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始終上躥下跳的裘宏,豈會意識不到事情的不對勁,神色變得驚恐萬分,又是尷尬不已。
一句,你算個什麼東西。
讓裘宏面色發燙,更是啞口無言。
“是不是覺得,有你父親在就認爲喫定我陳某人了?”
陳陽一句反問淡淡吐出的同時,五指陡然收緊,響起一陣骨骼炸裂的聲音。
凌空被拎起的裘宏,一張臉瞬間漲得赤紅,他手腳亂蹬,朝着裘玉良沒命的喊道:“父親,救我啊,快救我!”
“他,他要殺我。”
裘玉良猛地踏出一步,指着陳陽呵斥道:“立馬放了他。”
“這狗東西一而再的冒犯我,你覺得他還能有命?還是說,你這位父親,自信能保下他?”
陳陽偏過頭,淡淡的瞥了裘玉良一眼,“既然說到我與稷山學院的恩怨,我不妨與你們說上一說。”
“五十年前圍剿長生宗,他稷山書院是主力之一沒錯吧?”
“前段時間在東陽城外,也是這稷山書院的人與李弘烈追殺我!而今我僥倖不死,豈有放過他們的道理?”
劍目星眉,眸深邃,尤其是在說到這裏的時候,淡漠的語氣中,卻是震懾人心。
霸氣無匹。
裘玉良:“……”
所有人:“……”
他們不是一直都很好奇,陳陽究竟是什麼身份嗎?
現在知道了。
陳陽。
原來,他就是那個外界蓋棺定論,早已經死亡的人。
有傳言說,他是長生宗當代最傑出的一位青年佼楚,如果不是中途夭折了,日後成就超過當年的陳長生,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
他就像是議論灼灼大日,一經出現,便光芒照耀蒼穹。
最關鍵的是,他,他竟然沒死。
“嘶嘶!”
一下子,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哪怕是久經大風大浪的裘玉良,也是驚覺一陣頭皮發麻,脊背冒出大面積的冷汗。
這尼瑪!!
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條過江龍,竟然會是他。
這完全就是猛龍過江啊。
“原,原來是你。”裘宏脣齒顫動,四肢顫抖不止,而後對着裘玉良急呼道:“父親,你快救我啊。”
呼呼!
裘玉良深吸了一口氣,他這一輩子,還從未遇見過氣場強大到這種地步的年輕人,僅僅一句話,竟讓他思緒震盪。
咔哧!
裘玉良也就沉吟了一秒鐘。
可陳陽五指已經收攏,突現咔嚓一聲,裘宏的喉管當空被捏爆。
五指再攤開。
裘宏軟綿綿的身體,就這麼墜落在了地上,如同垃圾,發出啪嗒一聲。
整個過程,陳陽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哪怕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就像是做了一件絲毫不起眼的小事,氣質超然脫俗。
“這……”
現場所有人,無不神色呆愣,瞠目結舌。
這傢伙,果真如傳言中一眼殺伐果斷啊。
一旁的羅賢,低着一個頭,隻字不言。
在這現場,羅賢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陳陽,他知道,這位有着殺神稱號的年輕人,雖然不濫殺無辜,但也從來不會放過一個該殺之人。
裘宏一而再上躥下跳,不死才奇怪,這也算是求仁得仁。
“你,你過分了!”
良久過後,裘玉良冷冷的開口,殺機畢現。
先是裘萬青被對方擊斃。
現在,自己的兒子,就這麼被對方堂而皇之的誅殺在了自己面前。
儘管對方來頭不小,但他裘玉良又其實喫素的?
他裘玉良,何許人也?
當年在驪山江湖縱橫的時候,陳陽還不知道在哪個孃胎裏。
“殺你陪葬。”
裘玉良右手搭在了刀柄上,全身氣質猛地大變,與此同時,一股厚重如山的氣息,盪漾而開。
陳陽微微搖了搖頭,“說實話,你比我想象中要弱,讓我很失望。”
“在我面前,你沒有出刀的機會,不信,你大可以試試。”
“狂妄!”
裘玉良嗤笑,“黃口小兒,竟敢瞧不起老夫?”
言罷,裘玉良抓住刀柄,猛然抽出。
陳陽神色不變,一手隔空拍擊而出,速度之快,如同一道稍縱即逝的雷電,徑直落向裘玉良拔刀右手。
轟!
觸不及防之下,剛出三寸的玉狼刀,重重的撞入刀鞘。
裘玉良轉而擡起另外一隻手,與陳陽對轟了一掌。
如平地起驚雷的刺耳炸鳴,震耳發聵。
縱使是那漫天的雪花,也被隔空震盪,朝着上方翻卷而起,而後於半空中化成齏粉。
一掌落下,陳陽紋絲不動。
反觀裘玉良,身形晃盪不止,趔趄數步,險些從門口被震了出去。
“你……”
裘玉良思緒炸裂,對方實力之強,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剛纔這一擊對轟,他有種一掌拍擊在山崖上的感覺,巨大的反震力,幾乎要崩開他的虎口。
“噗!”
面色幾番變換的裘玉良,一口氣沒收住,張口噴出殷紅的血跡,將積雪染成一種妖豔的紅。
“這……”
“宗主受傷了?!”
“最關鍵的是,他真的沒有能拔出刀來。”
這一幕,過於驚世駭俗。
以致於,所有人都驚的目瞪口呆,神情渙散。
裘玉良用手背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瞠目結舌。
這個年輕人,究竟有多強?
身爲斗轉星移,竟不是對方一招之敵。
要知道,當年他玉狼刀縱橫這驪山江湖的時候,號稱一刀即出,斷人生死。
在那個能人輩出的年代,硬生生闖出了一片天地。
然而,曾經僅憑一柄刀便開宗立派的一代梟雄,而今在一個年輕人面前,淪落到連自己的佩刀都拔不出來。
是自己老了,不中用了,還是對方太強?
裘玉良喉嚨滾動,神色落寞,整個人萎靡不振。
“你太弱。”陳陽拍了拍肩頭的落雪,微微搖頭,略顯失望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本想以戰破境,奈何敵人不堪一擊。
裘玉良一張臉漲的通紅,而後話鋒一轉,“我承認你實力非凡,但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我狼牙宗擁有弟子數千,你能擊敗我,又是否能從他們手中活命?”
轟隆隆!
裘玉良剛說完,鎮長府外的主幹道上,突兀的響起了一陣沉悶的鐵蹄聲,轟鳴作響。
嗯?
衆人相繼疑惑看了過去。
卻見,屬於狼牙宗的弟子,竟不約而同的向兩旁避讓。
“發生什麼了?”裘長風嘀咕了一句。
“宗主!”
姚安慌不迭的衝了進來,直接跪伏在裘玉良面前,脣齒顫動,“來了一支隊伍,我們攔不住。”
裘玉良:“……”
衆人:“……”
鏗!
不待裘玉良追問,一片如霜刀芒,橫貫整個虛空。
隔着狂風暴雪。
裘玉良目睹一隊氣勢澎湃的人馬,裹挾萬均不敵之勢,朝着鎮長府而來。
“我的人不多,但滅你狼牙宗根基,不算難事。”陳陽淡淡道。
裘玉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