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看到那具被斬斷頭顱的屍體後,一片悽然,悄無聲息。
這,這他媽什麼啊??
“我夫人跟豐都屍王拼的重傷而歸,無量劍宮一衆核心成員更是死得七七八八,可你們倒好,竟然跑到這裏討要說法?”
喬少卿實屬怒意難平,冷冷道:“不知你們要什麼說法?又有什麼資格要說法?嗯?!”
“一羣自私自利,裹挾天下道義的狗雜種罷了,說你們一句垃圾,也是對你們擡舉。”
“以聖人的標準要求別人,卻以爛人的標準要求自己,說的就是你們,還不趕緊滾!”
餘音繚繞,攝人心魄。
本還浩浩蕩蕩而來,裹挾無盡肅殺之氣的隊伍,頓時偃旗息鼓,徹底沒了聲音。
一個個深埋個腦袋,面色漲紅。
更但多的,卻是油然生出一股極致的憤怒,不過是忌憚喬少卿的實力,不敢再妄言罷了。
在他們看來,梁鳳儀也好,你喬少卿也罷,就應該拿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姿態去對付豐都屍王,而不是在這裏對他們這些無辜的人橫加指點。
畢竟,他們代表的是天下蒼生的意志力。
這股意志力,豈容他人違背?
繼而,不少人頂不住壓力,開始後撤。
“哼!!”
喬少卿重重的冷哼了一句,沒有再看任何一人,徑直離開。
“梁鳳儀是他夫人?我的天,這傢伙是啊?”
“剛纔聽無量劍宮弟子說,這喬少卿纔是無量劍宮的正統宮主,早年因爲癡迷於修行,這才讓梁鳳儀代管一些事物!據說,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武癡,一身實力驚世駭俗。”
“我也是看在他的身份,以及即將要去對付屍王的份上才忍氣吞聲,不然的話,剛纔定要狠狠反懟他一番。”
隨着喬少卿的離開,將要散去,卻又還未散去的人,頓時掀起了一股熱議。
有人驚愕喬少卿的身份,更多的卻是不爽喬少卿剛纔那一番言語。
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我呸!!
……
無量山深處。
大風席捲,黃沙萬里。
高度超過一百米,體型碩大無比,通體泛着一股金屬光澤的屍王,一雙如燈籠般的眼眸,盡顯猙獰的盯着陳陽。
眼眶中兩團幽藍色,如同過火一般的光暈,彷彿在劇烈燃燒。
而那隻剛剛纔被大涼龍雀洞穿的手掌,竟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目睹這一幕,陳陽一雙眸子微微收縮,這怪物竟然還有這種能力??
“看見了?”
立身在屍王肩頭的杜晉羣,依舊保持一個揹負雙手的姿態,氣定神閒道:“我知道,那界珠必然是屬至剛至陽,所以你才能無視我豐都屍魃的物理防禦。”
“別人奈何不得分毫,你卻可以如同切瓜砍菜,但……”
稍稍停頓了一下,杜晉羣嘴角扯過一抹弧度,“這屍王可不一樣!你想跟之前一樣剋制這屍王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
“這樣,你臣服我如何?”
話鋒一轉,杜晉羣笑呵呵的說道:“你的天賦,以及伴身的大氣運,確實前無古人,我也很欣賞你。”
“如何?!”
杜晉羣直勾勾的盯着陳陽,笑意濃厚。
“我殺了你兒子。”陳陽道。
杜晉羣:“……”
顯然,他怎麼也想不到,陳陽竟然會這般迴應。
陳陽卻笑了,攤了攤手道:“我殺光了豐都十二長老。”
杜晉羣:“……”
“我蕩平了你城主府。”
杜晉羣:“……”
清晰可見,這位豐都城主臉上那濃郁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滯了下來。
且,陰鷙森寒。
陳陽所說的這些事情,他一概都十分清楚,可這傢伙倒好,竟在這裏舊事重提?
“現在你跟我說共掌天下,你是把我傻子,還是你自己就是個傻子?”陳陽接着道,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想不戰而屈人,你杜晉羣還做不到。”
陳陽一眼洞穿了杜晉羣的想法,嗤笑道:“至於,想將我陳某人煉成屍魃,你還得拿出本事來。”
嗡!!
言罷,陳陽渾身金光縈繞,一尊碩大的金色法身,從背後拔地而起。
頂天立地,廣目無雙。
但從這體型來看,陳陽的聖王法相,與那尊屍王倒是差之不多。
只不過,一方邪氣凜然,一方浩然正氣。
一正一邪,遙相呼應,反差明顯。
金色法身一手持無量刀,一手擎翻山印,浩蕩的氣息噴薄而出。
殺氣盈野!!
“你不行!”杜晉羣掃了陳陽一眼,雙眸中難掩欣賞,以及濃濃的佔有慾,要是將這樣一個人或者祭煉成一個屍魃,將會如何?
不客氣的說,又將成爲他豐都一尊至寶。
微微一想,杜晉羣雙眸眯成一條縫,“單單境界上,你便不足以跟本城主的屍王相提並論。”
“半步輪迴打輪迴,未嘗不可!”
陳陽緩擡起左手,並指如刀。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一片刀芒閃動,炫目的光輝,讓穹頂那輪冷月也爲之暗淡失色。
哪怕是杜晉羣,也是神色不自然的眯了眯眼。
這個傢伙,端的是油鹽不進,殺伐果斷。
並且,語氣堅定,神色自信。
整個過程,完全沒有任何猶豫,亦或者遲疑的跡象。
“哼!”杜晉羣冷哼,但他不得不歎服,眼前這個年輕人,着實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杜晉羣!!”
可就在這時,數百米外的虛空之上,一道白色身影手持一柄錚亮的大劍,以撕裂長空之勢,朝着這邊急速逼近了過來。
長風獵獵,白袍如雪,竟拖拽出了一條白色尾跡。
就一人。
卻是天地暴動,現場搖晃。
似乎,下一刻就要全線崩潰。
嗯?
陳陽挑眉,這傢伙是什麼人?
“喬少卿?”
而杜晉羣,表情陰晴不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傢伙,不是早已經死了嗎??
最終,這位豐都城下意識驅動屍王向後退了一步,臉上的氣定神閒也消失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警惕與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