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出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也就是說,他們不打算繼續逃竄下去,要在這裏分出一個勝負。
“嘶嘶!”
只是這麼一想,曹洪猛吸了一口涼氣,“你們,你們就算有所準備,也不可能成功將我們所有人擊殺。”
“死的只會是你們。”
曹天澤踩住曹洪的一條腿,逐漸施加力度。
咔哧。
骨骼炸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曹洪再次嘶吼,額頭上青筋暴起,蝕骨入髓的痛楚,直欲讓他昏厥。
“哪怕是死,也要將你們扒下一層皮。”
曹天澤微微眯起一雙眼睛,淡淡道:“不就是死嗎?我等不曾畏懼!”
曹洪:“……”
這他媽,簡直就是一羣瘋子,先前曹玉峯的所作所爲,已經是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現在,這些人又來這一套?
曹洪一陣瞠目結舌,驚覺後背一陣毛骨悚然。
繼而,曹天澤親自割下了他的舌頭,任由在原地掙扎。
這邊突來的打鬥聲,第一時間便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並朝着四面八方傳遞。
“這,這是什麼情況?”
“我的天,這,這……”
隨着本土居民的出現,無不是被眼前這一幕給嚇懵了。
一具無頭屍,還有一人被釘在地上,數不盡的血跡在地上浸染,就連這清晨的空氣當中,也充斥着一股讓人聞之作嘔的氣味。
一陣議論紛紛,卻無人向前一步,均是保持一定的距離,指指點點。
江湖世事,普通人難以插手,也沒有人敢插手。
只是這個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席捲了整個本就不大的小鎮。
……
這座號稱仙氣十足的小鎮,與高深莫測的無量山之間,只是相隔了一條大河,屬於怒江的一條支流。
此時,這條頗爲寬廣的河面之上,一艘龍舟,正在乘風破浪。
這艘龍舟華麗之極,高高昂起的龍首,更是彰顯出一股霸氣,此刻船頭位置,一行十幾人成排站立。
靠前位置,一個巍峨如山般的青年,正視前方,遙望面前這座逐漸變得清晰的牛膝鎮。
他看起來三十五六歲,整個人鋒芒畢露,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
很顯然,他便是這支隊伍的主心骨。
他一手負後,一手住着一杆長條形,被布匹嚴絲包裹的東西,足有近兩米那麼長。
一杆戰槍。
在布條的包裹俠,不顯山露水。
“少爺,我們爲何不直接去中州,反而要來這小小的牛膝鎮?”
不多時,一位隨行的中年人,疑惑不解的問道。
手持長槍的青年暫未言語,獵獵眸光,直逼不遠處的牛膝鎮。
他本名宋忠,是無量山宋家當之無愧的青年一輩第一人,也是宋睿的堂弟。
可見,他此次帶人下山是爲了什麼了。
“還記得,不久前中州城長安街廣場那一戰嗎?”
宋忠緩緩開口,淡淡的說道:“據我爺爺猜測,這驪山來連一支不知名的頂尖高手,恐怕是外族人。”
“而他們,應該會是在爭奪一樣什麼寶物。”
“最有意思的是,之前一直處於閉關狀態,努力尋求超脫的李仁宗,也介入了進來。”
宋忠嘴角扯過一抹淡淡的笑,“既然恰好路過,又是如此的熱鬧,我等豈有錯過的道理?”
“可是中州城那邊……”
宋忠揮手打斷了中年人,悠然一笑,“你是說陳陽?”
“不足掛齒!”
中年人張了張嘴,最終卻是幽幽一嘆,不再言語。
那陳陽,在自己不出手的情況下,就能弄死宋睿少爺,怎能說不足掛齒?
不然,他家老爺也就不會派遣這十幾人,隨宋忠一併出行了。
但……
深知宋忠一貫秉性的中年人,也不好再說其他,只能自己多留心,以免這位太過託大,從而步入了宋睿少爺的後塵。
這位少爺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同一時間,尚未來得及喫早飯的陳陽等人,來到了事發之地。
遠遠的看了一眼被釘在地上的曹洪一眼,陳陽沒有做任何停留,徑直走進了旁邊一家茶樓。
現場,圍觀人羣越聚越多。
一些人細細琢磨,似乎明白恐怕有大事要發生。
“聽說,昨天有幾批陌生人先來進來,而且個個看上去就很不俗,恐怕與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這話一出,現場頓時變得躁動難安了起來。
小鎮不大,偏居一隅。
平日裏有陌生人出沒,都會在第一時間被人注意到。
至於陳陽,在進了茶樓之後,找了一個靠近主幹道的包間,此時接過楊虎遞來的一杯濃茶,坐在窗前慢條斯理的抿嘴品嚐。
一人穩坐原地,俯瞰衆人。
此時此刻。
低頭掃視下方衆人的陳陽,當真是有股高高在上,無以倫比的蓋世氣質。
算不上劍目星眉,但舉手投足間,卻是盡顯意氣風發。
下面主幹道上圍觀的一些人,餘光注意到陳陽,相繼爲之愣神。
僅僅一眼,便深感與衆不同。
這個年輕男子,表面看上去明明很普通,但那股非凡的氣息,卻是直擊靈魂,說不清道不明,玄而又玄。
“這怎麼就打起來了?”楊虎不解道。
曹雨欣神情落寞,咬着嘴脣道:“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是不打算逃了,與曹文軒拼個你死我活。”
“與其被追殺至死,從而在這裏拼一回。”
楊虎深有感觸,心底五味雜陳,“都是勇士啊!”
前有曹玉峯,而今又有他們。
着實是令人感慨萬千!!
“陳陽,記住我說的話,莫要衝動。”曹雨欣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陳陽點了點頭,沉默不言。
不多時。
主幹道的另一頭,以曹文軒爲首的一羣人,縱馬馳騁而來。
噠噠噠!
馬蹄飛濺,道路上的人連忙閃到一邊。
以至於,所有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有膽截殺我的人?”
曹文軒怒不可遏,殺氣迸射,但並沒有盲目衝過去,而是止步在曹洪數米之外。
狂妄歸狂妄,但並不傻。
這件事,明顯透着一絲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