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五官俊朗,是那種非常討女孩喜歡的類型。
此時,更是自信滿滿,意氣風發。
嘴角始終扯過一抹淡淡的笑,盡顯戲謔。
完全沒有一點將陳陽放在眼裏的意思。
本來,李仁宗是要第一時間將陳陽找出來擊殺,一了百了。
可當李凡得知事情的經過後,當即站了出來,勢要將陳陽當成自己的墊腳石,以此一舉打響自己的赫赫威名。
畢竟,他跟自己所處的勢力,以及無量山深處那些人不一樣。
他終究是要離開,踏足驪山江湖的。
想要名聲大振,自然是需要一個目標。
而陳陽,恰到好處!!
所以,他並沒有經過李仁宗的同意,在猜測陳陽會前來尋找陳長生的蹤跡後,便有了這一幕。
持槍前來,靜靜等候。
至於之前的張擎等人,不過是所處勢力給他的幫助罷了。
可李凡是何等的自傲,又豈會需要他人的幫助?
所以,便將他們調離。
“天氣不錯,適合殺人。”
盯着陳陽一番打量過後,李凡微微仰起頭,並張開了雙臂,一臉享受的模樣,頗爲愜意的說道:“當然了,更適合出山。”
“你可能不知道,對於這驪山江湖,我可是極其的嚮往!尤其是在聽了你陳陽的種種事蹟後。”
“能成爲我李凡出山後的第一塊墊腳石,你應該感到慶幸。”
說着,李凡歪着一個腦袋,似笑非笑的盯着陳陽,“你說呢?”
“難道就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廢話真的很多?”在略顯詫異過後,陳陽認真的詢問了一句。
李凡臉上的笑意頓時凝滯。
“其實,我並不在乎你是什麼人。”陳陽笑道:“既然你要攔我,殺了便是。”
“沒必要扯那麼多,純屬浪費時間。”
“呵!”
李凡笑了,雙眸寒光迸射,幽幽的問道:“怎麼,你在瞧不起我?”
“確實如此。”
陳陽點頭,一把攥緊繮繩,微微瞥了這位被李仁宗藏得極深的李凡。
“嘶!!”
下一秒,戰馬嘶鳴,陡然衝刺。
短短几秒的時間,雙方的距離迅速縮小,速度逐漸提起來的戰馬,就像是離弦之箭,揚起了漫天的黃沙。
李凡斜舉長槍,面露凶煞的笑意。
十米,兩兩對峙。
待距離縮短到五米的時候,陳陽右手抖動,一束金色的輝光憑空乍現,短短一瞬,又是一抹光澤割裂虛空,直逼李凡面前。
“哼!!”
李凡當即冷哼,嘴上說是一回事,真動起手來,卻一點含糊,可當他正要舉起長矛應對的時候,一抹劍鋒貼着耳側,顫音如雷。
“什麼?!”
被風暴裹挾的李凡,一張臉當即變得極爲震怖,並完全不受控制的向後連退幾步。
“鏗!”
長劍歸鞘,龍雀錚鳴。
陳陽頭也不回,迅速遠去。
“不知,你有哪一點能讓我陳某人看得起?”
一句淡淡的話,餘音繚繞。
李凡怒意難平,正要追逐上去,卻突感一陣刺痛,下意識低頭,無盡的血跡從脖頸處狂飆而出。
“這……”
李凡雙眸一縮,正想要說點什麼,整個人卻陡然靜止不動,雙眸暗淡。
“啪嗒。”
有風來,一顆大好的頭顱,就這麼緩緩於李凡的肩膀上平移,最終墜落在地。
一劍斬首!!
滿懷自信而來的李凡,如何能想得到,被他視爲墊腳石,可助他一飛沖天的陳陽,實際上殺他如屠狗一樣簡單。
嗡!
下一秒,一道金色掌印從天而降,一把抓起李凡的腦袋,便迅速遠去。
“李仁宗之子李凡,就這麼被殺了?”
