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裴子安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這是什麼地方啊??
“你狂妄!!”
“當真是不知死活啊,呵呵……”
短暫的沉寂過後,現場驟然掀起了一陣呵斥,有一個算一個,均是一臉嘲諷的盯着陳陽。
陳陽攤了攤手,不動如鍾。
“子安師兄快出手,在我天魂宗的地界上,豈容得了他這個狗東西撒野?!”
裴東陽當橫指陳陽,眸光陰沉似水。
在懼怕陳陽沒有沒有錯,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恩怨了。
連裴子安都敢無視,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此刻的裴子安,古井無波,平靜的讓人感到害怕,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嗡!!”
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毫無徵兆之下,陳陽五指張開,朝着裴東陽隔空抓取。
“哼!”
裴子安冷笑,當即一步踏出,紫金色的光暈於他身上流轉不止。
但,終究是慢了半步。
“咔哧!!”
裴東陽宛如小雞仔一樣,被陳陽抓去到了面前,四肢劇烈掙扎,一張臉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得赤紅。
“很喜歡犬吠?”
陳陽單手擒住裴東陽的脖子,漠然道:“看不出來,剛纔我又放過了你一次?”
“你,你……”
裴東陽想要說點什麼,整個喉管幾乎被堵塞,一雙眸子都快要在眼眶中炸裂而開了。
“放開他!!”
“混賬東西,你好大的膽子,竟還敢逞兇?”
而後,整個涼亭內徹底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如同遭受到了極大的冒犯。
這麼肆無忌憚的出手,將他們,乃至整個天魂宗,置於何地?
尤其是裴子安。
此時的裴子安,一張頗爲英俊的面龐,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了。
剛纔,竟然沒保住裴東陽?
“轟!!”
陳陽一拳錘下,裴東陽轟然倒地,頭頂溢血,悽慘不堪。
衆人:“……”
陳陽緩緩擦拭手上的血跡,直視現場衆人的眸光,攸然一笑,“你們,誰給我帶一下路?”
衆人:“……”
這,這他媽!!
“陳陽,宗主有請。”
正當現場的氣氛幾乎要凝結成實質,純粹的殺氣充斥在每一寸空氣之中的時候,一個弟子急匆匆跑來喊了一句。
不過,當這位弟子在看清現場的情形後,眼皮抑制不住的狂跳。
還在逞兇??
陳陽二話不說,直接轉身,衝着那名弟子笑道:“走吧。”
“哦哦哦。”
失神良久的這名弟子,這才堪堪回過神來,連連點頭,“這,這邊請。”
繼而,一雙雙目光的注視下,陳陽揹負一雙手,漸行漸遠。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一起去找宗主,一定要將這個猖狂的狗東西繩之以法!”
現場一衆人厲聲怒吼。
“我要他死!!”
模樣悽慘無比的裴東陽,狼狽的站起身,摸了一把臉上的血,雙目瞪得滾圓,殺氣爆棚。
裴子安一言不發,徑直離開。
但!!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天魂宗青年第一高手是真的動怒了。
裴子安發怒,後果是極其嚴重的。
“都看着吧,陳陽今天必然從我天魂宗橫着出去!嘿嘿……”
“老子拭目以待呢!”
……
後院,裴天武站在花叢中,慢條斯理的修剪着這些名貴的花草。
見這位宗主完全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很憤怒?還是說,感覺遭受到了冒犯?”
不多時,裴天武冷不伶仃的說了一句,俯身在一株正含苞待放的綠植面前,也不轉身,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也很憤怒。”
“哪怕你是被迫出手,但別忘記了,這裏是我天魂宗。”
“你就不怕,老夫擡指點殺了你?”
說到這裏,裴天武才緩緩轉過身,一雙如深淵般的眸子,宛如利劍一般釘在陳陽的身上。
“當然怕!但我不這樣做,又如何能見到前輩?”
陳陽直視裴天武的目光,不卑不吭道。
言外之意,我只是想拜見你這位宗主,至於中途發生的事情,要怪只能怪你天魂宗的人亂來。
“呵!”
裴天武笑了,饒有興趣的說道:“你這後生,膽子倒是不小。”
“既然學了魂技,總得給你一個交代。”陳陽道。
裴天武走了出來,止步在陳陽面前一米處,雙眸眯成一條縫,“說說看,你準備怎麼交代?”
“我只能說,這門技法我不會外傳。”
陳陽淡然道:“當然了,我也可以從今往後不再使用。”
“而且是我逼迫裴文峯傳授的。”
“哈,哈哈……”裴天武當即就笑了,“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在內心裏,這位老宗主卻高看了陳陽幾分。
最起碼,這股膽量,以及擔當,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魂技你可以用,但我有個條件。”
朝着陳陽細細打量一番後,裴天武臉上扯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前輩直說便是。”陳陽道。
嘩啦啦!
不等裴天武開口,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很快,幾十個天魂宗的弟子,其中甚至還有一些高層,火急火燎的朝着這邊走來。
“宗主,這陳陽實屬狂妄無邊,根本沒有將我天魂宗放在眼裏!”
“偷學了魂技不說,還如此膽大妄爲,此子當誅!!”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細數了陳陽上十條罪狀。
在他們的控訴之下,陳陽儼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十惡不赦的法外狂徒,所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
訴求只有一個,擊殺陳陽!
“所有事情,我都瞭解。”裴天武瞥了這些人一眼,漠然道。
這話一出,衆人無不是大喜過望。
但,裴天武卻話鋒一轉,“不過,陳陽純屬自衛,與他何干?”
衆人:“……”
這說的什麼話??
“至於魂技,他陳陽本就是我天魂宗的人,怎麼能算偷學?”
說着,裴天武一錘定音,“從今天開始,我天魂宗的首席大弟子,便是陳陽了。”
衆人:“……”
陳陽:“……”
清晰可見,陳陽一臉瞠目結舌,完全懵了。
他完全搞不清楚,裴天武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不單單是他,現場所有人傻眼了。
陳陽,是他天魂宗的人?而且,還是首席大弟子?
這……
有一個算一個,均是陷入了一種極致的混亂。
“都散了。”
裴天武擺手,沒有再理會任何人,心底冷笑連連,“黃老鬼啊黃老鬼,等你得到這個消息後,不知會作何感想?”
恰好走到門口的裴子安,當場呆愣。
繼而,一雙眸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如果陳陽是首席大弟子,那他裴子安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