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空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放出神念,一動不動彷彿陷入死寂。
除了長孫霸道之外,院中的的所有人似乎都很震驚。
來人伸手阻止想要開口的衆人,看向站在臺階上清瘦的少年。
“你娘懷的是一胎雙生。
而且而且蘊含先天庚金和先天辛金。
這意味着即將有兩位天驕的誕生。
在所有人陷入狂喜之時,我趁着你外公出去的空檔。
我瞞着你的母親,將其中一個胎兒的先天辛金轉移到了蘊含先天庚金的胎兒中。
我想讓誕生一位真正與洪荒最頂級勢力媲美的驕陽。
當你外公察覺之時,先天辛金和先天庚金已經在自行的融合,不可逆轉。
如果阻止的話這先天金氣將會永遠失去。
他們再難過也是徒勞無功。
隨着時間的推移,先天庚辛金氣的自然孕育,擁有金氣的胎兒越發強韌。
而失去金氣的胎兒卻逐漸變得平庸,生機也越來越弱。
到了出生時蘊含金氣的嬰兒金輝照耀蒼穹。
在大唐,驕陽天資的誕生吸引來了衆多勢力,吸引了皇族的關注。
因爲這是上限可入神的真正驕陽。
而另一個嬰兒雖然由我們全力護持,可氣息卻幾近消失。
我們原本以爲憑藉我們的能力,哪怕失去先天金氣之後也依舊能給這個嬰兒一個無瑕的天資。
可我們錯了,我們抽取西方金髓,我們植入九天雷液,到頭來卻沒有任何用處。
嬰兒一天天的衰弱,我和嬰兒的外公想盡辦法而不得,最終,只能聯手神通,封印嬰兒狀態。
本沒有希望,那隻三年多後的某一天,嬰兒的外公告訴我,嬰兒的生機回升了。
那怕是一個普通人,我也欣喜如狂。
當我回到這裏,我想伸手去撫摸,可我害怕,因爲我的手上沾染着我自己都厭惡的骯髒。
我沒臉再見到這個孩子。
但我還要繼續骯髒下去。
我告訴所有人,讓他們不要刻意教導這個孩子修煉,讓他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成長。
以我們的能力有很多種方法能讓他擁有悠長的生命。
我狠心的說服嬰兒的外公外婆父親母親,將他帶到了建業,想讓他未來成爲建業之主,王家之主。
哪怕他或許一生都可能止步低階修士,但只要有我們在,他就能永久的擁有建業。
也或許是爲了彌補我心中的骯髒吧。
這個孩子到建業之後很快便適應了新的環境。
他有了新的夥伴,自然而然的成爲了中心。
我看到他開始獨自一人消沉。
我看到他經常一人拼命的獨舞劍術。
我看到……
有無數個瞬間我都想出現在他面前,將他抱在懷中,告訴他。
我是爺爺……”
這個聲音說完之後似乎放下了沉重的負擔。
除了呼吸聲和水擊池塘的聲音之外一切都陷入了安靜。
所有人都站在金輝中,目光集中在臺階上閉目的清瘦少年身上。
雙拳緊握,身軀顫抖。
……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王長空的怒火和發泄。
但如果他們能讀取到王長空的內心,絕對會驚掉下巴。
他現在內心確實被另一種念頭所充斥,那就是無盡的狂喜!
沒錯,是狂喜!
猜的果然沒錯,哈哈!只是比他想要複雜一些。
話要從昨天晚上說起。
王長空和他大舅長孫破虜在小院中,原本是求誇獎的,結果他大舅的表現確實讓他突然感覺煩躁。
而更讓他納悶的是他竟然無意間感覺到無盡高空中有人在窺視自己。
開始他以爲是太華山洞天的洞天之寶浩然金闕,對所有人無意識的監視。
畢竟在淵峯的開天珠也有這個功能,時刻監察着淵峯的一切。
但當他收回仰視的目光時,察覺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那絕對是自己的外公和母親,因爲也只有他們在會在無盡遙遠的距離外關注自己。
他突然變得很煩躁,他不明白爲什麼家人似乎都躲着他不願意見他。
從父母親人的表現,到從小到大的種種異常。
他得出一個結論:家人一定有什麼瞞着自己。
至於隱瞞了什麼他不得而知,從一些細枝末節中也很難分析出具體的事情。
對於自己親人隱瞞自己他有萬分的不理解,他一定要弄清楚。
似乎這個記憶中煩躁的執念化解不開,就始終差一絲什麼。
他決心演一場戲,演一場獨角戲。
他開始用斬罪撞擊雷霆明玄柳,也就是外公的本命玄寶。
他相信外公一定能知道,而他自己也開始醞釀情緒。
其實如果他外公一直不出現的話到天明他就準備離開了。
畢竟這些事情既然有心,早晚會弄清楚。
沒想到外公竟然真的出現了。
既然外公能出現,那母親和外婆也一定會出現。
因爲母親的突破顯聖,外公和外婆一定會作陪。
別看王長空這段時間遇到了那麼多顯聖,可實際上整個大唐也沒多少。
就像昨天晚上騎乘貫日虹一路行來,經歷了不下一百多道注視中,只有幾個是顯聖。
這可是無數年來整個大唐東域積攢下來的家底,雖然只是一部分,但也充分說明顯聖的稀缺。
像他爹王堅毅那黃金一代,數百名絕世天驕也只有寥寥幾人成就顯聖。
整個大唐數千萬裏,總共加起來明面上不知道有沒有三百都是未知數。
當幾人都出現在會後,王長空沒有轉過身。
身體可以屏蔽他們的感知,可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怕轉身之後會忍不住想要將喜悅表現出來。
他一定要佔據主動。
他開始講故事,開始引起他們的回憶。
從小講到大,其中又加入一些暗示。
小時候的天賦平庸,再到後來的成就,再到最後的一些自問自答。
他能感覺到衆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