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寧海,如同一條死狗被掄在了地上,血跡浸染。
“這……”
一時間,周圍數百人。
無不瞪着一雙大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這一幕,良久,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如同江邊大浪,滾滾而開。
非但是他們這些人,哪怕楚天雄,也是倍感瞠目結舌。
這,這還有把寧雲少爺,乃至整個寧家放在眼裏嗎?
轟!
屈辱之極的寧海,着急的想要爬起來,卻迎來了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臉上。
驚覺陣痛的寧海,神色惶恐震怖的看着面前的陳陽,頃刻間,整張臉都變了,變成了醬紫色。
“陳陽,你放肆!”
寧雲勃然大怒,手中的摺扇陡然收攏,陰鷙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陳陽。
哧!
陳陽擡起腳,踩在寧海的胸口上,雙眸眯起,“就你這種廢物,也敢口出狂言的說,殺我如屠狗?”
渾身顫動不止的寧海,在痛苦的侵蝕下,整張臉都扭曲了,啞口無言。
陳陽轉身,盯着暫時停止動作的寧雲道:“寧家人了不起?先不說,我跟穆靈兒毫無瓜葛,就算有,你們又能奈我何?”
“你狂妄了。”寧雲一張臉都陰沉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他堂堂寧家少爺,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被人這般肆無忌憚挑釁過?
“人還沒殺呢,這就狂妄了?”
寧雲踏出一步,終究不敢妄動,雙目冷徹,“你敢。”
“有何不敢?”
短短一句話。
話音尚未消散。
陳陽一腳跺下,當即散發出一道轟鳴的骨骼炸裂聲,寧海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陳陽一腳踩死。
果真是,殺人如屠狗。
鏗!
再招來祖劍,當着在場無數人的面,劍芒橫切,斬斷了寧海的腦袋,一腳踢出,高高跳起的腦袋如同一顆皮球,墜落在了寧雲的腳邊。
“你……”
寧雲頓時就炸裂,睚眥欲裂,“今天我不殺你,我寧雲誓不爲人。”
陳陽雙手將祖劍杵在地上,面不改色。
轟!
寧雲攢動而出,含怒之下,速度如光如電,一手持摺扇,隔空點向陳陽的腦門。
小小摺扇,竟裹挾着滔天巨大,一經落下,竟宛如泰山壓頂。
虛空大震。
無物可當,摧枯拉朽。
隨着距離的拉近,陳陽腳下的地面首遭其衝,寸寸炸裂,漫天塵土席捲,遮天蔽日。
相比於顧行,這位寧雲要更強。
陳陽不退反進,祖劍擡起,直面迎上。
哐當。
祖劍與摺扇觸碰上的瞬間,無盡的火星於這長空之上絢麗炸裂。
咔擦。
地面崩碎,陳陽整個人下沉幾分,大半個小腿沒入了地面之中,數不盡的裂縫,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寧雲於虛空之上倒退,最終穩穩落地。
“這……”
寧雲面色變了又變,他已經是無限接近神羅天徵,按理說,殺一個陳陽不過是輕而易舉,結果……
平分秋色?
寧雲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動,思緒翻滾不止。
今日倘若殺不了他,再假以時日,還有誰能阻止他的崛起?
“你也不過如此。”陳陽道。
“哼!”
寧雲冷笑,濃濃的殺機噴薄而出,直衝雲霄。
正當這位寧家少爺準備再次動手,一道略顯縹緲的聲音,從身後的方向緩緩傳來。
“論個人實力,你確實還可以。”
“據說,你來自世俗界?長在那種地方,卻能擁有如此實力,不得不說,你天賦還可以。”
穆風端坐在馬背上,目光在觸及到地上寧海的屍體後,眉頭微挑,而後看向陳陽,接着道:“先不說,你實力也就這樣,就算是再強,終究是一個人。”
“隻身一人,在驪山這些大勢力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譬如,寧家,以及我城主府。”
穆風笑了笑道:“對了,我叫穆風,靈兒的五哥。”
陳陽無語。
事已至此,他豈會還看不出來,不管是寧家,還是這穆風,都是因爲穆靈兒與自己走得近而來。
尤其是這寧家,似乎,穆靈兒已經與寧家某個子弟聯姻了。
如果自己真的與穆靈兒之間有什麼牽扯不清的關係,這兩方爲了面子前來追殺,自己也就認爲了。
問題是,什麼也沒有啊!
認真說起來,陳陽與穆靈兒只有過一面之緣,是不是太扯了一些?
這應該就是,人在路邊走,禍從天上來?
前有陳長生那個老坑貨,現在又來了一個穆靈兒,明明都跟他陳陽毫無關係,卻硬生生被牽扯到了漩渦的中心。
媽賣批,這是招誰惹誰了?
而後,陳陽反問,“然後?”
“死到臨頭,還在我面前彰顯你的風骨?”
穆風笑了,“像你這樣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在我城主府面前,除了乖乖自裁,難道還有第二條路?”
“你如果不想自己的親人朋友,以及整個赤蓮谷遭受牽連,還是乖乖認命,免得浪費我的精力。”
最後,穆風佯裝好心的勸說。
現場所有人都將目光匯聚在陳陽身上,此刻再看他,竟有幾分英雄末路的慘烈。
有人心生不忍,也有人幸災樂禍。
就剛纔,他還大殺四方,是何等的英勇霸氣?
或許。
很快他就會悽慘的死在當場。
“還磨蹭什麼?難不成真以爲自己能活?好歹也活了三十幾年,還明白不了,這世上有些人是你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區區螻蟻,什麼時候有資格決定自己的命運?”
寧雲不耐煩的聲音剛落下的同時,茫茫穹頂,一個白色掌印,徑直從長空之上碾壓了下來。
中途,掌印變換,變成一根手指點下。
“這……”
頃刻間,所有人都擡頭,神色驟變。
“找死!”
始終緊跟穆風的一位老者,陡然大喝一聲。
須臾間。
一掌橫渡虛空,拍擊而上。
轟!
這一掌,打出了萬丈星火。
碧海長空。
好像雲開滄瀾之巔,奔涌翻滾,如同一掛天河滾滾垂落。
掌印裹挾着滅世之威,充斥着濃濃的殺伐與霸道。
哧!
一個照面,掌印裂開,頃刻間消散於無形。
以老者爲中心,方圓五米內均在塌陷,指頭點下,一捧血霧炸開,連帶着整個地面都顫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
一道邋遢,不修邊幅的身影,突兀的現身場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
這位老者半邊身子龜裂,勃然大怒的站起身,目光上揚,已經是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停滯了下來。
所有人親眼目睹,這位堪比神羅天徵的老者,渾身顫慄不止,一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就像是死了爹媽一樣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