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便當放入微波爐裏面加熱,松田走到製冰機前往玻璃杯里弄了幾塊冰塊,他家裏基本上是沒有食材的,廚房間裏利用率最高的就是微波爐、製冰機和冰箱。
碳酸倒入玻璃杯內發出的“呲呲”聲,松田很喜歡這個聲音,會讓人心情莫名的愉悅。
簡單的用完晚餐沒有忘記垃圾分類,松田換成居家服便窩在沙發上準備看鈴木園子寫的劇本。
還沒看兩頁,他就有點不想往下翻下去。
這種肉麻到不行的臺詞是什麼鬼啊?松田突然覺得自己應該看過劇本再答應的,這根本就不是折磨工藤是在折磨自己啊。
“……”
松田陰沉着臉拿出手機,這種時候只好把那女人給喊過來,畢竟在演技方面她是天才。
不出二十分鐘,就聽到電梯開門的聲響,松田拉開自己家的大門,看着身着淺藍色洋裝的貝爾摩德,沉聲道:“下次別噴這麼濃郁的香水,很難聞。”
“真是不好意思呢,忘記你的嗅覺…很靈敏。”貝爾摩德笑着說道,但怎麼都覺得她是故意噴這麼多的。
松田隨手把放置在茶几上的劇本丟給她,淡然道:“這方面你比較熟,幫我看看該怎麼演。”
貝爾摩德接住劇本翻了幾張就忍不住笑起來,她沒辦法想象這種膩歪到不行的劇本,她的小Porto能演好。
“你來試試看這段好了。”
“哦。”
松田面無表情拿着自己剛纔在打印機裏印刷出來的臺詞紙張,毫無感情的念道:“如果這真的是公主你的願望,我願意將這張刻有醜陋傷痕的面孔…”
“Stop~”
“幹嘛?”
貝爾摩德笑着站起身,淡然道:“Porto你能不能投入點感情在裏面說,詩朗誦都比你來得有感情…你這樣念,就很像機器人。”
“……這種肉麻到不行的臺詞我能說出口就不錯了。”松田皺起眉頭不滿道。
貝爾摩德看着劇本上的內容,輕鬆用松田的聲音表演起來,臺詞功底能聽出來非常不錯,只是——松田快聽吐了。
自己的聲音被別人用很奇怪不說…還是自己之前從來不會用的語氣,太噁心了。
“你別念了。”
“呵~不過你是不是沒有看完劇本,這後面還有很精彩的劇情哦。”
松田愣了一下,問道:“什麼劇情?”
“騎士要和公主熱情的擁吻,這段劇情你沒有看到嗎?”貝爾摩德指着最後幾頁,問道。
“???”
松田連忙翻到最後面,並不是貝爾摩德在逗自己玩,是真的有這種劇情…拜託,鈴木這傢伙寫得什麼東西啊?!
不行,這種劇情他百分百是不可能演的。
擁吻,開什麼玩笑。
“你可以回去了。”松田冷着臉下達逐客令,自己只要不演這種東西,也就不需要貝爾摩德來幫自己提高臺詞水準。
“啊啦,這麼晚不送女士回家,不太好吧?”貝爾摩德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完全不是一副想要離開的樣子。
“有誰敢動你?”松田挑眉好奇道,怕不是怎麼被這女人玩死的都不知道吧。
貝爾摩德覺得沒意思也懶得繼續跟松田扯嘴皮,擺擺手就朝着門外走去。
松田等到她進入電梯後才從手機裏找到鈴木園子的聯繫方式,無非就是裝病表示自己身體不舒服沒辦法參與接下來的排練,需要請假在家裏休息。
作爲歉意,答應學園祭結束後,請她和小蘭喫高級甜品店的下午茶。
拒絕掉出演男主角,松田感覺輕鬆不少,他第一次覺得這種麻煩的舞臺劇比出行組織安排的任務還要複雜,有時候還真的挺佩服貝爾摩德,拍那麼多電視劇和電影,虧她演得出來。
明天請假在家裏,週末恐怕要出行朗姆安排下來的任務,這日子倒是過得挺充實。
但讓松田糾結的地方在於,自己是不是應該與工藤攤牌,他真的很想知道宮野志保現在在哪裏,也想知道爲什麼他們兩人會有聯繫。
松田:(ー`?0?7ー)...
