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落在曹聰耳朵裏，卻如同炸雷，思緒潰散。
周圍一衆人，也是莫名感到渾身一顫。
以前，一直聽說這位靈兒公主如何如何，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下一秒。
砰。
曹聰當即跪伏在了地上，不停地磕頭，“對，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還請靈兒公主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我會改，以後再也不敢了，饒命啊靈兒公主！”
一陣聲嘶力竭，換來的卻是穆靈兒輕描淡寫的一句，“我有說要殺你嗎？”
曹聰：“……”
“動手。”
嗖！！
穆罡一腳踢向地上那柄刀，伴隨着一道尖銳的破空聲，曹聰雙腿之間被穿透，並被戰刀上巨大的慣性力道帶着拔地而起。
倒飛出數米遠之後，被斜斜釘在了大廳的牆壁上。
“啊……”
淒厲的慘叫，於這酒樓內盪漾不止。
曹聰一張慘白的臉徹底扭曲，通體痙攣不止，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雙腿之間的那玩意，已經被徹底攪碎。
甚至，連帶着整片區域的骨頭，也都一併爆碎。
繼而，他雙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就這麼掛在牆壁上，下身血流不止。
“清場。”
穆靈兒連看都沒有去看一眼，再次吩咐穆罡，並走向顧芷青。
實際上，哪裏還需要穆罡動手，在聽到可以離開之後，場上所有人如釋重負，慌不迭的跑出去。
“你有什麼事？”
顧芷青盯着面前的穆靈兒，漠然的說道。
“我記得，在北部山的時候，你跟陳陽那個混蛋一直在一起，那麼，他是否還活着？”穆靈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顧芷青挑眉，關於面前這位靈兒公主與陳陽之間鬧出的風波，她自然也有所耳聞。
只不過，對於這位公主找陳陽的具體目的，她卻是不得而知。
“不知道。”顧芷青漠然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穆靈兒不死心，振振有詞道：“那天我看得很清楚，你跟陳陽一直都在一起，既然你沒事，那麼他肯定也活着對不對？”
“我說了，我不知道。”
“咳咳。”
顧芷青咳出一口血，一張精緻的面龐，慘白到毫無血色。
“你傷的很重，我城主府有最好的醫師，可以治好你。”一旁的穆罡出言道。
“不用。”
顧芷青轉身離開。
縱使她跟陳陽沒有那層關係，也不會透露出後者的行蹤，以及關於長生宗的任何事情，這是她做人的最基本原則。
“顧芷青，我命令你……”
穆靈兒氣急敗壞，就要追上去，卻被穆罡及時攔了下來，勸阻道：“我聽說，這個顧芷青出了名的性子冰冷，你那一套，對她非但沒用，只會適得其反。”
“我會派人跟着她的。”
穆罡拍了拍穆靈兒的肩膀，寬慰道：“只要她與陳陽見面，我們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那，那好吧。”穆靈兒咬了咬牙，只能就此作罷。
穆罡盯着顧芷青遠去的方向，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縫，“如果你也還活着，那麼，穆風以及寧家兩兄弟，又是誰殺的？”
實際上，他內心幾乎已經肯定，陳陽還活着。
在不遠處的一個茶館內，一個身穿青色長衫，長相十分不起眼的中年人，立身在二樓的窗戶前，看着顧芷青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逐漸扯過一抹淡淡的笑。
“我李元山，連北部山都未踏足過，卻讓我道宗替你背一個如此大的黑鍋，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吧？”
中年人將茶杯送至嘴邊，輕輕地抿了一口道：“我倒是好奇的很，究竟是誰在暗中出手了？”
“顧鐘的死，是否也與你有關呢？”
“陳陽，鎮國戰神，統兵總帥，倒是有幾分意思。甚至，不得不讓我聯想起，五十年前的陳長生。”
“呵呵，確實有點兒意思。”
啪。
茶杯落在桌上，茶水盪漾。
持茶杯的人，卻不見了，只能看到一道虛影，逐漸隱沒在了陰暗的長空之下。
……
是夜。
風雨急驟。
一頓豐盛的晚飯過後，陳陽立於大廳前，滿腦子都是顧芷青的身影。
風冷如刀。
而你，又在哪裏呢？
楊虎走了過去，詢問道：“來根菸？”
啪。
一支菸點上，陳陽整個人變得越發沉默，思緒盪漾不止。
或許，那天自己應該追上去的。
確實應該追上去。
“老大，明天我們就去坪石鎮，總能尋到她的消息。”楊虎忍不住開口道。
“今天就走。”
陳陽將才抽了兩口的煙掐滅，又補了一句，“現在。”
楊虎明顯一愣，而後咧嘴笑了笑，倒是頭一回見，自己這位老大竟也會有這麼急躁的時候。
臨行前。
柳長征，柳輕眉一併前來相送。
勸阻了一番，讓陳陽等天亮再走，見實在勸不動，他們也只好作罷。
最後，柳長征叮囑道：“陳陽，最近的驪山，因爲碧海歸墟殘圖現世變得不太平，這一次之所以沒有那些大勢力前來爭奪，是因爲，他們在爭搶其中兩塊更大的殘圖。”
“等他們那邊塵埃落定，恐怕就會對你下手了。”
柳長征一臉擔心，接着道：“除此之外，我還聽說，最近來了一些北部雪域的外族人，他們頻繁在各大勢力之間走動，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而來。”
“總之，平靜了五十年之久的驪山，恐怕又要變得動盪不安，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北部雪域？”
陳陽愕然，一雙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你說的是，貝加爾湖那邊的人？”
“沒錯。”柳長征點頭，“平常我們與他們幾乎沒有交流，這一次也不知道殘圖的事情流傳了過去，還是因爲別的什麼事情。”
“現在事情尚不明瞭，但我會派人去打聽，有消息了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
言至於此，陳陽縱馬離開。
“爺爺，難道你就不好奇，陳陽究竟是如何迅速踏入神羅天徵的，還有，北部山那些人，究竟是誰殺的？”
柳輕眉好奇的詢問柳長征。
“陳陽不說，自然有他的原因。”柳長征笑了笑道：“反正不管怎麼樣，這對於陳陽而言，是一件大好事。”
“你準備一下，我助你破境。”
柳輕眉通體一顫，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