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徐巧,一雙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沈重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杜三爺已經自報家門了,竟還這般針尖對麥芒?
她終究是有些惜才了。
雖然說,陳陽今天死在這裏,對她天羅宗也是一件好事,但眼睜睜的看着他就此凋零,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心。
“好,你好得很!”杜三爺徹底被惹怒了,火冒三丈。
這狗東西,簡直給臉不要臉!
周圍不少人向後一退再退,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沒有人願意,被濺上一身的血。
“我杜三爺,一向看重青年才俊,今天也拿出了十足的誠意,可你非但不領情,還要找死?”杜三爺猙笑,“那麼,我只能滿足你了。”
嗖!
只見,他數步邁出的同時,右手簡單的推出,掌印如光如電,裹挾雷霆之勢,途中擦出大面積火花。
以致於,周邊的空氣發出暴躁嘶鳴,虛空跟着扭曲。
到了一定程度之後。
越是簡單,越是毫無花哨的攻擊,所具備的威力而已就越大。
巔峯之後,往往都是化繁爲簡。
轟隆隆!!
一道道氣爆聲,震耳發聵,讓周圍無數人連帶着頭皮一起炸立了起來,只覺得渾身冰涼。
如此近距離的看杜三爺出手,才體會到這個十三太保之一的強者,實力究竟有多恐怖!!
電光火石之間。
砰。
伴隨着一道沉悶的聲響,衆人所想象中的血濺長空並沒有出現,而是陳陽,杜三爺,相繼朝着身後退了兩步。
什麼?!
包括徐巧在內的所有人,一雙眸子都要從眼眶中滾落下來了,就像是見到了鬼。
擋住了?
這……
杜三爺愕然,但很快,一雙眸子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那麼,你也接我一招?”
不等任何人反應,陳陽開口了。
簡短的一句話。
言簡意賅。
陳陽那雙始終保持淡定的眸光,在看向着杜三爺的瞬間,翻起了一陣如烈火跳動般的殺意。
杜三爺微微一愣,陰柔的面龐盡顯疑惑。
“鏗鏘!”
陳陽將手中的油紙傘,往上輕輕一扔,五指下探,一把抓住了祖劍的劍柄。
砰!
隨着一束寒芒的乍現,現場響起一陣巨大的轟鳴。
“這……”
剛纔還自信滿滿,勢要將陳陽擊斃的杜三爺,儘管及時有了應對,但還是當場被一劍劈飛了數米遠,倒滑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
最終,他抽出一柄細劍,反手抵在地上,這才穩下了身形。
相比於剛纔那一掌。
這一劍,過於驚世駭俗,所有人都傻眼了,只剩下極致的驚悚與震怖,在眼眸中翻滾,迸射。
陳陽不動如鍾,用左手袖口擦拭祖劍,將這柄三尺青鋒擦拭的鋒芒畢露。
而後,緩緩擡起手,接住飄落而下的油紙傘。
這一幕。
讓得包括杜三爺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頭髮麻,眼皮直跳。
這,這就是他的一劍之威嗎?
先前。
殺寧乾,劍出一分,敗寧玄也只出了半劍。
而,現在一劍全出。
哪怕是十三太保之一的杜三爺,也無法抵擋,不得不退避三舍?
“你……”杜三爺心神大震,尤其是在觸及陳陽那可怖的眼神後,這位一輩子都活得無比顯赫,人上人的杜三爺,竟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畏懼。
“其實,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是你。”
說着,陳陽用手中劍點指跪伏在一旁寧玄,“像他,我也不放在眼裏。”
杜三爺:“……”
寧玄:“……”
所有人:“……”
也就是說,今天陪同寧玄一同前來的,不管是道宗哪一位,他沈重都會出手?
這口氣,不可謂不大!!
“你狂妄。”杜三爺一雙眸子早已眯成了一條縫,冷冷的呵斥道。
陳陽笑,僅用兩字迴應他。
“殺你。”
“就你,還不夠格!”杜三爺嘴角扯過一抹冷笑,語氣不屑。
“是嗎?”
剎那間。
一劍西來,白日飛仙。
繁星點綴的星空之下,綻放出璀璨光彩,就像是一條白色綢緞,橫穿長空。
這一劍。
纔算是陳陽發出的完整一劍。
杜三爺剛剛舉起的細劍,正面遭受了攔截,轟得一聲,炸出了無盡火星。
“什麼?!”
杜三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佩劍被一劈爲二,無奈之下,急忙雙手合十,猛力一夾,將劈砍下來的祖劍攔在身前。
陳陽嘴角翹起,沉默不語。
此時,他只想殺人。
就在杜三爺大鬆一口氣,認爲自己擋住了這一劍的時候,鋒銳的劍尖,從他雙掌之間探出了頭,劍身逐漸顯現。
“你……”
杜三爺神色頓時變得鐵青,無可奈何之下,最後只能聲嘶力竭,朝着徐巧所在的方向喊道:“你還要看戲到什麼時候,趕緊來幫忙。”
陳陽搖頭笑道:“就你這樣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頤指氣使?”
杜三爺:“……”
無話可說。
他身爲十三太保之一,幾十年修行下來,卻不是一個年輕人的對手
技不如人也就算了。
回想剛纔所說的那些話,活脫脫的小梁小丑。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杜三爺咬牙切齒,兩個膝蓋當即跪在了地上,一雙眸子卻死死地盯着陳陽。
他絕不相信,實力如此高強之人,會默默無聞。
“我叫陳陽。”
杜三爺:“……”
陳陽手腕轉動,劍鋒落地,由杜三爺的後腦勺,瞬息切入。
“是,是你……”
杜三爺瞳孔放大,猛地暗淡,話音戛然而止,生機斷絕。
然而,這還是結束。
陳陽一劍砍下杜三爺的腦袋,就這麼拎在手裏。
寧玄:“……”
衆人:“……”
這一幕,簡直驚爆人的眼球。
哪怕是同爲十三太保的徐巧,也是大驚失色。
偌大的現場,死一般沉寂!!
“看見了嗎?”
陳陽將腦袋扔在寧玄的面前,舉起劍鋒,緩緩擦拭上面的血跡,也不擡頭,就這麼淡淡的說道:“你所認爲的依仗,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寧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