“是時候找個時間與他攤牌身份了。”
.
金曜日一直都是松田很期待的日子,因爲下午放學後就能迎來兩天的休假日,不用去應付學校裏那些熱情的學生是最輕鬆不過的事情。
而今天比較特殊,由於裝病請假的緣故,松田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在地下車庫給自己的摩托車進行改裝,幾個小時下來身上都被機油弄得髒兮兮的,回到家洗完澡舒舒服服窩在沙發裏,希望琴酒不要發來訊息下達朗姆的指令,讓自己當條鹹魚就這麼躺一天。
嗡、嗡、嗡。
手機在茶几上震動起來,松田蹙起眉頭,現在還不過下午四點半,自己手中北村薰寫的《盤上之敵》還沒看完,居然就來任務了嗎?
松田瞥向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並不是琴酒而是毛利蘭?
他疑惑接起電話,開口問道:“……喂?這裏是松田。”
“松田君,我和園子正在你家公寓的樓下,請問你在幾樓?”
她們兩人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松田連忙從沙發上起身,佯裝生病的樣子咳嗽兩聲,問道:“咳咳…你們怎麼來了?”
“有點擔心你的身體,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抱歉吶。”
她總是習慣性道歉,松田蹙着眉頭,淡然道:“沒有,睡不着正在看小說書,咳咳…我家在二十樓。”
“那就好~那我們上來了。”
松田掛斷電話後快速跑進浴室,自從參加過YS人體實驗後,身體可能就產生大量的抗體,以至於從八歲那年開始就沒生過病。
感冒的咳嗽倒是挺好模仿的,但發燒這個就很難,萬一毛利蘭要拿溫度計測量自己的體溫該怎麼辦?松田左思右想只好拿起吹風機朝着額頭吹,儘量讓自己熱乎一點。
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松田關掉吹風機赤腳跑到臥室裏拿了一條毛毯裹在身上,順便還戴上口罩,這才把門打開,他注意到毛利蘭的手裏還很誇張的拿了個果籃。
自己又不是生重病了,有必要拿果籃來麼。
“……咳咳,請進。”
“呀,松田君你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發燒還赤腳踩地板!”毛利蘭注意到松田居然赤着腳,嘆了口氣無奈道。
鈴木園子暗自偷笑,真是的,大叔和阿姨分居後真的讓小蘭養成老媽子的性格,外加平常還要照顧寄宿的柯南,這語氣真的越來越像媽媽了。
“…知道了。”
松田並不擅長應付這種熱情的人,這會讓他響起記憶深處的她。
這也是爲什麼每次遭到毛利蘭的“教育”,松田都沒辦法反駁。
那位總是會追在自己的身後,不論發生什麼都面帶微笑耐心指導自己的人。
——“小洸,要坐下來認真喫飯哦,要不然會長不高的~”
——“小洸,今天我們會回家陪你過生日的,是不是很期待呀?”
兩人打量着公寓內的環境,發現並沒有其他人入住的痕跡,鈴木園子不由好奇道:“松田你是一個人住嗎?”
“嗯,我父母在國外。”松田淡然道。
“你晚飯肯定還沒喫吧?你冰箱裏面有什麼東西嗎,我來給你弄點雞蛋粥。”毛利蘭問道。
松田略顯尷尬地坐在沙發上,他的冰箱裏面除了礦泉水外就沒有別的東西。
“不用,我肚子不餓,你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感冒是會傳染的。”
“可是你父母不在家,生病就沒人照顧啊…”
“沒事的,我體溫已經退了。”
“那好吧。”
毛利蘭也沒有繼續堅持,把水果籃放下後就拉着鈴木園子準備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松田這幾天的飲食儘量要清淡一些。
根本就沒有生病的松田莫名有種罪惡感,他目送兩人離開後嘆了口氣,實在是不擅長應對這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