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這位稷山書院的執事,以及那一衆手下,便暴斃在了馬路邊上。
後面又說先去千鶴門走走。
這才半天的時間過去,關於千鶴門收到西涼刀的事情,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這兩件事,確實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陳陽。
但是,這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還剛好姓陳。
外加這一系列突發事件,楊婷實屬無法再說服自己,對方不是陳陽。
一念至此。
這位恰逢情竇初開的女孩,心底不由得泛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統兵總帥陳陽。
可以這麼說,在如今的驪山,乃至這整個江湖之上,他是當之無愧最閃耀的青年才俊,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
就這樣一個堪稱光芒照耀九州的存在,卻跟自己一路同行,還同桌喫飯,現在還落腳楊家。
給她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呼!
長呼了一口氣後,楊婷雙手捏了捏滾燙的面頰,看向自己的父親。
兩人四目相對,沉默不言。
雖然說,這只是一種猜測,但楊乾在經過一番覆盤之後發現,這個猜測幾乎是八九不離十了。
“父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楊婷思緒複雜,甚至有些躁動。
畢竟,對方顯赫的身份就擺在明面上,該如何招待,以及處理後面的事情,就顯得尤爲重要了。
尤其是曹輝。
身爲曹輝最親近的人,他們豈會不知道,這傢伙一向都是睚眥必報。
剛纔是有事耽誤了,否則,當即就會爆發劇烈衝突。
楊乾一雙眉頭瞬間緊皺在了一起,沉聲道:“你親自去找曹輝,讓他老實一點,小心白白送了性命。”
因爲被稷山書院選中。
生性本就眼高於頂的曹輝,變得越發的眼高於頂,狂傲自負,很少有事物能入他的眼。
哪怕是他這位家主,對方也是愛答不理。
有了實力和底蘊,就好比硬了翅膀,自然是要飛出去的。
“好。”
楊婷自知事態的嚴重,認真的點頭,“父親,這位統兵總帥完全不掩飾自己的行蹤,以及身份,就像是遊山玩水,這恐怕是有十足的底氣,這稷山書院……”
“確實是自信,但,知曉他來了的人,恐怕只有我們了。”
另一邊。
在得知千鶴門長老已經離開,曹輝雖然也心悸於陳陽真的來了桃花山,但也沒有去多想,畢竟稷山書院可不是喫素的。
更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能撼動的。
既然手邊已經無事,曹輝施施然坐在了會客廳的主坐上,吩咐管家去將陳陽請來。
當他的面殺人,而且殺的還是自己的師弟!
簡直無法無天。
一襲黑衣的中年管家,很快找到了陳陽,神色倨傲,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家大少爺在會客廳等你,現在特命令你去見他。”
語氣生硬,冷冽,完全不容置疑。
陳陽給顧芷青泡了一杯茶,這才微微揚起眉頭打量了這位管家一眼,端茶細品,也不說話。
“呵!”
這位本名叫楊超的中年人,頓時被氣笑了,“怎麼,還在這裏端着一個架子,裝模作樣?”
或許是,還覺得這番話震懾力不足。
楊超齜着牙朝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俯瞰陳陽,“我家大少爺,不久前剛被稷山書院錄取,如此大人物請你去面見,這也算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別給臉不要臉,否則有你苦頭喫。”
說到這裏,這位管家有頭探出,作勢就要拍向陳陽的腦袋,一次來彰顯自己的非凡。
陳陽微動,身子側到一邊。
一手落空,楊超頓時勃然大怒,面色陰鷙,厲聲呵斥道:“竟還敢妄動?再不老實,老子只能將你打殘,再拖過去!”
“等到那時,你後悔都來不及。”
陳陽笑了,“不愧是一家人,跟先前那位楊亮,如出一轍。”
“我殺楊亮的時候,你似乎不在場?”
楊超呆愣,他確實不在場。
“哼!”
神色微微變換之後,楊超下意識後撤了一步,嘴上卻依舊不饒人,“非但不悔改,還在這裏彰顯,我看你是想死了。”
“傻子。”
陳陽無奈的搖頭,放下茶杯之後,突然擡起右手。
淡漠的神情,也是頓時撤換了顏色。
楊超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當即被一巴掌扇在了臉上,五個手指印立竿見影,極致的痛楚,侵蝕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楊超踉踉蹌蹌,待回過神來,卻是嘴角淌血,腦子發昏,眼前發黑。
“你……”
楊超捂着紅腫的面龐,“你還敢逞兇?”
啪!
陳陽五指攤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勢大力沉,皮開肉綻。
這位管家,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刺目的血跡狂涌而出。
“沒人教你,跟人說話的時候,要注意語氣?”
陳陽翹起二郎腿,重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
“咳咳。”
楊超竭力的攀爬起來,卻是大口咳血,整個面龐更是劇烈疼痛,令人通體痙攣。
這他媽,什麼人啊?
不說他是楊家的管家,最重要他還是替曹輝傳話而來,可這傢伙倒好,完全就是肆無忌憚,真不怕惹出大麻煩?
“你,你完了,我……”楊超咬牙切齒,硬生生從牙縫之中擠出了這句話。
“這語氣,還是不對。”
陳陽再次搖頭,揮手又是一個大嘴巴,扇得這位管家當頭跪在了地上。
這姿態,就像是在教導晚輩如何識禮數。
“噗……”
楊超瘋了,更是心驚膽戰,他何曾想過,竟有人會如此膽大包天。
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死死低着一個頭,不敢再妄言。
唰!
陳陽隔空將楊超抓了起來,“現在知道,什麼叫做禮數了嗎?”
“還有,不要隨便亂踩人,容易丟了性命。”
轟!
被掄在地上的楊超,渾身的骨骼都在炸裂。
一陣毛骨悚然的開裂聲,縈繞不絕。
守候在門口的幾位下人,無不驚懼毛骨悚然,大面積的冷汗從額頭浮現,滾滾而落。
這,這尼瑪好狠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