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因爲方家大隊人馬的涌入,頓時變得空空蕩蕩。
被驅趕出去的病人,聚集在大門口處,一個個惱火不已,卻又是敢怒不敢言。
對方行事霸道,人多勢衆,明顯來頭不小。
他們身爲普通人,着實是無力,此時站在門外議論不斷。
方落雪似乎很享受這種氛圍,仗着站立的優勢,居高臨下俯瞰陳陽,又瞥了一眼躺在擔架裏的陳元武,重重的冷哼了一句。
“怎麼,是聾了,還是沒長耳朵?”
方落雪依舊保持一個捂住口鼻,眉宇間滿是厭惡的神情,“現在我命令你,帶上這個將死之人,立馬從我面前消失。”
陳陽眉頭微挑。
一旁的楊虎與陳帥,更是幽幽擡頭,並緩緩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丹龍王悄然而至。
與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位身穿白色長袍,體型瘦高的耄耋老者。
這位老者髮鬚皆白,面色紅潤,腳步輕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
丹龍王沒有理會現場的情況,臨近陳陽身旁道:“師尊,就是他。”
“陳陽,這位是我師尊,鬼穀神醫。”
“老先生你好。”陳陽起身招呼道。
本尊正是鬼穀神醫的老者,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上下掃了陳陽一眼,“你好你好。”
“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鬼穀神醫又補了一句,並不斷的點頭。
“你就是鬼穀神醫?”
一旁的方落雪,一手叉腰朝前走了兩步,如蔥段的手指直指鬼穀神醫,“現在已經沒有人排隊了,是不是該跟我走一趟了?”
方落霆歪着一個身體,就這麼靠在旁邊的桌子上,手裏把玩着一柄小刀,神情漫不經心。
其餘十幾位保鏢,虎視眈眈。
方落雪接着道:“老傢伙,奉勸你一句,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他的傷勢確實很重,具體如何,我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鬼穀神醫絲毫沒有理會方落雪,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在打量了陳元武一眼之後,對着陳陽道:“讓你的人,把他擡進來。”
“現場這點小事,就勞煩你解決一下了。”
言罷,鬼穀神醫徑直轉身離開。
“你這傢伙,一向都擅長教別人做人,尤其是這種眼高於頂的豪門子弟,交給你了!”
丹龍王笑了笑,眼神示意陳陽,最後才瞥了方落雪一眼,“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他也請出去。”
“哼!”
方落雪冷冷一笑,丹龍王卻沒有再理會,招呼楊虎與陳帥,讓他們擡人跟上。
“你……”
目睹這一幕,方落雪頓時就怒了,自己費盡功夫把那些糟蒼蠅趕出去,反倒讓這傢伙佔了便宜?
方落霆離開了桌子,邁着沉穩的步伐緩緩靠近,始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嗶!
方落霆止步在陳陽面前一米處,雙手負後,醞釀了一會,這才幽幽的說道:“似乎,你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
儘管他對鬼穀神醫這個老傢伙,非常的不爽。
但不可否認的是,能讓這個老傢伙說出‘聞名不如見面’這樣一句話的人,絕對是少數。
陳陽緩緩起身,笑而不語。
方落霆側面打量陳陽,長相很普通,但臉上那股淡然,淡漠,卻令人十分不舒服。
這種人,在而今這江湖上很多,尤其是那些稍稍有些實力的人。
但往往就是這種人,死的最快!
端着一個架子或許沒錯,但在錯誤的人面前端着架子,無疑是找死。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你必須明白,我們來自方家。”
方落霆言語淡然,看似沒有任何煙火,實則傲慢無限。
“然後?”陳陽腦袋微微歪斜,嘴臉噙起一抹笑。
“呵呵,你當真是個小丑。”
方落霆恥笑一聲,“我方家是中州本土,是除了四大超級世家之外最大的家族,沒有之一!”
“我家三叔,高居道宗總執事之位,身份與影響力如何,應該不用我多說吧?”
方落雪側過一步,擡手扇了扇口鼻前,趾高氣揚的說道。
“那又如何?”
陳陽啞然失笑,九宗門都被他滅了兩宗,道宗的人也殺了一大批,現在卻被人拿一個道宗的總執事來威脅?
一下子,陳陽感覺很無聊了。
“如何?”方落雪一張臉瞬間變得冷徹,“立馬帶上那個將死之人,從這裏滾出去!”
“垃圾就應該有垃圾的覺悟,在這裏跟我方家叫板,你有這個資格嗎?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嗯?!”
陳陽笑了,“排隊取號是規矩,你們憑什麼把人趕出去?”
“你問我憑什麼?”
方落雪直接笑出了聲,“就憑我姓方!就憑我方家人的命,比你們都尊貴!”
“要是耽誤了我爺爺的治療,你們這些卑微的螻蟻擔待得起嗎?”
方落霆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從旁邊拿過一張藥方紙,不緊不慢的折成了一架紙飛機。
“這兩個理由,不知夠不夠?”
方落霆說話的同時,手臂輕輕一甩。
咻!
紙飛機浮浮沉沉,直奔陳陽而去。
“跟他廢什麼話啊,直接動手,將他們扔出去便是!”
方落雪一手抱在身前,一手捂着口鼻,神色盡顯不耐煩。
以她方家在中州本土的影響力,乃至統治力,什麼時候需要跟一個垃圾廢話這麼多?
“本還想給你一筆補償款,現在不弄死你,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一種恩賜!”
若不是爲了維持自己高高在上,冰清玉潔的形象,她定要親自動手,向前狠狠扇他幾個耳光。
什麼東西,竟敢在她面前擺譜?
嘩啦啦!
隨着她大手一揮,那十幾個保鏢身上的氣勢就變了。
霎時間,現場的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
砰!
那架浮浮沉沉的紙飛機,於長空之上滑翔了一段距離之後,卻陡然停在了陳陽身前一米處。
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上。
這還不算完。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現場所有人眸光收縮,神情微變。
哧!
一雙雙目光的注視下,那架紙飛機憑空炸裂,化成了漫天紙屑。
勁力的裹挾下,紙屑再次被撕裂、攪碎,徹底消失在了虛空之上。
陳陽捏了捏袖口,微微擡起視線,“又該殺一批人了。”
方落雪:“……”
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