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侯的雙手盡斷,肉體的骨頭受到了重創。
劇烈的疼痛已然讓他昏迷過去。
“怎麼辦?”冷三娘問道。
“給他來個痛快的吧,放回去將是個巨大的麻煩。”秦嘯神色冰冷,如同死神在發號施令。
冷三娘點了點頭。
法寶玄月頓時纏上了諸葛侯的脖子。
忽然之間,諸葛侯猛烈咳嗽了起來。
他猛地睜開雙眼,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一種劇烈的恐懼之感襲上他的心頭。
“大俠!俠女!我有眼不識泰山!放了我吧!放了我!你們想要什麼都行!”諸葛侯有氣無力地祈求道。
“我想要你的命,你給嗎?”秦嘯冰冷的聲音之中帶着無窮無盡的殺氣。
諸葛侯被秦嘯的語氣嚇到了,他能夠感覺到一種冰冷的殺機,無情而冷漠。
諸葛侯動了動嘴,還想說些什麼。
只見秦嘯擺了擺手,眼角之中漏出一絲寒芒。
冷三娘另一隻手抓住玄月帶的另一端,抓着諸葛侯的那隻手緩緩鬆開。
在一陣尖叫聲中,諸葛侯斷了氣。
青光閃過,青嵐劍出手。
噗嗤嗤三聲響動。
青嵐劍洞穿了諸葛侯與剩餘兩名修士的身子。
秦嘯舉目望去,四周一片狼藉,濃烈的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
他忽然有一種悵然之感。
“你沒事吧?”冷三娘來到秦嘯背後,關切地問道。
“沒事。”秦嘯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絲失落。
隨後緊接着說道:“回吧。”
冷三娘環視四周,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修真界本就是如此,弱肉強食的叢林之中,要麼獵殺別人,要麼成爲別人的獵物。
每一個修真者都是一個兇猛而狡猾的捕獵者。
特別修爲越高之人,心思越是狡猾,下起手來越是兇狠。
冷三娘知道修真界的兇險,也經歷過那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殺戮。
今日這一戰,秦嘯內心有反應,是非常正常的。
冷三娘倒是非常理解秦嘯的這種異常的反應。
秦嘯瘋狂地向前飛行,任由冰冷的風吹得衣裳啪啪作響。
剛纔在戰鬥之時,他無暇顧及周圍的其他情況。
當他看到四周那些赤霞宗的屍體之時,他頓時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不是難過,也不是可憐,更不是高興,與恐懼也沒有關係。
是一種空洞的無法名狀的空虛之感。
這或許就是修真界的真相。
這或許就是修真界的日常。
每時每刻,都有人因爲戰鬥而死亡。
每時每刻,在這個世界的很多角落,都經歷着戰鬥。
無論這些戰鬥出於什麼緣由,無論這緣由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這些鬥爭都一直客觀存在着。
許許多多次,秦嘯本不想殺人。
可是不殺人,自己就會被殺。
不是自己太殘忍,而是這世界上的惡,實在是太多太多。
秦嘯知道,要想真正爲自己的父母報仇,還有很多的戰鬥在等待着自己。
可是秦嘯知道,退縮是沒有任何用的!
戰鬥!戰鬥!戰鬥!
只有堅持戰鬥下去,纔有可能增加那麼一點點勝利的希望。
想到此處,秦嘯那固有的堅毅之情,頓時浮上他的面龐。
此時此刻,秦嘯的表情之上,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之情。
這種自信不是盲目的,而是因爲戰鬥勝利之後,帶來的那種昂揚的信心。
一直盯着秦嘯的冷三娘看到秦嘯的面色恢復正常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兩人就這麼沉默不語。
朝着狩獵山的方向,以最快的方向飛行。
如此大規模的弟子被滅殺,赤霞宗定然會花很大的力氣查找真兇。
兩人必須儘快遠離這裏,儘可能不要被赤霞宗的弟子碰見。
秦嘯心思謹慎,本來他就跟赤霞宗有仇,這下子,自己若是被赤霞宗給抓了,定然是死路一條。
事實上,秦嘯想的對,也不對。
因爲若是秦嘯對別人說自己殺了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
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他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能夠幹掉一個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
事實上,秦嘯不僅幹掉了一個,而且還親手破解了結丹中期修士的禁制。
這放在旁人身上,是絕無可能的事情,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可是對於秦嘯而言,一切皆有可能。
冷三娘現在覺得秦嘯真的讓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秦嘯明明是一個特別溫和之人,但是卻總是陷入都一種無情的狂暴之中。
面對敵人,雖然對於殺戮有種天生的排斥,但是動起手來,卻是極度無情。
而且,讓她永遠也想不通的是,秦嘯到底是怎麼破解的那道禁制。
就算是宗門之內的元嬰期長老,想要破解這禁制仍然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倒不是修爲達不到,而是因爲,破解禁制需要首先理解禁制的原理,然後才能夠反向破解。
可是從秦嘯的戰鬥過程來看,秦嘯似乎是一眼便看穿了那禁制的弱點。
冷三娘忽然覺得秦嘯的力量強得可怕,但是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秦嘯卻是有一顆正直的狹義之心。
這讓冷三娘覺得,這世界還有救。
忽然之間,二人聽到一陣劇烈的打鬥聲從前方傳來。
兩人頓時警覺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降低了飛行高度,貼着地面,緩緩向前移動。
兩人趴在一顆大樹的樹冠之上,向前方望去。
只見兩名修士被一羣異獸圍在中間,旁邊有一隻異獸躺在地上,已然嚥氣。
可是四周的異獸卻有幾十只。
秦嘯盯着兩人使用的飛劍,發現這飛劍想要刺傷這羣異獸,可是極爲困難。
冷三娘想要上前幫助二人,但是卻被秦嘯一把攔住。
秦嘯衝着左手邊的一棵大樹上,指了指。
冷三娘順着秦嘯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在那棵樹的陰影之中藏着一個人。
從身形上看,此人身材不高,大約有八尺有餘,頭上戴着個斗笠,似乎正在睡覺。