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界珠有失。
哪怕殺一百個曹玉峯,也挽回不了他們的損失。
嘩啦啦!
十幾個手持刀劍之人,朝着曹玉峯疾馳而去,捲起一股股黃沙。
“咳咳。”
曹玉峯視若無睹,大口咳血的同時,硬生生掙扎着站了起來。
此時,那股血色早已黯淡無光,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一頭栽倒在地上。
勁風席捲,揚起他帶血的髮絲。
盡顯悲慘,淒涼!!
曹玉峯艱難擡起頭,遙望城西方向,眸光中包含柔情,“師妹,師兄走了,如果有來生,我還願做你的師兄。”
“勿念。”
繼而,他又看向了先前曹天等人離開的方向,“很抱歉,拿你們當了誘餌,奈何橋前,我曹玉峯會給磕頭道歉。”
他張開雙臂,似要將這個世界擁入懷抱。
陽光正好,春風不燥。
一雙眸子逐漸眯了起來,嘴角扯過一抹淡淡的笑。
雖不願死。
但好在,沒有什麼太過掛念的事情。
“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陳陽,接下來只能靠你自己了。”
曹玉峯笑了,“真希望你有生之年,你能擁有突破甘淵底下封印的能力,那邊,纔是你該呆的地方。”
“給我擒住他!!”
另一邊,一條手臂扭曲,半個胸膛都塌陷的曹文軒,在兩人的攙扶下堪堪站了起來,猙獰的大喊道。
“今天不將你抽筋扒皮,點天燈,老子誓不爲人!”
活了三十幾年,他曹文軒,什麼時候遭受過這等屈辱?
竟然被一個半殘的廢物重創,這敢信?!
繼而,他撇開身側兩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死死盯着曹玉峯,神色盡顯猙獰。
“是,少爺!”
那些人齊齊應允,迅速接近曹玉峯。
然。
作爲被圍獵對象的曹玉峯,卻依舊保持張開雙臂的姿態,連看都沒有要看他們一眼的慾望。
這,這是認命,做好被擒的準備了?
周遭衆人,一陣愕然!
但話又說回來了,事情到了這一步,確實再無生還的可能,與其繼續以卵擊石,倒不如就此作罷,任由對方處置。
“生擒?”
曹玉峯笑了,並猛地睜開了眼,咧嘴大笑,神態盡顯邪魅,“你們怕是在做夢!”
言罷。
曹玉峯不退反進,徑直衝向了圍獵而來的那一羣人。
“找死!”
見此情形,有人冷笑道。
“給我爆!”
主動衝進對方的包圍圈之後,曹玉峯陡然一聲大喝。
緊隨其後,他整個人猛地膨脹了起來,原本已經淡下去的那抹血色,瞬間變得濃郁之極,似有鮮血要溢出。
這……
轟!
不待任何人反應,曹玉峯當空炸裂,猛烈的衝擊波席捲向四面八方,方圓百米內,瞬間人仰馬翻,殘肢斷臂飛濺,血跡橫流。
“啊……”
“我的手……”
無盡的哀嚎,此起彼伏。
滿是殘桓斷壁的現場,猶如成了真正的修羅地獄。
曹文軒:“……”
衆人:“……”
這,這他媽,還能這樣玩??
曹文軒他們還好。
但對現場一衆驪山本土人士而言,卻是驚悚震怖,徹底刷新了認知。
自爆就算了,竟還擁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哪怕此時親眼所見,依舊有種如夢似幻,完全不敢相信的感覺。
“這……”
不要說他們了,哪怕是不遠處的曹文軒,此時也是一張臉陰晴變幻,緊縮在一起的雙眸當中,閃爍着些許心悸。
他終究是沒學過那門禁術,知之甚少。
這明顯是因爲禁術的原因,所以在自爆丹田的時候,才能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在震撼的同時,也是倍感心有餘悸。
他深知,若不是曹玉峯身上遭遇了重創,有此禁術加持,他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着實是太恐怖!!
他也算是明白了,之前曹玉峯爲何言之鑿鑿的說,即使是死,也要讓扒掉他們一層皮!
這何止是扒皮。
非但血淋淋,就連骨頭都被打斷了。
只是這麼一想,曹文軒越發的怒火爆棚,按理說應該手到擒來的,最終卻誒搞得如此狼狽
最關鍵的是,並未從曹玉峯的口中獲知,那界珠究竟在哪裏。
這要是有失,白跑一趟不說,更是損失巨大。
“該死!!”
曹文軒捶足頓胸,因爲動作過大,牽扯到傷口,一陣齜牙咧嘴。
“少爺,死了五個,其餘都遭受重創。”
一箇中年人拖着重創的身子,艱難的走到曹文軒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周圍都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界珠。”
一下子,曹文軒一張臉陰沉的都能刮下冰渣子了。
他們本就十幾人,現在一下損失過半,着實是難以接受。
“該死,草!!”
曹文軒咬牙切齒,眸光獵獵,一番沉吟過後,猛然擡起頭,遙望街道的另一頭,“他既然準備好赴死攔截,界珠大概率是不在他身上。”
“少爺的意思是,界珠在先前離去的那幾人身上?”中年人道。
曹文軒一雙眸子逐漸眯成一條縫,“恐怕是了!那畢竟是界珠,曹玉峯不可能將其藏在某個地方,讓這寶物永遠蒙塵。”
“休整一下,我們去追。”
說到這裏,曹文軒一錘定音,“界珠關係到我等,乃至整個宗門的興衰,絕不容有什麼意外。”
“少爺,要不你在這裏養傷,我等去追便是。”中年人看出曹文軒傷勢不輕,提議道。
呼呼!
曹文軒深吸一口氣,擺手拒絕,“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去!”
終究是界珠事關重大,而且,他並不放心這些人。
“好的,我這就準備。”
約莫十分鐘後,中年人找來了幾批快馬,以曹文軒爲首的這一羣人,很快消失在了這朗朗晴空之下。
留下一衆瞠目結舌,仍是心有餘悸的衆人。
遠處的茶樓之上。
“李仁宗,我之前說的沒錯吧?”
看着曹文軒等人消失的方向,李修緣頗爲得意的說道:“經此一役,他們這支隊伍算是被打殘了。”
“而且,我所料無誤的話,他們此行必然是去尋找先前離開的那幾人,到是不可避免的又是一場大戰。”
“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李仁宗,不知你是否願意跟我一起做那黃雀?”
李仁宗不言。
李修緣也不再說話,靜等對方考慮。
“我這就派人去跟。”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李仁宗這纔開口,“而你,將其餘隱龍家族的族長,以及所有高手都請來。”
終究是抵抗不了這股誘惑,準備拼死一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