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到了這邊,這件事自然要提上日程了。
而一旁的曹雨欣,卻神情凝重,心底更是五味雜陳。
她清楚的知道,當初陳陽擲出大涼龍雀是有意爲之,其目的,無外乎是履行當初在曹玉峯面前許下的諾言。
只要有能力踏過通道,便幫助玄天宗解決內部的爭鬥。
實話實說,曹雨欣很感動。
但,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陳陽,其實沒必要這麼急的。”
沉吟了一會兒,曹雨欣這才緩緩道:“我玄天宗的內部爭鬥由來已久,他們看似很張狂,但終究還是無法一口吞掉我們這一脈。”
“我的意思是,這件事可以往後推一推。”
最後,曹雨欣笑了笑,“纔剛到這邊,倒不如先逛逛,感受一下這邊的風土人情。”
實際上,這種事情不可能不着急,因爲界珠的事情,玄天宗內部的爭鬥已經白熱化,在對方瘋狂的反撲之下,外加宗主視而不見,有意放任爲之,隨時都有覆滅的風險。
但,陳陽的實力,終究還是太低。
最起碼,放在這邊是這樣的。
陳陽豈會不知道她話裏的意思?
但,他更明白此刻玄天宗內部情況的緊急,不然的話,一而再度過通道過去的人是曹文軒那一脈,怎麼不見曹雨欣這一脈的人?
雖然並不清楚具體什麼情況,可僅憑這一點,足以說明情況的不容樂觀。
還有最重要一點。
陳陽一向的行事作風,寧願出去冒險,也不願坐在家裏閉門造車。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
“行,那先出去走走。”
一番尋思過後,陳陽看了秦秋她們一眼,臉上逐漸泛起一抹淡淡的笑。
他終究不是單槍匹馬,既然將家人都帶了過來,還是不能太過自私,要顧忌一下她們的感受。
曹雨欣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當然希望陳陽幫忙,但,現在終究不是時候。
繼而,一行人分工合作,很快將這座小院子打掃的乾乾淨淨。
結束之後,恰逢飯點。
曹雨欣身爲東道主,當仁不讓的說要請客,請他們喫這邊的特色。
還言之鑿鑿,保證是他們從來沒有喫過的東西。
陳陽等人大爲好奇,欣然前往。
這座名爲華牛的小鎮,是這方圓百里內最小的一處集鎮,因爲地處最邊沿地帶,相對來說也不是那麼繁華。
當然了,這只是相對而言。
要是跟中州相比,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行走在足以供八匹馬並排而行的街道上,哪怕是陳陽,也是一陣瞠目結舌,非但只是因爲這繁華的程度。
主要還是,這大街小巷上隨處可見的凝真境界的修士。
換算成驪山的境界,這可是介於歸墟與超脫之間的實力。
遍地都是歸墟,以及超脫,這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尤其是楊虎,就像是鄉下人進城一樣,四下張望,神情誇張,對任何東西,都表露出一股深深地驚奇。
其次就是陳小朵了。
一雙小手不斷指向一些從未見過的東西,神情振奮不已。
以致於,周邊不斷投來一道道詫異的目光,轉而就變成了鄙夷,那目光就像是在一羣鄉巴佬。
最後,在曹雨欣的帶領下,他們走進了一家叫做仙來酒樓的飯館。
曹雨欣熟練的點了十幾個菜,並叫了兩罈好酒。
“這裏是專喫野味的嗎?”楊虎翻了翻菜單,抑制不住驚呼道:“這都是什麼動物啊?怎麼聽都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就對了。”曹雨欣笑,而後語不驚人死不休,“不過,有些你們應該知道,因爲記載在山海經上。”
楊虎:“……”
衆人:“……”
這下不單單是楊虎,就連陳陽,以及陳帥,也是一陣瞠目結舌。
“你們聽說了嗎?幽冥宗派出了一支幽冥鐵騎去了玄天宗,據說來者不善!”
“還不是界珠鬧的。很久之前就有傳言,界珠被玄天宗一位叫曹玉峯的弟子偶然所得,雖然說,這段時間裏關於這種傳言很多,讓人分不出真假,但這次幽冥宗對玄天宗出兵,卻足以證明一些真實性。”
“衆所周知,界珠的至剛至陽之力,對幽冥宗而言是一種巨大的威脅。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對界珠最執着的勢力。”
正好是午飯的時間,酒樓大廳內人滿爲患,談論着當下最熱門的事情。
陳陽摸了摸鼻子,畢竟,界珠就在他的體內。
而一旁的曹雨欣,卻是通體微微一顫,面色也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變化。
“這幽冥宗,很厲害?”陳陽道。
“在這片區域,方圓千里內,分佈着大大小小上百個宗門,這幽冥宗雖然算不上最強,但也是拔尖的存在。”
曹雨欣點了點頭,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最後道:“最起碼,不是我玄天宗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
簡而言之。
如果傳言是真,玄天宗危矣。
同時,驪山也將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
試想一下,一旦幽冥宗殺入玄天宗,迫於宗門被覆滅的壓力,玄天宗的人必將透露界珠已經被帶往了驪山。
幽冥宗的人在確認這個消息後,必將大部隊跨過通道。
如此一來,至於整個驪山而言,無疑是降維打擊。
畢竟,他們比玄天宗還要強。
放眼整個驪山,有誰能阻止他們的屠戮?
陳陽眉頭緊皺,他知道,這趟玄天宗之行,還是不能拖下去,而且越快越好。
曹雨欣自然也深知這一點,低着一個頭,不再言語。
“噠噠噠。”
恰逢其時,酒樓外驟然傳來一陣馬蹄撞擊地面的轟鳴聲,並停在了大門口。
三匹身披漆黑重甲的高頭大馬,端坐在上面的人,同樣披掛厚重的鎧甲,全身上下悉數籠罩在了其中,只露出一雙眼睛。
手持超過兩米的長矛,裹挾陰鷙冷冽的肅殺之氣。
“這,這是幽冥鐵騎?!”
“我的天,真的是幽冥宗的幽冥鐵騎!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酒樓大廳內,頓時響起了一陣驚呼。
不多時,第四匹戰馬出現,上面是一個白衣飄飄的青年男子,三十歲上下,有着足以讓少女尖叫的俊朗五官。
啪!
從馬背上躍下之後,右手輕輕一甩,打開了一把摺扇。
緩緩搖動的同時,走進了酒樓。
現實演繹了什麼叫風度翩翩,貌比潘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