問一句,狗東西,在老夫面前,你裝什麼裝?
不知死活!!
一念至此,楊頂天嘴角翹起,下意識的露出一抹猙獰。
鎮南王。
雖然已經是過去式,但把這種人狠狠地踩在腳底,想來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哈哈!!
老夫拭目以待呢。
唰。
以楊威爲首的四大護法,頃刻間攢動了出去。
呼嘯而過的狂暴的勁風,讓得四周碗口大的樹木直接當中折斷,瓦礫飛起,當空炸裂。
即使是周圍那些八階拳師,也難以抵抗,一個個連連後撤。
一個十五階,三個十四階頂峯。
再加上,他們在一起幾十年,默契程度,早已達到了一個令人咋舌的地步。
四者相加,合力一擊,所爆發出的威力,可謂是恐怖如斯。
面對這近乎摧枯拉朽的狂暴氣勢,陳陽卻無動於衷,依舊閉着眼,似乎還沉浸在剛纔那一道悠揚的聲音當中。
繼而,陳陽再次屈指一彈。
“叮!”
聲音之清脆,與之前一般無二。
但!!
伴隨着音浪的盪開,以陳陽爲中心,四周竟是呈現出了一片水波紋,並泛着絲絲金色的漣漪,朝着前方橫推了過去。
速度之快,如光如電。
轟!
四大護法尚未有任何反應,暴掠的身形陡然凝固,而後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後橫飛了出去。
哧哧!!
除卻秦威之外,其餘四道身影,先後在倒飛的途中解體,炸成一片血霧。
而秦威。
兩個膝蓋狠狠地砸在地上,在轟得一聲當中,地板爆碎,大半個身子深深地凹陷了進去。
煙塵瀰漫,血水迸射。
兩者混雜在一起,顯露出了一種妖豔的赤紅。
“你,你……”
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從左到右,徹底貫穿了秦威的整個胸膛,鮮血汪汪而出,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極致的顫動。
艱難的擡起頭,一雙驚悚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陳陽,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話到一半,整個人就這麼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
一動不動,氣絕身亡。
靜。
偌大的場上,徹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這他媽!!
咕嚕。
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後,一雙雙眸光,先後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陳陽。
鏗。
陳陽把祖劍歸入劍鞘。
砰砰砰!
楊頂天全身上下,炸裂開八道裂痕,前後貫穿,一顆顆晶瑩的血珠,如同噴濺,沒有盡頭的往外釋放而出。
上一秒還猙笑連連,彷彿已經看到陳陽悽慘死亡場景的楊頂天,一身生機瞬間潰散,跌跌撞撞好幾步,當頭跪地。
這……
怎麼會這麼強?!
“即使沒有了鎮南王的頭銜,我殺你也如屠狗。”
一道略顯縹緲之音,迴盪四方,且淡漠如風的聲音,輕飄飄的撞入了所有人的耳膜。
楊頂天:“……”
楊力:“……”
所有人:“……”
“你,你……”楊頂天捂着胸口,艱難的擡起腦袋,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陳陽,目光深處遍佈着極致的驚悚與恐怖。
這,這究竟是什麼實力?
都沒起身,只是兩根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不但擊殺了四大護法,就連自己也軀體崩裂,重傷垂死?
蹬蹬蹬。
剛纔還殺意凜然的一衆楊家子弟,被嚇得連連後退,全部都瞪着一雙惶恐的大眼,豆大的冷汗滾滾淌下。
叮!
在拇指的輕彈之下,祖劍跳出一截,而後又落了下去。
很無聊的隨手把玩。
但落在場上一衆人的耳朵裏,卻如同撼地驚雷,有一個算一個,無不毛骨悚然,寒毛直豎。
呼。
春風微涼,暖意無邊。
大感無趣的陳陽,把祖劍丟給楊虎,隨手點上一支菸,嫋嫋煙霧,緩緩升騰。
楊力:“……”
這尼瑪,究竟是什麼人?
他活了二十幾年,還從未見過這般氣勢驚人,彈指間摧枯拉朽的年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