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耳根上的撕裂感,讓李君滬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劇烈的痛楚,不斷侵蝕他的神經。
最讓他驚恐,乃至不可思議的是!
他一身實力,竟被壓制的蕩然無存,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這……
砰!
腳下一個不穩,李君滬栽倒在了地上,但陳陽並沒有因此而鬆手,以致於他半個耳朵都被撕扯了下來,鮮血淋淋。
李君滬痛的齜牙咧嘴,他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強勢霸道的年輕人,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就算了,竟然直接動手?
“混賬東西,還不鬆開老子?”李君滬勃然大怒,厲聲呵斥道:“你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能在中州這地界上恣意撒野?”
聲色俱厲,音波滾滾。
而周圍一羣人,也在此刻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
這個看起來還挺和善的年輕人,明顯來者不善。
繼而,不少人開始朝着陳陽移動。
陳陽視若無睹,淡然道:“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草!”
李君滬怒吼,“老子說,立馬鬆開!否則,老子今天收了你這條狗命。”
“小子,立馬鬆開李會長,然後滾到一邊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跑這裏撒野,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廢什麼話啊,一起上,弄死他得了。”
周圍衆人紛紛開口,言語極其不善,不少人已經有了要動手的傾向。
“哈哈!!”
李君滬齜牙咧嘴,猙笑連連,“狗東西,看見了嗎?而這些,不過是你爺爺我影響力的冰山一角,我……”
“鏗鏘!”
突來的劍鳴顫音,打斷李君滬得意洋洋的聲音,並且讓全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羣人的腳邊,一條深深地溝壑,觸目驚心。
陳帥拎着長劍,也不擡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再向前一步,死。”
他沒有點名。
也就是說,現在所有人都被他囊括了進去。
李君滬:“……”
衆人:“……”
這,這尼瑪什麼實力??
最關鍵,這傢伙恐怕只是一個手下而已,那麼……
繼而,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陳陽。
這位明顯是主人的傢伙,又有用何等實力?
“咕嚕。”
死寂沉沉的場上,突然響起了一陣大口吞嚥唾沫的聲音,緊接着,周圍那一羣人相繼後撤。
這尼瑪,恐怕是一腳踢在了鐵板上。
“你,你……”李君滬傻眼了,清晰可見,剛纔還佈滿猙笑的面龐,瞬間垮塌了下去,變得慘白如紙。
什麼人這是?
“再不坦白,我砍你腦袋。”陳帥抖了抖手中的三尺青鋒,提醒了一句道。
楊虎順勢補充了一句,“我家老大一向喜歡說真話的人,再者,我們能得知羅賢遭遇麻煩,查清一些事情也不會太困難。”
李君滬:“……”
這位東陽商會會長徹底呆滯,哪裏冒出來的傢伙,怎會如此強橫?
而且,在他的印象裏。
羅賢根本沒有如此巨大的靠山,以前提攜他的狼牙宗,早已被人滅了個乾淨。
難道說,還有漏網之魚?
“你,你是狼牙宗的人?”良久,李君滬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陳陽笑,“狼牙宗,我滅的。”
嗡!!
霎時間,李君滬如遭驚雷灌頂,眸光渙散,一雙眼眶似乎都快要裂開了。
原本就光亮一片的腦門上,此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出大面積的冷汗,就這麼滾滾而落。
他瞪着一雙眼眸,面如死灰。
周圍那些人,平日裏都是以李君滬馬首是瞻,可謂是鞍前馬後,但此時,所有人再次後退,生怕遭受到了牽連。
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豈會看不來對方言語,以及舉手投足之間的自信與淡然?
“我,我說。”
眼看情形以無迴轉的餘地,李君滬顫顫巍巍道:“早年間,我與羅賢都混跡在東陽城,後來他攀上狼牙宗發跡了,我幾次讓他收留我,他卻閉門不見。”
“而今,我在這中州也算是混出了一點名堂,所以,就像給他一點教訓。”
“哦?”
陳陽點頭,“我比較好奇,當年他爲何不收留你?”
“這……”
李君滬一張臉頓時漲得赤紅,“那時,我借了他一筆錢,一直沒還。”
“所以,你今天非但不是來還錢的,還要將人家弄死?”一旁楊虎道。
李君滬低頭不言。
陳陽並沒有多做耽擱,徑直走向羅賢家的大門。
院子算不上太大,此時更是一片凌亂。
砰!
陳陽不請自來,剛剛走入前院。
一道如雷般的聲音,陡然在院子裏炸響。
“李會長不計前嫌,願意收你當一個馬前卒,這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不答應也可以,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莫要自誤了!”
十分刺耳,且飽含極致嘲諷與奚落的聲音,撞入人的耳膜。
據陳陽判斷,應該是個年輕人。
果不其然。
因爲陳陽一行人的出現,前院的動靜,陡然停滯了下來。
“小子,你誰呀?是李會長讓你進來的?”剛纔頤指氣使的年輕男子,面露疑惑的同時,卻又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道。
陳陽視若無睹。
而後,視線掠過年輕男子,放在身上沾染不少血跡的羅賢身上,“可還好?”
“大人,您,您怎麼……”
羅賢大感意外,甚至受寵若驚,連忙迴應,“沒事,小問題。”
而那位,本名叫袁華的年輕男子,見陳陽上來就跟羅賢招呼,心底頓時升騰起一股怒氣,這是哪裏來的混賬小子?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人,立馬給老子滾出去!”身爲李君滬的心腹,袁華每天都在盡心盡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此時橫指陳陽怒吼道。
不對啊!
李會長就在外面,這傢伙怎麼進來的?
嘩啦啦!
念頭剛閃過,李君滬如同死了爹媽一樣跑進來,楊虎與陳帥,緊跟他的後面。
“會長,這,這什麼情況?”袁華呆愣的盯着,半隻耳朵都已經脫落的李君滬道。
“還不跪下!”
李君滬一聲呵斥過後,率先跪伏在了地上,“大人,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剛纔對您的冒犯,還請見諒。”
砰砰砰!
不斷的磕着響頭,讓一旁的袁華思緒炸裂,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關於欠羅賢兩千萬,我立馬雙倍奉還,您看,這件事能否就此作罷?”
袁華:“……”
衆人:“……”
這,這真是堂堂李會長說出來的話?一連兩句話,讓現場鴉雀無聲,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年輕人,什麼來頭?
唯有羅賢,感動涕零。
“這件事我做主。”陳陽道:“這麼多年過去,四千萬自然不夠,兩個億如何?”
“這……”李君滬頓時懵了,這簡直就是在搶,割自己的肉啊。
“三億。”陳陽道。
李君滬大驚,連忙道:“如此大數目,恐怕……”
“四億。”
“好好好!”
李君滬連連點頭,“我會在三日之內湊齊,親手送到府上。”
媽賣批喲!!
李君滬心底在痛罵的同時,不由得抹向頭頂的冷汗,要是再耽擱,這條命恐怕都會交代在這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