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於宋天成，以及現場一衆宋家之人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
什麼叫，被反殺很正常？？
難不成他宋家的人，就是這般不堪一擊的嗎？
一時間，空氣中的溫度急轉而下，一雙雙似要殺人的目光，更是死死地盯着閆震霄。
閆震霄卻視若無睹，放下茶杯後，雙手疊放在一起，漫無目的的輕輕敲擊，“怎麼，我說錯了？”
“人家陳陽蕩滅金蠶宗，是因爲這金蠶宗屬於九宗門，參與了五十年前圍殺長生宗一事！人家是報仇，有理有據，你說你宋天成摻和什麼？”
“既然對人家有所圖謀，還如此輕視對方，被反殺難道不正常？”
宋天成：“……”
“我還聽聞，那宋烈動輒就要陳陽下跪認錯，而宋忠少爺就更過分了，據說看上了陳陽身邊一個女子，說要帶回來享受。”
閆震霄遙望了宋天成一眼，“這些，你不會不知道吧？”
宋天成：“……”
清晰可見，此時的宋天成十指顫動，一張臉更是陰晴變幻，精彩之極。
這些細節他自然知曉，但！！
他宋家是何等地位，他宋天成又是何等存在，豈會將這些小事放在心裏？
然而，此時被閆震霄單拎出來說，卻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宋天成立身到閆震霄面前，冷冷道：“怎麼，你跟陳陽有親戚關係，這般維護他？”
“想多了，我呀，純粹就是過過嘴癮，你還別說，能看你宋天成喫癟，真他娘爽！”
“哈哈……”
宋天成一雙眸子都要噴出火來了，這老東西，真不是個玩意兒。
“聽說，陳陽要來你宋家坐坐？”閆震霄笑呵呵的詢問道。
“哼！！”
宋天成冷笑，“只要他敢來，我就能讓他有來無回。”
“不說這個了。”而後，宋天成話鋒一轉，“說說那些外族人吧，他們爭奪的界珠，究竟是什麼？而今這東西又在哪裏？”
今天讓閆震霄前來，正是爲了這件事。
能讓那等存在捨命爭奪的東西，他們儘管隱居多年，卻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不知。”
閆震霄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搖了搖頭道：“我的人已經在查了，等消息便是。”
“而你，還是先解決面前的問題吧。”
言罷，閆震霄大步離去。
“你……”
宋天成惱怒不已，他豈會看不出閆震霄言行舉止間的敷衍？
然而，他眼前確實要先解決陳陽。
“對了。”
本已經離開的閆震霄，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過身道：“宋老鬼，三天後你的壽宴，是辦還是不辦呢？”
八十歲大壽，大喜之事。
只不過，而今意外橫生，尤其是兩位孫兒的暴斃，大喜轉爲大悲。
“當然要取消！”宋天成猛地拂袖，“我要爲宋忠，宋睿，舉辦一場最爲風光的葬禮！”
“好嘞，反正禮物早已給你備好了。”
閆震霄擺手，不在停留。
門外。
緊跟閆震霄的一位老僕，疑惑道：“老爺，我們明明已經查清，陳陽身邊多出來的那個陌生女人，很可能也是曹文軒要追殺的人，你爲何不跟宋天成說？”
“而且，所料不差的話，他們不惜捨命爭奪的那什麼界珠，大概率就在這女人身上。”
閆震霄翻身上馬，邪魅一笑，“如果陳陽不上無量山，我自然會跟他宋天成說，但現在嘛……”
“既然陳陽與這宋家結仇，我爲何不先置身事外，待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我閆震霄最後再登場收穫勝利果實？”
“這……”
老僕先是一愣，而後眉頭緊皺，疑惑不解道：“老爺，區區一個陳陽，難道還能給宋家造成什麼麻煩不成？”
“不知道。”
閆震霄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笑容，“不過，他陳陽既然敢來，怕是有十足的底氣！”
“畢竟，如果他是魯莽之輩，也就活不到今天了，又談何將整個驪山江湖攪的腥風血雨？”
“還有最關鍵一點，在這無量山當中，不少老傢伙跟陳長生關係莫逆，走着瞧吧，必然會有一場好戲上演。”
說到這裏，閆震霄冷冷一笑，“我等作壁上觀即可，擇機再下場！”
“老爺高明！！”
聽了這一番解釋，老僕頓時笑了，“預祝老爺，坐享其成。”
“這無量山，無風無浪這麼多年，或許也該熱鬧一番了。”
……
與此同時。
無量山某山麓一片紫竹林當中，吳石與陳陽等人相對而坐。
在陳陽剛上山沒多久，吳石就派人將他們請到了這裏。
“喝茶。”
一個不到三十歲，身穿一襲青衣的女人，拎過來一壺熱茶，並給衆人逐一倒上。
“謝謝青衣姑娘。”陳陽道。
本尊正是吳石弟子，名叫吳青衣的女人，愕然擡頭，詫異的看了陳陽一眼，似乎在奇怪這傢伙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陳陽西笑了笑道：“上次在東陽城，青衣姑娘幫了我大忙。”
“客氣了。”
吳青衣報以笑容迴應，放下茶壺之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一雙秋水長眸，時不時看向曹雨欣。
即使同爲女人，也驚歎對方的國色天香。
“之所以讓青衣把你們請來，是要跟你細說一下這無量山的情況，以免你莽撞行事。”
吳石率先開口，端着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這才接着道：“儘管這無量山上的人幾乎不涉足驪山江湖，但這裏早已自成一方江湖。”
“還請前輩細說。”陳陽拱手道。
“就譬如，這宋家。”吳石緩緩道：“放眼整個無量山，那也是最頂尖的勢力之一！身爲家主的宋天成，也是最拔尖的那一批存在。”
“不知，這宋天成是什麼境界？”陳陽道。
“早早就突破了應龍星墜，達到了靈虛渡橋境。”
說到這裏，吳石盯着陳陽看了看，見後者神色並沒有任何變換，又補了一句，“估摸着應該在靈虛渡橋中期，甚至是頂峯。”
陳陽微微點頭。
嗯？
吳石挑眉，在他的猜想中，陳陽應該大爲震驚纔對的啊，怎會如此平靜？
“陳陽，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吳石忍不住道。
“說什麼？”
陳陽愣了愣，而後抓了抓腦袋道：“全力一戰的話，應該能殺他。”
吳石：“……”
吳青衣：“……”
這傢伙，當真不是在開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