僥倖目睹這一幕的少數人,看着那具依舊保持挺立姿勢的無頭屍,無不是瞠目結舌,立身在原地一片凌亂。
……
大河之畔,大地崩裂,大面積的河水就像是煮沸了一樣,不停地劇烈翻滾,四下激盪。
兩道光芒,就像是兩顆巨石不斷的衝撞在一起,炸起一道道驚天巨響。
李仁宗抽空一劍,側斬一擊。
陳長生應對不及時,一條手臂當場撕裂。
不過,此時的李仁宗也是虛弱不堪,渾身染血,一襲青色長袍破爛不堪。
最後跌跌撞撞落在河邊,嘴角溢血。
“想不到啊,你陳長生竟達到了如此程度!”
李仁宗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大感意外,而後又冷笑道:“不過,我李仁宗也沒有虛度這五十年光陰。”
“當年是什麼結果,而今同時也是!!”
李仁宗言之鑿鑿,此時頗有幾分意氣風發。
“咳咳。”
陳長生大口咳血,試圖依靠手中的半截長矛支撐身體,踉踉蹌蹌,姿態狼狽不堪。
“有我陳長生在,你休想動陳陽。”陳長生艱難的挺起身子道。
“就你?”
李仁宗啞然失笑,周身上下碧綠色光芒緩緩流轉,臉上的虛弱頓時消失不見,“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認爲,當年的長生宗能夠在陳陽身上光復?”
“現在,不知你作何感想?”
李仁宗神色盡顯嘲弄,笑道:“等我殺了陳陽,我兒李凡,也就可以踏足這驪山江湖了,屆時,還有誰能阻止他的崛起?”
“如果說,這個時代一定要一個年輕人來橫壓的話,除了我兒李凡,還能有誰?”
說到這裏,李仁宗眸光灼灼,神情振奮。
當年狠心將李凡送出去,除了以防慘遭陳長生報復之外,不就是爲了今天嗎?
只要陳陽死了。
李仁宗相信,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李凡的崛起。
到那時,必然是這整個天下最耀眼的存在!!
至於豐都屍王,有他李仁宗在,晾對方也不敢亂來。
陳伯通攙扶陳長生,兩人均遭受了重創,此時面對李仁宗的一番言語,神色難看到了極點。
但,下一刻。
一匹戰馬,驟然撞入了衆人的眼簾。
馬背上是一道筆挺的白色身影,手裏抓着一顆還在滴血的人頭,迅速接近了過來。
“陳陽?!”
在看清來人之後,陳長生當即色變,“誰讓你來的?”
他提前結束閉關,在這裏攔截李仁宗,不就是爲了給陳陽爭取更多的時間嗎?
可陳陽倒好,竟縱馬前來。
“你是不是傻?”
陳長生雙眸噙血,一張滿是血跡的面龐頓時暗淡失色,尤其是一雙眸子當中,透着一股揮之不去的喪氣。
所有的努力,都將化作泡影。
“我還能眼睜睜看着你去死?”
見陳長生並沒有生命安慰,陳陽略鬆了一口氣,而後望向李仁宗,嘴角泛起一抹嘲弄,“李仁宗,剛纔我似乎聽到你在談論自己的兒子?並暢想未來?”
“不知,是不是他?”
言罷,陳陽手臂一揚,手中的人頭拋飛了出去,最終落在李仁宗的腳邊。
李仁宗:“……”
剎那間,本還對陳陽的自投羅網頗感興奮的李仁宗,臉上的神情猛地凝固,並變得猙獰。
睚眥欲裂!!
“凡兒……”
看着腳邊那雙眸圓瞪,明顯是死不瞑目的人頭,李仁宗竭力的怒吼了起來。
“現在你再說說,誰將橫壓這個時代?嗯?!”
李仁宗:“……”
哪怕是陳長生,以及陳伯通,也是呆愣了好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