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陳陽這話一出,場上所有無量劍宮的人,悉數將目光匯聚在了陳陽的身上,一個個怒發須張,神色不善。
而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的喬立,胸膛中的心臟,如同被一雙手狠狠捏了一下。
呼吸斷絕,險些當場暴斃。
這,這尼瑪喲!
哪有這樣頂撞人的??
此時的喬立,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在把這傢伙送到之後,自己轉身就走不好嗎?
爲什麼要跟到這大廳,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要不是對陳陽有充足的瞭解,他保不齊會將這個傢伙,當成一個腦子進了水的愣頭青。
那可是無量劍宮的宮主啊,放眼這整個天下,也是一方霸主的存在。
絲毫不客氣的說,哪怕只是跺跺腳,這個世界都會跟着抖三抖。
怎麼能這麼跟她說話呢??
喬立將腦袋埋在地上,渾身抑制不住瑟瑟發抖。
而其餘無量劍宮的人,均是一種殺人的目光,灼灼,炙熱。
如果目光能夠殺死人的話,陳陽早已化成一撮灰。
那些豐都的人,卻與他們完全相反,無不是一臉笑呵呵,饒有興趣的盯着陳陽打量。
如果不是而因爲陳陽殺了他們的人,與他們有着不可抹除的過節,他們甚至想爲這個傢伙拍手叫好,狠狠誇讚一番。
其他暫且不說,單單這股氣魄,足以傲視羣雄。
以至於,現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你膽子倒是不小。”
不多時,梁鳳儀開口了,看得出來,她也微微有些詫異,淡淡的說道:“你在外面傷了我兒天行,他們自覺有損顏面,對你有點意見,也實屬正常。”
咦?
衆人一陣愕然。
這,這是在解釋?
堂堂無量劍宮宮主,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給人解釋的習慣?
不但喬立,以及現場無量劍宮的人,哪怕是豐都那些人,也都不由得呆愣了。
他們是最瞭解這位宮主的人,這怎麼可能??
“這麼說,倒是合理。”
陳陽微微點頭,而後話鋒一轉,言辭犀利,“那麼,你兒喬天行,爲何要在外面攔我?”
衆人:“……”
喬立:“……”
這傢伙,竟然還來?
蹬鼻子上臉啊!!
果不其然。
梁鳳儀不再言語,臉上雖然看不出任何變化,但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這位宮主大概率是生氣了。
解釋一句,那是給你臉。
若是不知收斂,一而再的話,就是不知好歹了。
講道理並沒有錯。
問題是,跟誰講!!
“既然是宮主你找我來,喬天行卻又在外阻攔我,恕我陳某人愚鈍,實屬難以想明白。”
讓所有人心驚肉跳的是,陳陽非但沒有見勢停止,反倒再次質問了起來,“敢問宮主,這件事你該作何解釋?”
嗶!!
一下子,現場空氣中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而無量劍宮那些人,當即就坐不住了,紛紛霍然起身,看樣子是準備要呵斥陳陽了。
解釋?
這傢伙,竟然於這衆目睽睽之下,問他們宮主要解釋??
縱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是這麼個找死法吧?
簡直大逆不道,無法無天!
“這件事,其實也很簡單。”
可,讓這些人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的是,那位端坐首席,一向威嚴肅穆的宮主,竟真的解釋了起來。
那淡淡的言語中,似乎並沒有任何怒氣?
這……
然而,梁鳳儀接下來的話,更是如同一個重磅炸彈,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你是否知道,青青那孩子,對你心有所屬?”梁鳳儀淡然道:“而天行身爲青青的兄長,認爲你不配,所以才自作主張攔你,想讓你知難而退。”
“這難道不是合情合理?”
陳陽:“……”
衆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
大廳內在陷入短暫的沉寂過後,頓時乍起了一股躁動。
顯然,在此之前,他們對這件事是毫不知情的。
喬青青對陳陽心有所屬?這……
他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們無量劍宮那位號稱萬年冰雕的大小姐,竟然會看上陳陽!!
難不成,就是因爲不久前的那出英雄救美?
一時間,各種猜測,熱議,喧囂塵上。
尤其是陳陽。
梁鳳儀的這番話,就像是附着了美杜莎的魔法,直接將他石化。
喬青青那個身背大劍,性格冰冷,卻又暴躁的女人,對自己心有所屬?
這,這他媽,開什麼玩笑??
陳陽徹底懵了,久久回不過神。
這位宮主,不會是在拿自己開玩笑吧?
匍匐在地的喬立,此時高高仰着一個頭,一臉驚詫的盯着陳陽。
“這,這不可能!!”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陳陽這才漸漸思緒會超,當即擺手,篤定道:“你莫要拿這種事開玩笑。”
“我與你家那位千金小姐,根本就不熟。”
“青青是本宮的女兒,身爲人母,豈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梁鳳儀一句反問,頓時讓陳陽啞口無言,繼而接着道:“青青這孩子,雖然從來沒有與本宮提及過這件事,但作爲母親,豈會看不出她那點心事?”
“自從被你救了之後,回到無量劍宮,始終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作爲母親,作爲過來人,哪裏會不知道她是在思念?”
“能被她看上,並日思夜想之人,除了你陳陽,還能有誰?”
陳陽:“……”
無力反駁是一回事,他又如何能想得到??
“那又如何?”
不多時,陳陽直視梁鳳儀那雙秋水長眸,決絕道:“我與她並不熟,更對她沒有任何感覺。”
“那天之所以救她,也是因爲她許諾的條件罷了。”
“畢竟,那個時候,我與他還是敵人。”
“你倒是坦誠。”
梁鳳儀微微點頭,似乎有幾分讚賞,而後又搖了搖頭,“你這樣說,要是青青知道了,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事實就是如此!”陳陽篤定,並一錘定音,“如果宮主就是爲了這件事找我,那就沒必要再談了。”
“意思是,你對我女兒沒有感覺,也不會跟她在一起?”
“那是自然!!”
“我呢,雖然貴爲一宮之主,但十分寵溺我這個女兒,對她一向都是有求必應,更不忍見她難過。”
梁鳳儀幽幽一笑,捏起旁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所以,你必須跟她在一起。”
陳陽:“……”
這,這話什麼意思?
感情這種事情,難不成還能強迫?
“當然了,你陳陽若是認爲能擊敗本宮,也就另當別論。”梁鳳儀笑道。
陳陽:“……”
衆人:“……”
原來,這次喊陳陽來,是爲了逼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