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是一輩子窮其所以,都難以望其項背!
越拉越大的差距,就好比天塹。
不可逾越!!
譬如,此時的喬天行,之於陳陽而言。
哪喬天行在出身,以及身份的尊崇上,要遠遠碾壓陳陽,可此時依舊是,也只自慚形穢。
曾經的驕傲,自負,眼高於頂,意氣風發等等,悉數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徹底煙消雲散。
喬天行深深埋着一個頭,如同一具身形走肉。
陳陽看向他目光,一觸即離。
繼而,看向了不遠處的喬立,以及喬天羽。
在觸及到陳陽眸光的那一刻,喬立面色複雜,心底更是五味雜陳。
曾幾何時。
眼前這個年輕人,在自己面前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哪怕是貴如界珠,也是雙手奉上。
可如今,竟徹底反轉了過來。
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
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此時再面對陳陽,恐怕連對方一招都抵擋不住。
“陳兄,多謝!”
沉吟了好一會兒,喬立深深嚥了一口唾沫,對着陳陽恭敬的抱拳行禮道。
他萬分慶幸,當初並沒有與陳陽徹底走上對立面。
否則,此後多了這麼一個敵人不說,今天面對氣勢如虹的李仁宗,恐怕他們這些人的面子與裏子,都會丟的一乾二淨。
指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
“喬兄客氣了。”陳陽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你也知道,我與李仁宗本就是死敵,我跟他之間,早晚要做個了斷。”
“今天也是沒有太大把握,只能放任他離開。”
說到這裏,陳陽頗爲遺憾的晃了晃腦袋,多少有些遺憾。
喬立一陣無言以對。
意思是,今天若是真要打的話,也能立於不敗之地,只是做不到徹底擊殺李仁宗。
這……
也就是說,哪怕是他無量劍宮的大多數長老,也不是陳陽對手?
喬立:“……”
衆人:“……”
這還是人嗎???
試想一下,若是放任這傢伙繼續成長下去,將會是一個什麼情況??
不要說區區橫壓天下同輩人了,大概率是要真正屹立在絕巔,俯瞰這天下芸芸衆生。
老話說的好,這人比人,真的得死。
“既然陳兄與唐門主還是事,我們就不打擾了。”
實際上,喬立也很好奇陳陽找唐萬里有什麼事情,但終究不好多問,外加欠了一個人情,只能就此先離開。
而且,他們也要去尋找曹文軒。
喬立再次抱了抱拳,笑道:“等我們忙完手頭上的事,我再請陳兄喝酒。”
“好!”陳陽點頭道。
喬天羽全程沒有說話,對着陳陽點頭示意,這才攙扶喬天行離開。
一雙雙目光的注視下,他們這一行人很快離開了唐門。
繼而,一片狼藉,滿是殘桓斷壁的現場,陡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寂。
唐門弟子也好,遠處那些從四面八方趕來看熱鬧的衆人也罷,均是將目光匯聚在了陳陽的身上。
他一襲飄飄白衣,雙手揹負在身後,算不上特別高大的身軀,卻讓得衆人心底滋生出一股,忍不住想要跪拜的衝動。
見他,如見神!!
煌煌神威,震盪人的心神。
對於這些目光,陳陽視而不見,緩緩轉頭,再一次看向了唐萬里。
靜。
偌大的現場,竟悄無聲息,一片死寂。
“噗通!”
在一雙雙驚愕萬分的目光中,身爲唐門門主的唐萬里,竟然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轟然跪地。
那兩個本就受傷嚴重的膝蓋,在與地面碰撞之後,當即溢出了血跡。
唐萬里彷彿失去痛覺,挪動兩個膝蓋往前走去,大喊道:“陳,陳大人,我有罪!”
“我唐萬里,有罪啊!!”
衆人:“……”
尤其是唐門那麼弟子,悉數呆愣在了原地。
什麼情況這是??
哪怕陳陽拯救了他們,堂堂門主,也沒有下跪的必要,更遑論有罪了。
很快,唐萬里停在了距離陳陽不足三米遠的地面。
在他身後,隨着兩個膝蓋的挪動,硬生生拉出了兩條觸目驚心的血色痕跡。
“如果陳大人不嫌棄,從今往後,我唐萬里,我整個唐門,均以陳大人馬首是瞻!縱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言罷,唐萬里連續幾個響頭磕在了地上。
唐門弟子:“……”
衆人:“……”
哪怕是一旁的唐三甲,也是猛地失神,兩個拳頭下意識的緊緊攥在了一起。
他豈會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這是在幹什麼?
但!!!
自己父親所跪的那個人,與他年齡一般大,而且他曾暗暗發誓,一定要超越對方。
可……
經歷了九死一生,修成了唐門祕法,依舊難以望其項背。
可以這麼說,往後他們雖然同頂一片天,卻不再是一個世界上人。
此時,他的父親,就像是一條狗一樣跪在對方面前搖尾乞憐。
想當初,說要去對付陳陽,他唐三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而今,舉唐門上下,卻要依仗這個人的庇護。
這是何等的諷刺??!
看着不斷在地上磕頭的父親,唐三甲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口牙齒都要咬碎了。
這一幕,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趕來看熱鬧的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無不是瞠目結舌,一臉不可置信。
好歹也是唐門門主啊,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跪在了陳陽面前祈求?
這……
哪怕是楊虎,以及陳帥等人,也是一陣面面相覷。
陳陽無動於衷,微微催下眼眸,淡淡的說道:“說我想知道。”
“是是是!”唐萬里連連點頭,壓低聲音道:“陳大人,是這樣的,上次在宋家廣場前,我偶然發現界珠依舊在你身上,所以就尋思着找李仁宗結盟……”
唐萬里不敢有絲毫隱瞞,將整件事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又是幾個響頭磕在了地上,“小的罪該萬死,還請陳大人責罰!”
“你倒是眼尖。”
陳陽略顯詫異,他自認爲這件事做的不留馬腳,沒想到還是被人當場看出來了。
“這件事,除了李仁宗之外,你還告訴了誰?”陳陽道。
唐萬慌不迭搖頭,如同撥浪鼓似的,“沒有了!後面我就打算留着這個祕密,當保命的手段。”
“小的句句屬實,還請大人降罪。”
陳陽眸光淡漠,在深深看了唐萬里一眼之後,轉身即走。
唐萬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