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兩耳不聞窗外事,今天這狼牙鎮發生的事情,並不瞭解。
剛到大門口,見外面的風雪逐漸加大,地上的積雪更是超過了小腿的高度,一下子,他們頓時興致全無,只能原路返回。
不知是不是故意,他們並沒有回到住處,而是來到了正大廳。
羅賢沒有吱聲,在看到葉薇薇竟然抱着那柄祖劍後,瞳孔劇烈一縮,連帶着頭皮都炸立了起來,險些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陳陽自然而已看到了,嘴角扯過一抹笑,吹了一口茶杯的浮沫,笑着打趣道:“你們身份高貴,怎麼跟我一個泥腿子待在一起,就不嫌跌份?”
一句話,懟的他們巖口無言。
“那是你的榮幸。”葉薇薇嘲諷道:“你要是感覺不自在了,大可出去。”
葉平愜意飲茶,視若無睹。
反倒是一旁羅賢,眸光幾番變換之後,最終還是向前一步,對着葉薇薇道:“葉小姐,這柄劍,您不能拿。”
顯然,他這是想通過這件事,向陳陽表忠心。
畢竟關係到自己的生死存亡,至於這稷山學院的人,也只能稍微得罪一下了。
“這是我的劍!”葉薇薇一錘定音,而後反問羅賢,義正言辭道:“我自己的東西,你說我不能拿?”
羅賢:“……”
他活了這幾十年,不是沒見過猖狂不講理之人,當達到這種程度,確確實實是第一次見。
葉薇薇仰着一個頭,目光逼仄。
看樣子,是想讓羅賢知難而退。
要是放在平常,羅賢自然不會去在意,不要說一柄劍了,就是一個人,她想要也可以隨便拿走。
但,今天不一樣。
這是陳陽的佩劍。
呼!
羅賢深吸了一口氣,接着道:“葉小姐,這不是你的劍,是剛從大門口拿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哪裏拿來的,還請放回到哪裏。
嘎吱。
葉薇薇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張還算可以的面龐,瞬間變得陰沉似水,都能刮下冰渣子了,冷冷道:“羅賢,你今天是鐵了心要跟我稷山學院作對了?”
“不敢。”羅賢微微拱手,有理有據的說道:“只是,這柄劍,確實不是你的。”
啪!
葉平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杯爆碎,水漬飛射向四面八方。
“羅賢,不就是一柄劍嗎?”葉平橫指羅賢,勃然大怒,“區區一柄破劍而已,你這是要跟我稷山書院翻臉是嗎?”
“這可不是破劍。”
羅賢笑冷笑,而後看了陳陽一眼,見他完全沒有要介入的意思,膽子開始逐漸放大。
“呵!”
葉平笑,扯了扯衣領道:“來來來,你羅賢給老子好好說說,這劍有什麼與衆不同?”
“今天你要是不說出一個一二三,老子將你這鎮長府蕩平。”
“這柄劍,滅過碧落劍谷。”
葉平:“……”
“這柄劍,殺盡了北方雪域的外族人。”
“也是這柄劍,殺過九宗門的維穩大隊!道宗的李達大人,正是死在這柄劍下。”
說到這裏,羅賢意味深長笑了笑,“聽說你稷山書院有長老死在了東陽城外的原始森林裏,很有可能,也是這柄劍殺的。”
“葉平少爺,現在你自己說,這柄劍有什麼與衆不同?”
葉薇薇:“……”
縱使是那兩位中年人,也是神色鉅變,眸光如炬。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這柄劍的主人是誰,已經是呼之欲出。
可是,這柄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那個叫陳陽的傢伙,可是已經死了。
稷山學院這幾人相繼皺眉,但!!
唰!
以葉平爲首,這四人先後將目光投向端坐子椅子上,正慢條斯理喝茶的陳陽身上。
這……
這怎麼可能?!
一下子,他們一個個目眥欲裂,神情顫動。
如果不是他,這柄劍怎麼解釋?
但……
死了不是?!
“我陳某人的東西,還從未被人霸佔過。”陳陽語氣淡漠,點指向葉薇薇,“你是第一個。”
嗡!
這話一出,他們四人徹底被嚇傻了。
全身上下,抑制不住的瑟瑟發抖。
真的是他!!
“這……”
葉薇薇驚覺手中的祖劍有些燙手,面色變了又變,但還是擡起了頭,故作甜甜一笑,露出一抹風情萬種,“大人,這裏面有誤會,我可以解釋的。”
啪!
突兀的,陳陽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勢大力沉。
葉薇薇趔趄數步,險些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再擡起頭之際,皮開肉綻,滿臉血跡。
她神色震怖的捂着已經高高腫脹起來的半邊臉,一副即憤怒,又驚悚的模樣。
“我陳某人的東西,也是你能霸佔的?你夠資格嗎?”陳陽一雙眸子逐漸眯起,接着道:“站過來。”
“你……”
葉薇薇膽戰心驚,渾身都跟着在顫抖。
她知道自己惹出了大禍,但想着自己是一介女流,對方不至於會動手。
結果……
葉平,以及其他兩個中年人,完全不敢妄動。
尤其是葉平,剛纔還不可一世,現在卻直接成了縮頭烏龜。
畢竟,他深知眼前這個傢伙實力有多強橫,可是說是真正的青年佼楚,縱使是道宗長老李達,也是被對方一劍斬殺於東陽城外。
最後,葉平深吸了一口氣,忙不迭的向陳陽賠罪道歉,“對不起,這次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小心冒犯到了您,還請原諒。”
這次回去,我們一定會好好反省。”
有道是好漢不喫眼前虧,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其他的以後再說也不遲。
“還想回去,可能嗎?”陳陽冷笑。
葉平:“……”
噠噠噠。
他連退數步,面如死灰。
這,這是要是殺人?
一旁的羅賢心驚肉跳,果真不愧殺神之名。
“你,你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不過是口頭之爭,縱使動了你把這把劍,也不至於殺人吧?”葉薇薇狀若瘋狂的怒吼道。
陳陽一眼掃過,這位養尊處優的女人,頓時被嚇的頭皮炸立。
嘴硬歸嘴硬,卻不影響心底的恐懼。
“你稷山書院的人,與李弘烈一併追殺過陳大人!再者,當年長生宗之事,你稷山書院可是主力之一,還想活命?”
羅賢深吸了一口氣,強裝鎮定道:“現在還想強行霸佔這柄劍,還說什麼能讓你葉薇薇喜歡,是對方的榮幸?”
葉平:“……”
葉薇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