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楊虎親自放出的消息,再一次在整座皇城,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應戰!!
不,準確點說,是化被動爲主動,將時間縮短了一半。
無需七天。
三天後,我來殺你。
端的是霸道無比!
“這位前統兵總帥,一如既往的霸氣!坐等別人來殺,這不是他的風格!”
“我怎麼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我相信,他一定會贏的!”
“要我說,這一戰絕對不會簡單,如果屠蘇能贏就算了,要是贏不了,恐怕整個帝族都會被牽扯進來,到時候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外界議論紛紛。
很多人都猜測,這一戰要是打起來,牽扯之大,恐怕不會輸於之前兩場清源江大戰。
帝族。
凌駕在四大皇族之上,底蘊之深厚,莫要說常人,縱使是皇族之人,也難以想象。
作爲此次事件主角之一的陳陽,在簡單收拾一下行囊之後,吩咐楊虎,“跟我出去走走。”
“好。”
楊虎點頭,而後揚了揚手中一袋子小瓶酒笑道:“路上有酒,沒寂寞。”
陳陽笑而不語。
四個小時的高速,臨近中午十分,商務車駛入了一座江南小城。
楚州。
雖然處於江南生態圈,但因爲處於邊沿地帶,相比於同爲江南的江南,乃至金陵,都有着不少的差距。
但這種江南小城,卻勝在居住環境。
小橋流水,以及慢節奏的生活,總會讓一些人流連忘返。
望着窗外的景物,陳陽感到十分陌生。
一來,他時隔多年未塔踏足這座城市,上次來,似乎還是十年前?
而且,他曾經生活的範圍,只限於西郊那一小塊地方。
十分鐘後。
商務車抵達了西郊一座福利院。
三層高的福利院,裝修極爲考究,甚至透着一股低調的奢華,前面操場上各種遊樂設施應有盡有,不知道的人,如果告訴他這是一座私立幼稚園,也不會有任何懷疑。
嗯?
車子尚未停下,正望向窗外的陳陽,眉頭微微一挑。
此刻在福利院門口,幾輛豪車,還有一些中檔車,緩緩啓動,離開了福利院。
隱約間,陳陽看到車裏有幾張熟悉的面孔。
好像是,以前一起在福利院的人?
“老大,到了。”
楊虎停好車,對着陳陽道。
陳陽收回打量的目光,推門下車。
陽光正好,小孩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不絕於耳,陳陽伸了一個懶腰,嘴角不由得扯一抹笑。
二十多年前,這裏還是兩間破爛的瓦房,每逢下大雨,房間裏,甚至是牀上都擺上了接水的盆子。
要是恰逢深夜。
那就是雞飛狗跳,四處找水盆,然後就這樣端着盆子入睡。
往事如潮,陳陽笑而不語。
在這裏。
陳陽度過了人生當中,最開始的十年。
“都放下手裏的玩具,排隊洗手喫飯!”一個五十多歲,體型乾瘦,腰繫一個圍裙的中年婦女,手裏晃盪着一個搖鈴,一臉引誘的說道:“今天週二,所以有紅燒肉,還有可樂雞翅!”
“耶!!”
“我喜歡週二,我想每天都過週二!”
“福奶奶,我愛死你了!”
一陣歡呼雀躍,興奮的聲音,似乎要把這天給捅破了。
“一羣小精怪,還不快去洗手?”中年婦女單手插手,佯裝嚴厲,但那股慈愛,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那肯定是,老大你太調皮了。”楊虎打趣道。
“確實。”
陳陽點頭,接着道:“我記得有一次,我在捱打之後,實在是氣不過,偷偷將福奶奶的自行車放氣了,氣得她嘴巴都歪了。”
“然後,又是一頓毒打?”楊虎一路深扒,完全不打算給陳陽留面子的意思。
陳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笑意盎然。
“陳,陳陽?”
招呼完學生,正轉身的福奶奶,餘光瞥到了正朝着這邊走來的陳陽與楊虎。
明顯能看到她愣了愣,而後一雙眸子陡然亮起,“真的是你這臭小子!這都多少年了,還知道來看我?”
一邊說着,福奶奶一邊朝着這邊走來,語氣嚴厲,但面龐上的笑容卻是濃郁到化不開。
陳陽抓了抓腦袋,連忙向前給了福奶奶一個擁抱,心有愧疚。
上一次來,還是十年前。
“我知道,你們這些孩子都很忙,我也只是說說而已。”福奶奶拍了拍了陳陽的後背,話鋒一轉,“對了,你也是來參加這次聚會的吧?”
“什麼聚會?”
陳陽疑惑,但在想到剛纔門口離去的那些人,隨即也有了幾分猜測。
“你不知道?”
這下輪到福奶奶疑惑了,拉着陳陽在一旁坐下,這才解釋道:“當年跟你年紀差不多大的那些孩子,約好了今天聚會。”
“一大早就來了這裏,送來了不少東西,剛剛纔走,應該是去酒店了。”
見陳陽確實不知道,福奶奶也沒有再多說,畢竟那些人沒有邀請陳陽,或多或少在面子上有些抹不開。
“陳陽,這些年還好嗎?”
福奶奶轉移話題道:“你每年給的經費,確實是太多了一些,還規定一定要用完!你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該省還是省着一點。”
“這些孩子,本來就無父無母,心理遭受了巨大創傷,我只能讓他們過的不比別人差!等以後步入社會,也不至於會覺得處處低人一等。”
陳陽望向正在食堂喫飯的那一羣孩子,嘴角不由得扯過一抹淡淡的笑。
至於錢。
他早年置辦了很多產業,有很多優質的投資,每年的分紅足以支付這筆費用。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
福奶奶還是心疼陳陽的錢,但話還沒說完,陳陽笑道:“福奶奶,我餓了,我能在這裏喫口飯嗎?”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
福奶奶狠狠白了陳陽一眼,“走,一起去喫。”
陳陽沒有坐在裏面喫,而是端着飯盒,蹲在一顆大樟樹下,與楊虎面對面喫的不亦樂乎。
楊虎時不時看陳陽一眼,心裏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他知道陳陽的想法。
畢竟,一場大戰正在等着他。
而今再不來看一眼,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來,那就得另說了。
“陳,陳陽?”
恰逢其時,一個身穿粉色長裙,高跟鞋,一頭長髮高高紮起,看起來跟陳陽一般大的女人,一臉驚喜的盯着陳陽。
她五官精緻,氣質出塵,看得出來生活很富裕。
“夏初。”
陳陽起身,握着筷子擺了擺手,招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